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看着照片,我激动的拍案而起,现在的我只要一看见鱼形的东西就无法控制情绪。

    “嘘嘘,祖宗,你小点声!”王权一边连忙按我坐下,一边惊恐的看着四周。好在我们这个隔间实在角落里,王权看旁边没什么人看过来,松了一口气,夺过我手里的照片,用照片拍了一下我的头,低声说道:“你丫是村头大喇叭啊?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是不?”

    听了他说的话,我也缓过神来,眼睛下意识的扫了扫周围,用和王权一样的分贝说道:“你这东西从哪里弄来的?这到底是哪?怎么会有个鱼形的岛?难道又是小日本鬼子的什么朱鱼计划?”

    “你老急啥,赶着投胎啊,”王权一边白了我一眼,一边开口说道:“这是我从一个老摄影师的手里绞尽脑汁才弄来的,当初你跟我说你们宿舍楼的事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能就是小人作祟,我就帮你联系了慕轩青,让那小子去摆平,但是,后来慕轩青回到北京,跟我说了731部队遗址的事情,我就开始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了。

    接着,我就开始四处寻找关于这个朱鱼计划的资料,可是这个计划极度隐秘,我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王权说到这,我心里暗惊,以他的能耐都查不出蛛丝马迹,那如果让我自己动手,可能这辈子都摸不到这真相的边儿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呐,”一说到这,王权那小子就一脸得意,又喝了一口小酒,继续说道:“就在小爷我毫无头绪焦头烂额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打听到了一条线索。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说t重点!”我等不及王权那小子说书一般,连忙打断了他的意淫。

    “唉,你这急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就是有天晚上,我那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说了个地址,让我去那找一个人,说那人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之前被日军俘虏去给他们的实验成果拍摄底片,可能有关于朱鱼计划的一些线索,而我朋友让我去找的,就是这照片的主人。”

    我目不转睛的听着,生怕遗漏了一个字,王权看我不打岔,继续说道:“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那些日子被这事情折磨的够呛,刚准备躺下睡觉,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我几乎乐的一夜没合眼,我朋友还告诉我那是个90多岁的老头儿,喜欢喝茶叶,我这就懂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买了一大堆铁观音什么云南普洱西湖龙井,另外又买了鸡鸭鱼肉啥的,直奔我朋友给我的地址而去。

    那老头家住在五环的一个小区里,我这一早坐车堵到大中午才到地儿,下了车,我就直奔那老头儿家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我又找了半天,后来又和居委会大妈唠了会儿,才找着这老先生的住处。我这跟西天取经似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可算是到了大雷音寺了,刚进门,我就胡扯了一番,什么组织派人送温暖,什么关心孤寡老人的乱七八糟侃了一通,把那老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笑着把我迎进屋去。

    我这刚落坐,也不能直奔主题啊,就先陪老爷子唠会嗑,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这老头儿的老伴在前年去世了,这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当年组织分给他的,我听完之后唏嘘了一番,又夸了他一通,说什么您是革命英雄,这老爷子被我哄的乐呵,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我看着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我就委婉的说明了我的来意,嘿!你猜怎么着?”

    “我t猜个六!快点说!”我看这小子说着说着又开始下道,赶紧把他拉回正轨。

    “那老头还没等我说完,立刻变了脸,大骂了我一通,说我是国民党特务,日本汉奸,还非要赶我走。

    我这倔脾气也来了,我虽说没入党,好歹也是光荣的共产党员的后代,把我骂成反动派和汉奸我就不爱听了,不过毕竟有求于人,不然我还不愿来看这老头呢!

    我赶紧胡编乱造稳定这老爷子的情绪,后来我实在没办法,把我知道的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秘密透露给这老头子一点,说我是国家特派员,到他这来了解情况,希望同志配合工作,他这才收了神通,不再折腾了。

    我一看有门,赶紧又使出了哥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这老爷子,撬开了他的嘴。

    他把我带到卧室,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旧影集,然后就从那里面找到了这张照片――”

    王权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照片,继续说道:“那老头看着这张照片陷入了沉思,我也不能任由着他回忆啊,就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候那老爷子开口叹了口气,开始了对这照片的回忆……”

    据老爷子回忆:那是1940年的一个秋天,他正直青春年少的时候,那时候北京城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他还只是当时一家报社的新人,因为有些绘画功底并且对摄影有些了解,所以被报社聘用专门负责报纸的图片编辑工作。

    有一天,正在他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室整理照片的的时候,一个日本军官带着四五个日本鬼子走了进来。

    他当时年轻,有些害怕,不过也不想在日本人面前弱了气势,便强撑着说:“你们是谁?来报社干什么?”

    那日本军官看了他一眼,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希望你为我们工作。”

    说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军官带来的几个日本鬼子架住,把他拖出了报社。

    当时日本人行事猖獗,根本没人敢管,他的同事们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却无人敢出来阻拦。

    刚出了报社外,他的脑袋就被那些日本鬼子套上了一个布袋子,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押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发动,不知道开往哪里。

    大概行驶了一个多钟头,他又被从汽车里押了出来,他头上带着布袋,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被压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到听到了水声,好像是到了水边,接着又被压上了一条船,行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又被押上了陆地。紧接着他又被押着一直走,中途经过了无数台阶和通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日本人扯下了他头上的布袋,他感觉眼前一亮,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四壁都是水泥的房间里,房间的上头吊着一个很大的灯,把整间屋子都照的惨白。

    他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发现在这屋子中间有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什么在忙碌,他感觉到脊背发凉,这时候,押着他回来的那名日本军官走到他跟前,生硬的说道:“我们需要绘图师记录,你,只管画画地干活!说出去,杀!”

    说罢便塞给了他一个画板和一只铅笔,把他向那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推去。

    他不敢反抗,只好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到那群穿白大褂的人的进侧,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时候那群穿白大褂的人往旁边让了让,他便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那群白大褂中间围着的,是一个手术台,而手术台上,是一具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整个从中间被切开,青色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惨白,顾不得旁边的日本鬼子,立刻坐倒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

    周围的日本鬼子传来了一阵哄笑,一个白大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到尸体前喝道:“画这个!画不好就一直画!”

    他吓得早已面如金纸,为了早点脱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一边吐着,一边哆哆嗦嗦的拿起画笔,开始描绘那恶魔肆虐后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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