“孙瑜!”张如龙抓住孙瑜的衣领拼命的摇,“学生们怎么还在学校?你说你干的什么混账事?你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孙瑜本来脑子挺清醒的,但是被张如龙这么一摇,又是脑冒金星!

    “张掌教。”孙瑜苦笑,“没办法啊,又要把学生们保护起来,又要控制学生们的言论。我没办法啊,如果您夫人早点过来给学生们进行记忆封存,那我也不会这么干啊!”

    孙瑜确实是没办法,就拿先前男同学统计数据的乌龙来说,那些瘴气碎尸,张如龙又不让其他人碰,又没跟孙瑜解释清楚。

    结果孙瑜把那些瘴气尸给统计到男同学身上去了,但这能怪孙瑜么?不能啊!

    那学校里学生的转移问题,又怕他们乱说,又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所以不能放学生们回家。想要转移到其他校区吧,那张如龙就呆在滨江学校,没办法对学生们进行保护,那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张如龙本身就不是一个管理高手,所以这些事情他都不交代,问他呢,他又说全部交给孙瑜处理。

    孙瑜哪里处理过这么大的玄门凶杀现场?要请其他警察管理部门来接管呢,其他部门没有权限啊!

    所以孙瑜也不是不想处理学生们的问题,只是:1、人手不够。2、催眠高手不到位。3、警察的能力与大型玄门凶杀案还没办法匹配。

    这都是没经验的事情。

    一次性死了百多号人,潜在受害群体这么大,还有这么大的舆论压力。

    怎么弄嘛!把学生们留在滨江学校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阿西......听了孙瑜的解释后,张如龙狠狠的拍了下额头。

    贺知遇和郭嶂面面相觑......没错,这种大事,他们都来了。

    校外。

    坐在操作室的几个人拿起手上的白纸看了看,便把手伸向了那根黑色的操作杆。

    “轰隆隆......”

    这几辆钢铁怪物后退了几米,把眼光看向了旁边尚存的那几小段。

    随着围墙的倒地,震耳聩聋的轰鸣声响彻校园。

    正在酣睡的学生一个个惊醒,呆呆的往往窗外看几眼,然后发出了欢呼声,越来越大的欢呼声惊醒了更多的人,然后更多的人开始欢呼。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学校围墙被推倒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全国各地的学生碰到这种事,只怕都是同一个反应——先欢呼完再说。

    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学校也终于有动作了。

    几辆小车子急急忙忙的开了过来,跑下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个秃了顶的人率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跑向强光下面几个戴头盔的人,指着就一顿破骂:“你们干什么!造反啊!”

    那武警军官回过头来,从头到尾的看了校领导一遍,猛地扣住他脖子,掏出一支77式手枪用力的抵着他的脑门大声喝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

    说完把他甩在地上,看也不去看他了,还在那嘀咕,“奶奶的,这杭州再也不想来了,62都没有一把给我。”

    学校的领导们集体傻眼,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办,都掏出了手机层层向上级请示。

    上面不久统一传回来两个字:“配合。”

    好了,这就可以了。

    然后这些人就匆匆的跑了。

    宿舍里的学生又开始欢呼。

    张如龙跑向刚刚那个发飙的武警军官,简单的吩咐了一下。

    那大嗓门警官斜着眼看着宿舍楼,“张掌教,这次的事过了吧?这些学生们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留啊。”其实也一头雾水的张如龙心烦意乱的说着操蛋话,“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嫌疑犯,当然得留啊!”

    警官便没有多说了,挥了挥手。

    然后只见百十个拿着冲锋斧的武警在推土机的照射下虎贲狼途的从断墙上面冲进了校园。

    这气势汹汹的架势马上引起了孩子们的恐慌。

    正好可以看见这个方位的女同学们尖叫着赶回了宿舍,搞不清状况的男同学们也惊奇的在走廊上讨论着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情。

    武警军官不断发号着施令。

    整个学校一团乌烟瘴气。

    “封路。”那武警军官口气随意的对手下士兵说了一声。

    立马就有四小队武警往四处分散而去。

    学校正门那条路的两头开始被武警封死,不少看热闹的群众被迅速送回家睡觉。

    这位军官等了一会,对讲机里传来:“封路完毕。”

    他便嬉皮笑脸的对张如龙道:“张掌教,末下请求启用旱毒!”

    张如龙闻言,从袋子里摸出一些什么东西,却用手紧攥着不让其他人看到其形状,走到下水道的位置,将旱毒丢了进去。

    “可惜了。”张如龙啧啧摇头,“不知道这东西的配方,要是那法台上还有多余,我就有时间研究个几年,把这旱毒给研究出来了。”

    ——

    一些穿着打扮与武警军官有点不一样的人,正鱼贯进入了女寝男寝,把所有走廊上的小孩们赶回了寝室,开始了一个个寝室的巡回演讲。

    这种演讲也不为别的什么,就讲究个安抚的意思,顺便给孩子们做个心理暗示。

    而其他,那些冲进学校荷枪实弹的武警,倒也没有干出格的事情,他们只是砍树而已,看见前面有树,这帮人就跟看见仇家一样斧头拿上,一路推进。

    砍倒这些树要不了多久,武警们将砍倒的树木搬出了学校。

    这样,月牙儿水池臂弯的方向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张如龙指挥士兵又在池子的两端月牙儿处挖出一条小濠,这条小濠围成一个半圆,在亭子的后面连在一起。

    小濠里面隔着三米放了一个倒扣的大海碗,海碗上面插着一支白蜡烛。

    同时很多武警将一棵棵大型盆栽放在了正对着月牙儿池的学校操场上,这些盆栽品种很多,但多为松树桃树。

    反观学生们为之欢呼的围墙位置。

    那段围墙也并不是全部被推倒了,倒是留下了两短两长的残墙,只有几个武警还在三个围墙断口处用息壤(息土,俗名草木灰)画着张如龙递给他们的大型符箓,在仅剩的几面墙壁上也画上了同样的符文。

    张如龙见大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回头对老孙说:“老孙,带大家到那些盆栽后面站好队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老孙和武警军官开始收队。

    张如龙慢慢的跺过被砍毁的小树林,提着一袋子息壤在断墙三个符箓前面画了一条杠,然后拿着石头将息壤都压住。

    做完这些,他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操场。

    “好了。大家等待就行了。”张如龙说。

    “您这法事做完了?”孙瑜张大了眼睛。

    “做完了啊,你们就等着看就行了。”张如龙说,“你以为我们茅山术非得烧个符纸啊,念个咒是吧?”

    大家干笑......

    那就等吧。

    大家气定神闲的等了十几分钟,可是屁事都没有。

    “张掌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孙瑜颇为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不应该啊。”张如龙也觉得奇怪,说着他犹犹豫豫的开了天眼,慧眼里,还是只有几十个游魂野鬼围着小月池转悠(时间过得太久,混魄里的草木灰都没了,所以其他人看不到男同学的魂魄)。

    果然什么也没有啊……

    张如龙看了无所事是的众人一眼,无奈的解释道:“这是一个临时将周围阴流引过来的标准聚阴门,是个阵图,不需要阳源阴源的那种引流阵。

    “举个例子吧,把阴气假设为空气,而这个阵图就是一个认为创造的真空环境。空气碰到真空环境,肯定就会自动的填充真空环境。这个真空(水池)的体积有多大,那吸到的空气(阴气)就多大。

    “我就是利用这一点,将阴气吸引过来,然后填充到这个武罗捉鬼门里面去,我就不信这马力还不能把这拖拉机给转起来!倒是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两拨人在这里设局吸引。”

    张如龙指了指那个断墙处解释道,“虽然这聚阴门只是一次性的,但再怎么说,也会有点风的。”

    “掌教。”一直无所事事的贺知遇问道,“如果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一般是什么情况?”

    “要么就是出了步骤问题,要么这个我布置的这个门法是个死的,是个死阵。”张如龙皱着眉道,“可是不应该啊,我还用海碗吸了地阴啊,就算阵是死的,地阴总会吸一点点吧……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聚阴池太大了。

    “因为这个门是一次性的,外面的阴气正在聚集,可是如果聚集了这么久,那只有湖级别的聚阴池才能做到啊——也就是说这个一次性的真空地带太大了,外面的阴气一下想从狭小的入口进来,有点困难。

    “但是十分钟的时间还没来,却是个超级大的真空地带(阴池)。”

    众人反正也听不懂,只是假装很懂的点了点头,郭嶂可就是不同了,毕竟是自己家的事,于是指了指水池边那个蒙着黑布的人,不放心的问道,“那么那个瘴气尸还留在那里应该也没事吧?”

    “没事。”张如龙相当放心的摇了摇手,说道,“阴气什么的它最喜欢了。”

    正此时,张如龙感觉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那个武警军官,说实话,老张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但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人家名字保密。

    “有事么长官?”张如龙如是问道。

    武警军官面色古怪的抬起手指了指天。

    张如龙疑惑的抬起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比军官兄还难受,“啊!”的一声大喊,骇得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老孙等人奇怪的抬起头看去。

    很好看。

    杭州的夜晚被灯火辉煌照的像个黄昏,就在这黄昏下,一坨很大的直径十米以上的便便一样的东西正悬在大家的头上,旋转。

    一个尖尖一样的东西正朝着人群。

    郭嶂看着天上做声不得。

    贺知遇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大家快看,龙卷风啊。”不少武警已经发现了这个奇观,跑到了水池旁边瞪着天上看。

    “龙卷风啊!”孙瑜连忙拉起了张如龙兴奋的喊道,“你他么的原来搞出来了一个龙卷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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