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到了天族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只是成日里也只有冬享和春默陪着他。无论如何,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冬享姐姐,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朝儿睁着个大眼睛看着冬享,冬享倒是立刻就心虚了。

    朝儿瞧着倒是仔细的打紧,无论朝儿是怎样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许久不见自己的母亲了,多少还是心生恐惧的。冬享蹲了下来,同朝儿保持着平行,不知道为什么,朝儿总是给她一种,不是孩子的感觉。

    “你的母亲,是伟大的战神,这也意味着,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冬享握住了朝儿的小手,笑着,“朝儿这么懂事,肯定是能够理解的是不是?”

    朝儿看着冬享,似懂非懂。过了许久,他点了点头,抬起头看向冬享,“谢谢冬享姐姐,我知道了。”

    冬享摸了摸朝儿的头,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不知道子莜现在怎么样了,沐霖的死,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冬享和春默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春默便是先出去了。冬享看着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春默也没有回来。冬享倒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便是也起身出去了。

    朝儿晃动着自己的小脚,看着门的方向,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朝儿。”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朝儿四周看了看,倒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父亲?”朝儿呆着些许试探性的声音,问着。

    朝儿看着自己腰间有些发烫的玉佩,便是伸手拿了起来,一束光从玉佩中射出,固定在了半空中。浮现出夜木的面容,朝儿看着,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的明显了。

    “父亲!”

    夜木笑了笑,看着朝儿,脸上看着倒是心疼的打紧。“这些天,过的还好吗?”

    朝儿湿润了双眼,看着夜木的脸,却是发现明明只是几日不见的,夜木消瘦了。“父亲,您,瘦了。”

    这些天不见,父亲,您是过得不好吧。夜木看着朝儿,感觉自己的心倒是酸涩的很,“父亲没事,你和你娘亲过的还好吧。”

    朝儿愣了愣,他许久没有见过娘亲了,只是,他又该如何开口跟自己的父亲说呢,“都挺好的,父亲不必担心我们。”

    朝儿不会说话,夜木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没有说破他的谎言。想着,只怕是子莜在那儿,过的并不是很好。“父亲不能跟你说太久,朝儿,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父亲什么时候,来找我和母亲?“朝儿看着夜木,双眼里,那期待的目光刺痛了夜木。

    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可能永远,永永远远都不可能了。

    “很快,很快父亲就会去找你们了。”

    “好。”

    朝儿笑了,看着夜木,这些天忐忑的心灵,似乎得到了不少的安抚和稳定。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娘亲,然后等着父亲来接他们。然后,他们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夜木收回了灵力,看着眼前这普普通通的玉佩,无奈的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的。

    倒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承诺,要在未来的哪个时候实现。

    只是还没有开始想别的,就见一个人冲了进来。

    夜木微微蹙眉,他的书房,向来不是谁都能随意进来的,“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跪倒在地上的人倒是慌乱的打紧,慌忙将手上的信封递到了夜木的跟前,“主上,是天族的信件。”

    天族?

    这好好的,天族怎么会送信来呢。

    夜木连忙拿了过来,打开快速的看了几眼,便是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去。“立刻去吧笠墨将军和客青给我叫过来。”

    “是。”

    没过多久,客青和笠墨久急匆匆的进来了,看着夜木的神情,便是知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将信拿起来快速的看了几眼。

    “这天族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之前他攻打我魔族的时候,事后怎么什么都不做呢。如今到好,居然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客青看着天族送来的信,倒是前所未有的失态。笠墨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脸倒也是阴沉的可怕。

    夜木坐在位置上,神色看着也难看的很。

    门被打开了,夜琳走了进来。看到几个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便是挑了挑眉。“听说天族送来了一份信,我好奇的打紧,便是想来看看。”

    客青回过头,看向夜木。夜木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看着夜琳笑了笑,“不过是求和的书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边说着,一边是自然的快速收拾起信。夜琳几个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信抢了过来,闪到一旁去,快速的看完了。客青带着几分惊恐的看着夜琳,只是夜琳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丝毫,真的只是看了一封求和信一般。

    夜琳将信收好,接着好好的送回来,递给了夜木。“兄长怎么打算的?”

    夜木看着夜琳,倒是带着几分的惊讶。

    怎么打算?

    “琳儿,你可是有什么想法?”夜木看着夜琳,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只是,希望,不是真的。

    夜琳丝毫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是我的冲动,导致了这个事情,如若和亲能够从此解决天魔两族的纷争,琳儿倒是在所不辞的。”

    此话一次,客青便是看向笠墨,一脸不解的模样。这是什么意思,夜琳不是要嫁给笠墨的吗。

    只是,笠墨也没有想到,夜琳会这么说。

    “琳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昔日,在天族的痛苦还历历在目。更何况,夜琳是魔族的公主,手上满是天族将士的鲜血,嫁过去,怎么可能会平安。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做什么。”夜琳看着,丝毫没有意气用事的感觉,只是,越是冷静,却是越是荒唐。“兄长为何觉得琳儿说的不是真的呢。”为什么,在你们的眼里,我总是不能独当一面呢。

    客青看着夜琳,又看了看夜木,一时之间倒是感觉两头为难的。

    夜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夜木看着倒是像是马上就是要发火的模样。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夜琳的手腕。

    笠墨没有管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快速的抓住了夜琳的手,“跟我出来。”说着,便是硬生生的,把夜琳给拖出了书房。

    客青看着两个人,回过头去看夜木,只是夜木看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主上?”

    “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说说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夜琳如若真的是这么想的,在这里能够阻止的,也就只有笠墨一个人了。”夜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只是嘴角自然的上扬了起来。

    到了外面。

    夜琳甩开了笠墨的手,甩手打了笠墨一个巴掌。

    “笠墨,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的。”

    “公主,不要意气用事了。”

    “意气用事?笠墨,你怎么说什么都对呢。我在你的心里,不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没有想到吧,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婚姻的面前,从来都只是牺牲品。”

    “主上这么疼爱你,他不会答应的。”

    “从来都不是兄长答不答应的问题,笠墨,你从来都不明白。你说你身份卑微,说你出身卑贱,只是在自由面前,我这高贵的血统才是最卑微的奴婢。”为了家国,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么简单的代价,她怎么能不去做。

    笠墨看着夜琳,他不知道为什么夜琳会这么的固执,她本不应该如此的。“公主,即便是你嫁到了天族,也不过是增加天族人的筹码,别的,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嫁到天族去,天族,随时都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宣布她的死亡。

    夜琳这样去,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笠墨,是你不要我,那你现在,凭什么管我。”夜琳对着笠墨嘶吼着,只是笠墨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夜琳苦笑着,看着他,“怎么,我去和亲,我彻底的从魔族消失。这样你满意了,你不需要再躲着我了。你顺心了,你舒服了,那你现在这样装模作样的来安慰我干什么!”

    笠墨看着夜琳,被说的倒是半句分辨的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他向前走近了一步。

    “夜琳,你听好了,你不能去天族。”

    “笠墨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笠墨笑了笑,看着夜琳的目光里显然流露出了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夜琳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从笠墨的双眼里看到过这样的东西。这样的笠墨,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笠墨,到底是,怎么了。

    笠墨伸出手去,将夜琳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压下头去,咬住了夜琳那喋喋不休的双唇。

    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人。

    毫无技巧。

    毫无目的。

    像是还带着不少的愤怒。

    过了许久,他松开她。

    “你说凭什么,一开始,是你自己跑到主上的跟前说我轻薄你,然后我入狱了。然后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婿,然后我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你的未婚夫婿。夜琳,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笠墨看着夜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对夜琳说出这样的话。

    “对,你是公主没错。我爱你没错,只是,我需要多大的能力,多大的自尊,多么的强大,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迎娶你。而不是因为魔族的主上,魔族的长老有多么的喜欢我,你的父君有多么的信任我。夜琳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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