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 作者:冬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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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没做什么动作。

    “你真的和那万俟小子一样……喜欢男人?!”老头盯紧蹙眉将头撇向一边的人,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忽然,凑近闻闻,两颗眼睛瞪得铜铃大:“解忧!你身上怎么有云老头配的解忧?说!是不是你偷去的?”

    “前辈!”就在老头出手准备碰向衍墨衣衫时,万俟向远快速移身,抬臂挡开那只皱巴巴的老手。

    这一会儿,稍稍从感怀里走出的老者也发了话:“为老不尊的邱老头,莫要欺人。”

    “这可都是替你问的,云老头!我看人有多准你还不知道?这两人八成是一对儿!”疯癫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副吃人表情。

    “前辈误会了,解忧乃他人相赠。”反臂将人护到身后,万俟向远看向门口老者,换了个称呼:“外太公,不知可否进去屋里再说?”

    “进来进来,我都忘了……”老者眉眼一弯,脸上平添几分慈祥。

    “小子,你们两个……”疯癫老头刚一开口,就被白发老者瞪回去,无可奈何一副老顽童样跟进屋子。“不问就不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茅草小屋外面虽看着破陋,里面却别有洞天。字画笔墨,桌椅琴酒……

    目光在桌上棋盘停驻良久,万俟向远回身对着疯癫老头一躬身:“原来是棋圣邱前辈,失敬,失敬。”

    “你!!你这个混小子!”老头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涨红了一张老脸。

    江湖中人皆知邱平壑精通奇门遁甲、八字命理,世上无人能及。却鲜少有人知他爱棋成痴,对那几个总也赢不了的,死缠烂打,年年月月……“棋圣”二字,便是知情者拿来取笑用的。

    旁边老者眯眼一笑,摆了摆手,“邱老头,收拾起你的棋盘,过后咱们再下。”

    老头两眼一骨碌,转头盯上自进门就没说过话的人,“小子,他来认他外太公。你没事儿来陪我下棋!”

    “晚辈棋艺不佳。”衍墨面色不动,坐得稳如泰山。

    “万俟小子!快让你……那什么陪我下棋!”老者一转头,又朝着万俟向远而去。

    计量着不把这麻烦老头打发了,正事根本无从谈起,万俟向远也只得……忍痛割爱。

    “衍墨……”

    皱眉沉默很久,衍墨才出声应下:“属下明白。”

    老头琢磨这话里意思不对,腾得将脸伸到衍墨面前,“喂!小子!能跟我下棋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可不是和什么人都下!”

    “晚辈明白。”快手敛去盘上残局,衍墨毫不客气地执下一枚白子。

    “呯——!!”老头一掳袖子拍桌而起。

    “好!你小子比那些只知道循规蹈矩的死脑筋有前途!”

    此言一出,衍墨与万俟向远同时抽了抽嘴角。

    哪知老头根本不算完,摸摸扎着根稻草的胡子,又将脸凑过去:“小子,你认我当师父,怎样?”

    衍墨眼神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进门已经许久,却连一句正事都没说上,万俟向远侧目看向老头,声音严肃不少:“晚辈代他谢过前辈好意,寒炤阁之人,断无拜师机会。”

    老头不理,“小子,别管他。你自己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有办法把你从寒炤阁里弄出来!”

    “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身份职责,不敢言忘。”眉眼间尽是坦然,衍墨笑着回谢。虽然,有点可惜……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担心从那破地方出来活不成啊?”老头愤愤,又掳起另一只袖子,“最多不过半年!等安慈老和尚把寒烟教掀了底,寒炤阁算个什么!”

    万俟向远抑下心中惊愕,佯装自若品着杯中清茗。

    “前辈误会了,晚辈不过觉得奇门遁甲无甚用处。”收敛神色,衍墨已然生出套话之意。

    “胡说!这东西可是千人求着万人求着要学,我都不教!来来来,你跟我倒外面去,我演示给你看!”说是风就是雨,老头也不顾什么棋局不棋局,拉着一脸兴致缺缺的人冲出院子。

    屋里老者微微点头,看着被撞得来回作响的房门一声叹息,“远儿,那孩子不错。机灵,知分寸,武艺也过得去。”

    自是知道瞒无可隐瞒,万俟向远索性坦诚认下:“是,不离不弃,一生不敢妄求第二人。”稍一停顿,又言:“此次前来,还望外太公帮他解去寒炤阁中药物禁制。”

    老者目露几丝悲切,怅然感慨:“你倒是像足你娘……执念一人。”

    知道这已是应下,万俟向远感激笑道,“谢过外太公。”

    正文 君是自可留67

    望着对桌而坐,面带喜色的人,老者不禁一阵摇头。

    正感慨着,忽又忆起什么伤怀过往,担忧纷纷聚首额眉。

    “相生相守乃须二人共念。远儿,方才你也听到了,不出半年,寒炤阁必遭牵累,事端不断。你们两者身份,到时……”

    “外太公不必担心。趁乱背叛、脱离寒炤阁的事,他做不出。”如斯笃定,万俟向远淡笑点头,言语间念起淖水城外寺庙中那晚,不禁暖上心头,“机会早已有过数次,他从未起过离开的念头。”

    “罢,但愿如此……”老者若有所思地掳了掳花白胡须,停一瞬,又道:“如此,等他过会儿回来了,我给他诊诊脉。”

    “多谢外太公。”一事了,百事待。“朝暮间”禁制既已无忧,万俟向远便开始计算着如何问清“半年必遭牵累”一事。

    “远儿,你若当我是你外太公,就不该如此见外。二十多年……你娘自嫁去寒炤阁,我便再无机会与她见面。就连你出世,都是从旁人那里得知。到了我这把岁数,多活一天赚一天,能帮你的,自然会帮。”老者想及什么,一眯眼,“寒炤阁……你娘之事,我计较不便。但倘他万俟易再敢欺你、害你,我定饶他不能!”

    听此,万俟向远也不再迂回,直入正题问出心中疑惑:“外太公可知道寒烟教与寒炤阁,究竟是何种关系?”

    老者点头,回忆须臾,说道起来:“二百多年前,寒烟教意图执掌武林。整整三年时间……血雨腥风,无恶不作。最后,终被武林正派联手重创,落得个藏身南方山林苟且偷生的下场。当时少林寺方丈怀恩大师心存仁慈,放了那百十人一条活路。时隔多年,寒烟教不但再起掌控武林之心,还大肆拉拢、控制江湖门派。你爹当年年轻气盛,结识寒烟教教主祁景筠意图共建千秋伟业。从此,寒烟教与寒炤阁,也就牵扯不清……”

    万俟向远听闻之后大为震惊,沉默许久,才开口:“寒烟教……寒烟教教主姓祁不姓秦?外太公可认识一姓秦或姓赫的年轻公子?”

    “认识,是赫逐清。数个月前他曾来求我医过一个人,倒……也是个痴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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