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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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个想起来也是理亏的,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忌惮唐佩莲的娘家,于是也不敢把唐佩莲怎么样,只是把人软禁了起来,私下里找了她娘家的人来劝慰。

    唐佩莲娘家的兄弟来见过旗家大院几次,对唐佩莲的遭遇十分痛惜,问她愿不愿意回娘家,要是愿意就让旗老爷写上休书。唐佩莲尽管两泡眼泪哗啦啦地流,却依然摇着头说不愿意走;无法,唐家兄弟又劝她跟旗老爷和好,却又是死活不肯,连名字都提不得,一说起来就发疯。左右都是死结,怎么劝解都没用,娘家兄弟管不了,搁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也就渐渐不再来了。

    旗老爷用着他那所剩无几的良心反省了一下自己,最后居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中间还搭着他儿子的一条命,就这样,也就没有休妻,只是把唐佩莲当菩萨一样供着。

    经了唐佩莲这一场,旗老爷学乖了,轻易不往家里带女人,宁可多花点钱在窑子包个小间,隔三差五地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实在不行,瞅着屯里哪个小媳妇长得漂亮,直接按在田野里也能做个爽,还不用给钱,何乐不为呢?

    家里两个妾,一个比一个有眼色,知道拴不住旗老爷的身也拴不住他的心,也就不把精力放在男女那点破事上了,各自尽心尽力地带自己的孩子。旗老爷为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能有个娘,有人照顾,也就打消了卖妾的念头,也把两个女人好吃好喝地供着。

    十几年下来,旗家大院除了偶尔闹点父子丑闻,一大家子倒也相安无事。

    可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旗老爷这个坏番薯烂黄瓜造了一辈子的孽,终于报应到跟他最亲的两个儿子身上了。

    他的三儿子旗易水生性懦弱,敏感多病,天天只想被男人操。

    他的四儿子旗易秀野心勃勃,放荡不羁,天天只想操男人。

    总之,是都对女人硬不起来了。

    第四章

    旗易水这离不开男人的毛病,说来也是可怜,是十五岁那年被他哥旗易山强暴后落下的。

    记得那是一个黏腻的夏日。

    恰逢元茂屯一霸陈大地保做五十岁生日,旗家大院十几口人一早都被邀请过去吃午宴。旗易水因为清早起来肠胃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跟过去,留在自个的屋里歇息。像往常一样,他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翻着手里几本消遣的书,写写字,一边等着厨房做活的陈妈送三餐过来。

    晌午的时候,青布帘子被撩开了。旗易水抬头一看,吃了一惊,笔下一抖,笔画歪到纸外了。

    来的人不是院里的陈妈,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旗易山——整个大院旗易水最怕的人。这里面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旗易山面向长得确实有些凶狠,旗家三兄弟旗易山的五官最为凌厉,尽管现在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那股骨子里的戾气已经隐隐约约成型了;另一个原因则是旗易山生性暴躁,有爹生没娘教,小时候没少欺负旗易水,把人欺负狠了,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旗易水向来是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的,兄弟俩这么多年来独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旗易水头皮有些发麻,他放下毛笔,小声叫了一句“大哥”就没了下文。旗易山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拿出食盒里的饭菜摆出来。见旗易水还站在书桌前,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还不过来吃饭?”

    旗易水便乖乖走了过去,在旗易山对面坐了下来。许是顾虑到旗易水的胃口,饭菜都以清淡的为主,但一想到对面的人,旗易水就有些食不知味。

    屋子里根根梢梢的,间或传来一阵碗筷相触的碰撞声。不知咋地,旗易水越吃身子越热,仿佛有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连脑门都有些不甚清楚了。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被谁推倒在炕上,没两下又被脱得精光,半个胸口被口水洗了一遍,粗粝的舌苔舔过滑腻的肌肤,间或带着尖硬的刺咬,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成了一块落进狗嘴里的肉骨头。他本能地感到害怕,扭着身子挣扎,两只手胡乱地推着身上的人。那人一开始还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后来不知怎么地,突然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打得他半边脸都火辣辣的。

    旗易水疼得泪水在眶里打转,定睛一看,就看到旗易山一脸狂躁的样子。

    再往后的事情旗易水的记忆便模糊。只记得一开始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来又是欲仙欲死的舒爽。等他再回过神来,距离他事后高烧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

    醒来的时候,旗易水崩溃地哭了起来——因为旗易山就趴在他炕沿上睡着。听到声响,旗易山也醒了,见到旗易水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看到旗易水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旗易水哭得眼泪哗啦啦地流,可是他不敢叫嚷,他怕他一喊出声,旗易山的拳头就会挥下来。很久以前,当旗易水还是一个小豆丁的时候,旗易山就扯着他的领子威胁过他:

    “听着!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扇你一掌,叫两声,我就踢你一下,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一开始旗易水还挣扎着叫了一句娘,后来被旗易山揍了两次,就再也不敢反抗了,变成了一只温顺的鹌鹑。哪怕后来旗易山没再动不动就拉他去练手脚,旗易水也是怕极了旗易山的。更别说经历了那种事之后,旗易水对旗易山的惧怕可以说是刻进骨子里了。

    旗易水不顾酸软的四肢,卷着被子往后躲,他的鼻涕眼泪流了满面,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叫他娘,又叫旗四,又叫陈妈,叫一声呜咽一声,一边还要提心吊胆旗易山扑过来,整个人弄得心力交瘁,又晕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旗易山已经不在了,坐在炕沿的是嫡母唐佩莲。

    旗易水对唐佩莲也是有些发怵的,但比起旗易山要好很多。唐佩莲对每个人都淡淡的,见旗易水醒了,就端了药过来给他喝,告诉他大夫已经给他看过病了,也开了药,以后要顾好自个的身子,不要乱来。一句话顿时就把旗易水的眼眶逼红了,他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问:

    “大家、家都知道我、我……”

    “没有,那事我没让大夫说出去,只说你是感染了风寒发烧了。你自个也小心点,别说漏嘴。”唐佩莲说,看到旗易水脖子处隐约还有点红痕,又说:“近来衣服穿多点,别让人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旗易山我已经敲打过他了,这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左右你也是个男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

    旗易水还能说什么?只得含泪应了。他自己的娘自从迷上打牌后就许久没来看过他了,他爹向来是对他不管不问的,他的唯一的弟弟旗四,这几年不知怎么地也越走越远了。剩下的就是大院里的下人了。可是这事要是说给外人听,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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