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夏宫之后,被派到永安宫为‘郭秋月’传递消息的燕华也已经到达宁夏宫。两人相识一笑,燕华便携着‘箫妃’走进了大殿内。

    燕华服侍着‘箫妃’坐下,见‘箫妃’脸色尚好。心里的担心才放了下来,一边为她梳妆一边道:“娘娘今日看来大事已成,魏氏答应娘娘了?”

    ‘箫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憎恶。若不是当日皇后怀孕,自己不得已将箫妃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自己则变成了她的模样。而如今再看箫妃这张脸却越来越憎恨。

    所以语气并不好道:“哼,郭氏还算识趣,她如今和死人一般,抓住机会怎能不奋起反击。这也是她复仇的唯一机会。她若不答应,这辈子只能看着自己的仇人高高在上,她岂能甘心。”

    燕华赔笑道:“既然如此,看来后宫又有好戏看了。而箫妃为了保她腹中的龙子,只能由着娘娘您使唤了。方才奴婢前去永安宫,箫妃答应做的事甚是痛快。”

    ‘箫妃’冷冷道:“哼,她敢不听命于我。若她敢说半个不字,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燕华点点头:“嗯,娘娘说的有理。奴婢听说皇后已经搬离了太后的嘉宁宫。她腹中龙子之事,奴婢认为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太后将此事推给了土方国使臣,以皇后的性格,必定悄悄彻查此事。”

    “娘娘还是早做打算为妙,不可掉以轻心啊!毕竟她身后有个拥军三十万的爹。武韦帝也将拿皇后没有办法。毕竟武韦帝的江山能否稳固,还是需要韩振北大将军的。”

    ‘箫妃’冷冷一笑,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端详片刻道:“哼,如今土方国已在西北生乱,夺东盛国达木州。贺斌前去扫清敌军,国师派耿杰为监军统领。到时候贺斌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军功自然是耿杰所有,贺斌一死,这前去扫清敌军的二十万大军,军权自然会落到耿杰手中。”

    “军权若在耿杰手中,我们还怕她韩振北不成。皇后即使查出她腹中龙子是本妃所为,那又如何?再说本妃已经让那朱神厨变成了废物。她如何查起?不等她查到本妃,她的皇后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

    “若不是你提醒我,本妃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那一日你邀国师前来宁夏宫议事。可曾知道华妃就在你身后?”

    说到此,燕华一脸惊恐,又怕‘箫妃’责怪自己,连忙跪下道:“奴婢不知,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箫妃’并没有责怪她,伸手抬起燕华的下巴,看着一脸惊恐的燕华,显示出一脸的怜惜道:“不怪你,人非圣贤总有疏忽,起来吧!”

    燕华急忙跪谢道:“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箫妃’冷冷一笑喃喃道:“既然华妃已经知道本妃与国师有联系,那就将计就计。本妃也不必再演戏下去了。”

    “待箫妃生下孩子,本妃便不等皇后查明龙子被害一事,就会主动将事情原尾坦白。这倒省了本妃动手了。即可除去本妃想除去的人,还能搬倒皇后。此乃一箭双雕。此事本妃自然不会责罚于你,还要感谢于你呢。”

    燕华不解,但是也不敢追问,‘箫妃’的脾气时好时坏,万一触怒她。后果她一清二楚。看着‘箫妃’在一边似是跟她说话,也似是自言自语。只敢站在一侧却不敢答话。

    ‘箫妃’起身,携着燕华的手道:“今日本妃有些累了,服侍本妃到内殿休息吧。”

    燕华答应一声便服侍着‘箫妃’进了内殿。

    永安宫内,‘郭妃’挺着个大肚子。在燕华走后心里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箫妃’突然让她去办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何,但她知道‘箫妃’绝对没什么好心。必定是又准备害谁。

    自从自己怀孕以后,她的心就变了。看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想着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她便每日提心吊胆,生怕‘箫妃’再次起了杀心,将自己的孩子处死。

    就连皇后都没有幸免被‘箫妃’毒害。她只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嫔妃而已,看似现在武韦帝宠爱有加。有武韦帝可以庇护她,可是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那个真正的郭秋月。

    她即想让她的龙儿早点降生,但又怕生下孩子以后,自己再没有了宠爱。更怕他出生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她更清楚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自己就再没有了利用价值,郭秋月又怎么会再让她继续用自己的皮囊留在永安宫内,必定会再次把自己变回箫妃。

    到那时,她们母子便会生离,那种痛苦对于自己而言却不敢想象。郭秋月能不能再容她们母子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的迷。

    而此时她能做的就是一切都对那个假箫妃言听计从。以便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求得一线生机。

    最近西北边疆传来消息,西北铁骑骁勇善战。贺斌二十万大军久攻不下。而粮草欠缺,又时值深秋。东盛国秋雨连绵。百姓粮食大量减产,这对于东盛国而言极其不利。

    朝堂之上,武韦帝眉头紧锁。大声质问道:“何人可以解决粮草一事?朕养你们一群窝囊废做甚用?关键时刻竟然一个有办法的也没有?”

    “如今已是深秋,贺斌的二十万大军粮草甚缺,士兵的衣服单薄。尔等身为东盛国臣子理应为朕分忧。如今都哑巴了?”

    面对武韦帝的高声责骂,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大家都清楚武韦帝暴虐,万一惹来麻烦。这性命就难保全,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一身朝服的国师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如今虽然秋雨连绵,但东盛国乃强盛之国,百姓富足。纵使今年粮食欠收,存粮还是有的。”

    “陛下可派兵逐家收粮,再命各州县上交粮仓里的余粮,如此一来,粮草危机可解。”

    话音刚落,群臣中又走出一人。此人一身朝服,手拿一笏,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东盛国这几年天灾不断,百姓已是食不果腹。如今又遇秋雨连绵不停,造成今年的粮食产量减半。”

    “陛下不可再强加赋税,征收余粮。各州县本应开仓放粮,救黎民于水火。若不仅不开仓放粮还要强加征收余粮,恐天下百姓会因此雪上加霜。还望陛下体恤百姓,另行他法。”

    国师听后,冷眼看向上前谏言之人。冷冷道:“胡大人,难道你有他法不成?老臣洗耳恭听,看看胡大人还有何良策。”

    被称作胡大人的便是东盛国户部尚书胡赦。此人掌管东盛国全国的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等收支大臣。

    对于现今的东盛国国情了如指掌,这几年因天灾不断,粮食减产。又因赋税过重,导致民不聊生。难民骤增,若今年再不开仓放粮。将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面对国师毫不客气的质问,户部尚书胡赦一时间无言以对,但国师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眼神更加犀利,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盯着他。

    见其不说话,国师冷嘲热讽道:“哼,如果胡大人没有其他良策,还是闭嘴莫言甚好,免得自寻难堪。”

    胡赦被国师说的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气的颤巍巍道:“你,你……”

    武韦帝见两人争吵不休,当即不悦道:“胡大人可有良策?若无良策就不要在朕面前逞口舌之快。朕要听的是如何解决贺斌二十万大军的粮饷,朕要的是边疆的安定。”

    “不想听你说什么百姓之苦,你若无良策休要再言。”

    胡赦硬着胆子道:“陛下息怒,臣认为民乃安国之本。民安则国安,粮饷一事。臣认为陛下可命督察院严查贪腐,收缴赃款钱粮。若此事可行,必可解贺将军之忧也。”

    此言一出,国师当即大怒。若查贪腐,他本人首当其冲。他不仅收受贿赂,而且还借着修筑尚月台一事,大肆亏空国库。

    这些事情别人不知晓,但户部尚书胡赦却甚是清楚,看着国师戳戳逼人。他只得反咬国师一口。但国师岂是他能对付的,随即冷冷道:“胡大人要查贪腐,老臣自当无话可说,但胡大人可知督察院办案岂是一朝一夕,等各地贪腐查清楚,再将贪腐钱粮运到京城,贺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岂不早已饿死?”

    “东盛国二十万男儿岂不是不战自败,土方国如此大国,若让其他周边小国知晓我堂堂东盛国,竟然征战缺乏粮草,致使二十万大军饿死他乡,岂不让他国耻笑?”

    “若此事一出,其他周边小国岂不是更加无视我东盛国国威,到那时若他国举兵来犯,胡大人可有退敌之策?胡大人可担的起这国难之责?”

    胡赦被国师说的哑口无言,他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清楚督察院查案需要大量时间,而恰恰这一点是阻碍粮草不能及时运往前线的障碍,没想到被国师一言击破。还给自己加了诸多罪名。

    本想着借着这次粮饷一事,好好让督察院查查当今国师,将他这个朝堂蛀虫绳之以法。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直接将自己说的再无话可说。

    胡赦刚要准备为自己辩白,还没等他开口,武韦帝便已经愤怒至极,他本来就不想管这些朝堂之事。若不是郭秋月身怀有孕,不能服侍于他,再者太后时常拿出列祖列宗来给他施压。

    否则他才不会亲临朝堂听他们你争我吵,武韦帝站在大殿之上一拍桌子,勃然而起。指着殿下群臣大声道:“够了,尔等一群废物,是在为朕分忧呢?还是给朕寻烦恼。”

    群臣见武韦帝动怒,随即跪地叩拜道:“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武韦帝怒气未消,将桌子掀翻在地,一挥龙袍,两眼怒火中烧,厉声道:“来人,户部尚书胡赦,身为朝廷命官,掌管军需粮饷,办事不力。摘去顶戴花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国师献上良策有功,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豪宅一处,军饷一事交由国师办理,退朝。”

    对于这样的结果,群臣惊呼。但都不敢再言,只有国师与其心腹王爽心情大悦。看着群臣退出,两人相识一笑。

    随后离开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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