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死不承认,施妙鱼,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

    施妙晴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义愤填膺,而施妙柔则是拉着施妙晴,做了个阻止她的动作,颤声道:“算了,大姐姐是嫡女,我不过是一个庶女,自然是她高兴如何便如何。大姐姐,若是你真的喜欢夫君,只需要告诉我一声,我将他让给你,只求你放过我好么?”

    在场之人都见过施妙柔在宫宴上的狼狈模样,只是现在这个看起来放荡的女人却像是别有隐情,而施妙鱼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难免便有些人会怀疑,施妙柔难不成真的是被人陷害了,施妙鱼才是真凶?

    见这些人的目光在施妙鱼的脸上来回转着,施妙柔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恶毒。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真的,而是她设计的。

    当日她去找施妙晴,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伪造证据,又借由施妙晴的手,买通了一个小丫鬟,从施妙鱼的房中偷出来一件肚兜。

    今日宴会上,她们原本就准备造谣一番,让所有人都知道施妙鱼是个生性浪荡喜欢勾引妹夫的贱人,谁知道施妙鱼竟然也来了,这倒是好了,省的听那些人的转述了!

    让她在现场感受一番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儿,最好被骂的体无完肤才好呢!

    施妙柔心中快意的想着,就听到外面有男人大踏步的走进,一脸怒意道:“施妙柔,你在闹什么?!”

    随着那人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腿脚有些跛的男人走进来,而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站在施妙鱼前面护着她。

    这些人八卦的不少,而对于这个男人,刚开始还有些人疑惑他的身份,可在施妙柔柔柔弱弱的喊出那一声“夫君”的时候,大家也都瞬间了然于胸。

    原来是施妙柔的那位跛子夫君,陆江荣啊。

    陆江荣一脸不善的瞪着施妙柔,沉声道:“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准你为难妙鱼!”

    啧啧,妙鱼,瞧瞧这叫的亲切的,还说他们没有一腿?

    这一下,在场之人的目光看向陆江荣和施妙鱼时,只差没有当场说出“奸夫*”四个大字了。

    刘莹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抬手便将陆江荣退到了一旁,厉声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都是女眷,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滚出去!”

    见状,陆江荣顿时便往旁边躲了一躲,又回头一脸情深的问施妙鱼:“妙鱼,你没事儿吧?她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施妙鱼还未说话,就先听到施妙柔掩面哭道:“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完这话,施妙柔像是伤心不已,转身便趴在了施妙晴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声音格外的凄惨,一时之间倒是招惹了不少的同情。

    施妙鱼见状,冷厉一笑,道:“你说我跟你有私情,是么?”

    陆江荣被她的目光看的一时有些瘆得慌,可在想起跟施妙柔商量的计策之后,又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道:“妙鱼,我知道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咱们是光明正大的,才没有私情。”

    “呵。”

    施妙鱼笑的极淡,眉眼中却仿佛酝酿着暴风雨:“你既说我与你有私情,那敢问,我喜好什么食物,善写什么字帖,爱与你在何处私会,又赠过你什么东西?”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陆江荣一时微愣,继而又在施妙鱼的目光中,厚着脸皮道:“你爱吃桃花糕,善写薛涛笺,喜欢去……去岳阳楼,至于赠物——”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骤然落在了那一方肚兜上,一把夺过来道:“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还有这些情书,都是你写给我的!”

    闻言,施妙鱼目光越发凉薄,她还未说话,旁边的绿枝先忍不住道:“二姑爷,奴婢尊您是个主子,可您这话说的也太昧着良心了吧?别的暂且不说,阳远伯府上下谁不知道小姐对糯米粉过敏,向来是不吃桃花糕的!”

    刘莹也随之道:“还有薛涛笺,我呸,妙鱼姐姐分明最爱瘦金体,新年的时候阳远伯府送节礼,那些单子都是妙鱼姐姐所写,她用的可都是瘦金体呢!”

    这二人一起力证,倒是让陆江荣有些措手不及。

    施妙鱼便在此时指了指陆江荣手里的肚兜,嫌恶的开口道:“至于这种玩意儿,三妹妹,我怎么记得你平日里最喜欢莲花,帕子上也最喜欢绣这种东西呢?”

    她这话一出,施妙晴下意识便想要藏起来自己的手帕,可那有眼尖的人已然看到了她手帕上的那一朵莲花。

    “施妙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跟二姐夫什么关系都没有!”

    施妙晴没想到这一盆脏水没来由的便泼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便大力解释了起来。

    施妙柔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她没有想到这样精妙的局都被施妙鱼轻而易举的破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她给陆江荣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便一脸凄风苦雨道:“妙鱼,难不成咱们之间的情意,你都装作不见了么?当日里你被小混混纠缠,是我救了你,之后你对我倾心,虽然阴错阳差我们不能成为夫妻,可你说对我的心却是不变的呀!”

    陆江荣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话中的伤感是藏也藏不住的。

    施妙鱼只觉得自己要恶心的吐出来了,冷厉道:“好啊。既然陆公子执意说我们之间有私情,不如就当堂辩驳好了。”

    “什,什么当堂辩驳?”

    陆江荣下意识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听得施妙鱼掷地有声道:“陛下在宫门口设有鸣冤鼓,凡世间冤屈无处可诉者便可前往。女儿家名节胜于一切,既然陆公子执意诋毁,妙鱼只有去圣上面前一辩了。你可敢?”

    她眼中的冷意,让陆江荣生平头一次生出怕来,他一时有些讪笑道:“妙鱼,不过是赌气,何苦……”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便觉得一阵凉风飞掠而过,继而便听得吧嗒一声,束着头发的玉冠瞬间落在地上,满头黑发散开来。

    一支匕首正稳稳当当的扎在了他三步开外的树干上。

    陆江荣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顿时便踉跄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有男人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跟这么一个腌臜玩意儿,哪儿用鸣冤鼓?”

    随着男人声音响起,众人都向着声音处看去。只见——

    正午日光洒落,有男人踩着青石板一路走来。他的手上握着匕首的刀鞘,一双眉眼冷的仿佛万古寒潭,叫人只一眼便噤若寒蝉。

    正是顾清池。

    “王爷,你怎么来了?”

    还是施妙鱼先反应过来,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其中又带着微麻*的暖意和酸涩。

    听得她询问,顾清池唇角微勾,走到她的面前,道:“本王若不来,还不知自己的未婚妻竟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呢。”

    他说到这儿,眉眼又瞬间冷却下来,看向陆江荣,沉声道:“本王倒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何时这么眼瞎,放着本王不心悦,反倒看上了你这种阿猫阿狗都不如的货色?”

    顾清池这话说的既尖酸又刻薄,让陆江荣的脸瞬间便白了下去。

    而施妙鱼却是敏锐的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呐呐道:“未婚妻?”

    她的声音不算小,却是被另外一道尖锐的声音所掩盖住了:“王爷,您是在骗我么,谁是你的未婚妻,她么?”

    说话之人,是郑婉婉。

    京中之人都知道,最近郑婉婉迷上了顾清池,且因为他,不知磋磨了多少爱慕安陵王的贵女们。

    然而顾清池对她向来敬谢不敏,说话绝对不超过三句。

    原本以为顾清池对谁都是这样,可今日,顾清池用这样霸道的方式来告诉她们,施妙鱼是他的未婚妻?!

    “施妙鱼就是本王的未婚妻,还需要你的质疑么?”

    顾清池眉眼冷冽,说出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的戳人。

    郑婉婉一脸的难以置信,其中还带着妒忌的怒火,而在场的其他贵女,显然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施妙柔更是难堪且愤怒:“王爷,您可不要被施妙鱼的表象给骗了,她可是……”

    施妙鱼怎么会突然变成顾清池的未婚妻的?她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施妙鱼这个贱人,果然会勾引人!

    “本王的王妃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顾清池说到这儿,又毫不留情的加了一句:“还有你,连这种作风浪荡的女人都能娶进家门,你们二人天作之合,就不要出来祸害其他人了。”

    这一句话,显然是说陆江荣的。

    这夫妻二人的神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在场之人,又格外鄙夷的看向了他们。

    若是施妙鱼说,她们大抵还会心存怀疑,是不是有人算计施妙柔。

    可是从顾清池的嘴里说出来,那这就是铁证一般的事实,绝对不会是污蔑了。

    毕竟顾清池是谁,天之骄子当朝安陵王,连皇帝都宠着的弟弟,他还需要撒谎污蔑人么?

    所以,方才果然是她们误会施妙鱼了!

    陆江荣更是忍不住跌倒在地上,他也顾不得面子,仰头试图再挽回一点声誉:“王爷,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可顾清池是谁,自然不会听他解释,而是沉声喊道:“周瑾。”

    周瑾迅速从旁边走出来:“王爷,有何吩咐。”

    “此二人污蔑天家之人,带回大理寺严加审问,看是何居心。”

    顾清池的一句话,瞬间让陆江荣跟施妙柔脸色纸一样的白,陆江荣更是瞬间颤声求饶道:“王爷饶命啊,草民是冤枉的!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妇出的主意,是她让草民来陷害妙鱼的……妙鱼,求你看在当初我救你一次的份儿上,替我求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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