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乔老二已如饿狼。

    床边的翠屏儿看着都害怕,而且她还听了不该听的话,心头更是恨,然后她便拒绝伺候。

    都是女人。

    宁红豆欣然接受。

    乔老二拼了命的挣扎:“该说的都说了,快放开我!”

    宁红豆耸耸肩:“没问题,等着。”

    用眼神让翠屏儿穿好衣服,转身走出阁屋,然后喊了花桔梗,一起去了趟拐角的阴影处,给楼上背过去两个大汉。

    乔老二晕晕乎乎的,似乎瞧见床边丢过来几团肉,眼神儿已经开始模糊。

    剑气解除。

    宁红豆朝床上晕倒的另外两位,一人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踹醒。

    狼吼一声,乔老二朝那团肉扑了过去。

    刚刚苏醒的大汉,睁开眼就瞧见自己老大:“二爷,二爷。”

    “您这是干什么?”

    “别脱我衣服啊!”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二爷,您克制一下,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二爷,你特么疯了!”

    “走开,走开,你他娘……疼!”

    “……”

    阁楼下抬头仰望,能瞧见楼上的窗花儿,烛火花红,剪影儿里隐约能看到三个黑影。乔老二本身就有功夫,否则也做不到老大的位子上,吃了那么多粉色药丸,更是暴躁,两个手下怎么能挣脱的了!

    画面辣眼睛啊!

    隐约还能听到哀嚎,伴着奇怪的哭声!

    据说,这哀嚎一直持续到天亮,阁楼上的三位全都是扶着墙下来的。后来,乔老二吐了整整三天三夜,把苦胆都快吐干,再没去过青楼,再没喝过花酒,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含着泪上吊自杀,一个发着疯跑出了洛阳……

    夜,子时。

    城外官道,青阳驿站。

    神都前半夜还是晴空万里,后半夜却成里乌云密布,青阳二州通往神都的官道上,很快就成了烟雨朦胧。淅淅沥沥的冰雨打在驿站的砖瓦屋檐上,掉落在地,溅起一大蓬水花,这个时节的冰雨,多寒气,后半夜更显得清冷,视野望出去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虽至年末,按理官道会比较忙碌,可这雨夜自然是无人无车马。

    官道旁多是青松树林,遮挡身子很方便,黑漆漆的,深邃阴暗。这个时辰,能出现在这里的,绝非常人,反正肯定不是老百姓。

    子时三刻。

    通往青阳驿站的官道上,一群人疾驰而过,人群各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色蓑衣,骑黑色大凉马,马队中间有一辆轻车。

    冰雨拍打斗笠。

    马蹄踏溅水花。

    疾驰。

    而过。

    树林中其实有两伙人,各自一方,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宁红豆自然是其中一拨人。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灰袍子的姑娘,一个双眸血红的和尚,姑娘叫卜红笺,是鬼谷的捕风者,和尚叫怀藏,来自禅山慈济寺,心佛已入邪魔道。

    卜红笺还没有入洛阳就接到一只纸鹤,纸鹤上写了一行字,然后她就在这官道上等了整整一天。

    马队飞驰而过,卜红笺随后便领着怀藏跟了上去,步行居然不比马队慢上多少,远远的吊在马队的尾巴后面。

    青阳驿站是入洛阳最后一个驿站,穿斗笠蓑衣的马队必须在这里换马,舟车劳顿,人能坚持,马却不能坚持了。

    田四海是马队的领头人,申家剑炉最年轻的长老,刚好要来洛阳城办事,索性就跟了这趟小活儿。

    马队驶入驿站,最前面一个戴斗笠的申家剑炉弟子下马上前,用佩刀在驿站的门钟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声。

    半响之后。

    驿站里走出来一个兵役。

    打着伞,举着灯笼,瞧了瞧黑夜里的人群,没说话。

    田四海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朝兵役晃了一眼:“申家剑炉令,八百里加急,必须连夜送到神都将军府,望配合。”

    兵役斜着眼,瞧了瞧令牌,又抬起灯笼照了照田四海这些人的脸,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的摸了摸劳累不堪的大凉马。最后回过身子,蹭了蹭鼻尖,咳嗽一下:“申家剑炉的马队啊,按理说,咱们是应该积极配合的,不对,怎么说呢,必须尽全力配合。”

    申家剑炉马上要跟将军府联姻,世人皆知,没什么不能说的。

    停顿一下,这兵役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可咱青阳驿站毕竟是官家驿站,年末快马紧缺,傍晚刚有兵部的千里传书,替换下来的马儿还没缓过神儿来,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说完,兵役搓了搓手,小声说:“要不,咱们再坚持坚持,我瞧着你们的马还行,从这里到神都,二十里,跑快些,应该可以跑到的。”

    拱拱手。

    又搓搓手。

    兵役把灯笼朝前面送了送:“对不住喽。”

    田四海看到了兵役的动作,暗骂一声,他怎么能看不出这兵役是故意勒索,搓手都搓成那副模样,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到。

    驿站没马?

    没马还能叫驿站吗?

    更何况距离洛阳城这么近!

    若是普通活计,田四海也就忍了,可这一趟他送的东西是给宫里的,小小的兵役还想撸一层钱?

    活得不耐烦了?

    田四海压下怒火,沉声道:“我这些马已经连续跑了大半天,如果可以坚持,我们不会沿途换马,浪费时间,若是按时到不了地方,谁来负责?你方才是不是没有看清楚,我们是申家剑炉的马队,东西送给谁,你好好想想,耽误了小心掉脑袋!”

    兵役岁数不大,可脾气也不小:“哼哼,爷是在开笑话吧,我也再说一遍,这儿是官家驿站,你是申家剑炉,有马给你是情分,没马给你是规矩。皇城边的驿站,哪天不见八百里加急,若都拿一句话来压我们,这驿站还能叫驿站吗?从咱手里过的东西,谁加急,谁不急,你说了可不算。”

    撇了一眼田四海的穿着。

    兵役翻了个白眼:“话说回来,你们申家剑炉弟子几万,谁的面子都要给吗?你家小姐还没嫁到将军府吧?”

    “嗝儿……”

    说完,兵役打了个酒嗝儿,原来是喝了酒,酒壮怂人胆,啥话也敢说啊:“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啊,懂规矩,有马。

    朝黑夜里摆摆手:“不懂规矩,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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