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 作者:冬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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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的唇上啃咬一口。然后挺腰自躺椅上起身,退开两步。

    “进来。”

    忍下欲出口的赶人话,万俟向远坐正身子让人进门。

    “是。”推门瞧着院里人一脸阴郁,钟修心里顿时揪紧,直至确信身后无人跟踪,才算松一口气。

    “青兰姑娘问属下少阁主住处,说是得到准许的,不知是否……”

    “晚些再让她过来。”

    敢情只拿人的当烧饭丫鬟,万俟向远话语一带,转至正事上:“朱家一事,查得如何了?”

    “去北方做买卖的男子并非胡编乱造,朱家二小姐确是在益城里出现过,同一丑陋男人……”

    “毒面,任驭水!”极少有的,衍墨突然出言打断。

    心底咯噔一响,钟修默默为衍墨捏了把汗。怎么能抢在当主子的前面说话……

    万俟向远不以为忤,略略疑惑着看过去:“毒面,任驭水?何人?”

    事前事后衍墨没比万俟向远少费心思,事间种种牵连、关系也是不知暗自思量了多少遍。是以才没忍住,听着钟修回报就将脑内忽然闪现得答案说了出来,

    “任驭水长居益城,毒术、暗器上有些造诣,但长相丑陋,心肠歹毒淫邪,人称毒面。平日里专好霸下年轻、貌美女子,逼做妾室。”

    “认识?”对这种人熟悉到脱口而出?万俟向远蹙眉问道。

    略一犹豫,衍墨低低开口:“属下曾前去取书一用,恰巧碰到他与几名姬妾在院子里行苟且之事。”

    取书?八成又是看上什么医毒书册,“借”走一用罢……

    不予追问,万俟向远看回钟修:“还查到些什么?”

    “青兰姑娘昨日去了朱府。朱玉琼婚约一事,是朱家老爷全礼外出半月回府后突然定下的,朱夫人不仅一直反对,还曾以死相逼,要朱全礼说出原因。如此来看,婚约男子何人,恐怕只有朱全礼才知晓。过去朱玉琼身边的丫鬟也已被辞退返乡,属下得知后立刻命人前去寻找,三日内应会有所消息。”昨日威吓效用尚在,钟修自进门就没敢抬过头。

    “背后极有可能牵连众多……暗中查探,朱全礼与朱夫人那里莫要打草惊蛇。”万俟向远脸上无波,心下却十分烦乱。答案就在眼前,偏偏又不能一探究竟!“钟修,你下去罢。”

    “是,属下告退。”

    望着院门开了复合,万俟向远将视线移向沉默不语的人。

    “如何看?”

    似乎很是为难,衍墨思考许久,声音些飘忽地回答:“朱家,也许会被灭门。”

    灭门?不前不后的,这时候被灭门?

    万俟向远没有追问下去,望着院门犹自陷入沉思。

    良久,问道:“推断,还是……凭空猜测?”

    默默走至问话人跟前,衍墨恭恭顺顺低头跪下:“直觉。”

    揉上衍墨发顶,万俟向远将不自觉泄出的将凌厉气息收敛:“跪着做什么,起来。”

    没有依言站起,衍墨顿了会,才道:“请求主人允许属下每日夜里去朱府潜伏,且……莫要再叫青兰姑娘与钟修前去查探。”

    这话若不加请求二字,便是一道命令。万俟向远钳住衍墨下颚,强迫人抬起头。

    “可有根据?”

    “无。”

    “莫要胡闹。”这话放在眼下,已是极重了。

    几乎未有停顿,衍墨坚决地回道:“事关主人,属下不会胡闹。”

    闻言,万俟向远微恼:“那就仅凭直觉?”

    “是。”衍墨重又低下头,声音里毫无动摇。

    直觉,七年生死边缘游走惯的直觉,虽然毫无根据。

    “想去就去。”

    难掩脸上不悦,万俟向远拂袖走回房里。

    何时,寒炤阁死士竟没用到仅靠直觉办事了……

    ……

    这次钟修长了记性,直至天色黯淡,才将万俟向远住处告诉青兰。

    “饺子煮好了,我去盛!”

    把桌上残羹剩饭一收拾,青兰笑嘻嘻跑去火房里,转眼工夫就端出两大盘皮薄馅厚的热乎饺子。

    “向远哥哥尝尝,今日一早我去了河边渔家人那儿,这是用买回来的虾仁包的。”

    “嗯。”宅院,酒食早有准备是不错,为的却不是眼前这人。万俟向远兴致缺缺拾箸尝了个,便放下没再动口。

    “向远哥哥是不喜欢这馅儿的?”一来不见院里有其他人,青兰自是高兴了一把,这会儿见万俟向远不动筷子,便只以为是东西不合口味。

    “你慢慢吃,我回房里去歇会儿。”说完,万俟向远放下酒盏站起身。

    “向远哥哥……”本就来的晚,又没能说上几句话,青兰难免不甘,“今日时候晚了,我就住在这里可好?明日也正好做些早饭……”

    “还有间空着的偏房。”无心再说下去,万俟向远随便应了句,推开房门。

    民宅小院并非一正两偏的布局,而是一正一偏,左侧位置全然留出盖了火房。

    这话,也就是说……右侧偏房是没有人住的?

    眼里失望神色一扫,青兰重又笑起来。

    ——深夜,朱家大宅。

    隐匿身形,默默潜伏,犹如死物一般置身某处,一个时辰亦或是整整一夜。

    曾经熟悉无比的行径再次重现,墨无声注视着,专注得几乎忘了自己存在。

    许久之后……

    杀气突现!

    一切无声无息,却在第一时间引得衍墨警觉。不多,只有一人,确是难以对付的一人。

    月照下,院墙角处的黑影一晃,甚至连抹影子都未形成就没了踪影。

    把所有一切交予本能与意志,所要赌的,依旧是直觉。

    闪失哪怕仅有一丝一毫,都可能给那人带来麻烦。这些,都是他绝不允许的,就算是……赔上自己性命。

    所以,今夜没有寒星剑,没有任何能败露人身份的东西。有的,仅是一把匕首,一个人,还有一瓶毁蚀人面容的毒药。

    为的,是以防万一,不牵累那人。

    被他今日所言所为气恼的那人……

    以所能的最快速度赶在来人靠近前进入朱全礼卧房,衍墨轻拂半老妇人睡穴,将手中短匕抵上其静脉作为威胁,再敲醒旁边之人,捂住口鼻。

    “朱玉琼婚约男子何人?”

    朱家世代读书人,岂经得起这般!朱全礼惊恐下死死握住蒙面人手腕,想说又不能。盟约死誓,哪还由得他!

    时间何等紧迫,衍墨背上冷汗涔涔留下。二人性命被制,竟也不肯说?!

    拼尽全力挣扎着,朱全礼只盼活下命来传信出去。只要那边一得知……定可以将麻烦处理得干干净净!

    忽的,脑内灵光一现,衍墨低下声音威胁:“朱老爷可是要朱玉瑶去给她姐姐做伴?”

    朱玉琼之死并未传开,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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