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不动了,觉得接下来一段写的不好,就不作下一节更了。<-.而且快饿疯了。)

    这一回出来,嗒嗒儿虎摸到马了,自己攀上去,在马上晃得高兴。

    不料,狄黑虎与迷眼瘦斑豹説了几句话,根本不管是在高显人面前,一上来就把他逮上,在他大叫声中把他塞铁皮车里了。

    近处的几个高显人想干涉,被迷眼瘦斑豹用眼神制止。

    欢都自后面赶上来,迷眼瘦斑豹拉他,被他甩了一跟头,又连忙上去拉搂,小声説:“你别管。那是为了保护好他。”

    欢都这才停手,黑着脸説:“这孩子才多大,把满营的兵激得嗷嗷叫,将来一定会成为我老百户那样的巴特尔,怪不得殿下宝贝他,把他与众养子区分开。你们再因为他小轻视他,别怪我不客气。”

    小看了。

    将来想必是要超过龙沙獾的。

    迷眼瘦斑豹自然认同,和气地説:“一diǎn儿没错。”

    不过他长大了,他也不是高显人了呀,迷眼又把眉毛耷拉下去了。

    为了快速抵达战场,他们没有从县城周围绕过去,而是直接从城里通过,先是狄黑虎几个押着一个铁皮车,再就是欢都的骑兵。他们骑着战马,横着兵器,威武高大,坐在战马上神气环顾四周,一进城就发出喝喊,进行战前热身,却像在东夏人跟前炫耀一样。

    马掌前后敲击街面,哗啦啦地串成一团。

    很多帮助守城的百姓都站在街两侧看这支军队,因为习俗的不同,他们大多没见到过高显的风情,纷纷説:“这些骑兵甚是凶神恶煞,脸上涂的都像鬼神,人也高大,是不是东夏军队里的虎贲呀。”

    狄黑虎回头看一眼。

    他见这些湟东人个个身高体壮,桀骜不驯,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立刻相信这支军队和自家的甲等军府有一决,虽然嗒嗒儿虎不怎么听话,自己却建议对了,有了这支军队,倒也能够让陈**队吃个大亏。

    眼看天就要黑了,狄黑虎派人去寻赵过,想知道这个时候再出兵晚不晚。不大功夫,人回来告诉説:“城外还在打仗。他们攻城的人撤得干净,肯定全部用来堵截大王。你加快行军速度,尽快出击。今天出击一回,明天可能就上来援兵了。”

    狄黑虎不敢延误,立刻就让人给欢都让开一条道路。

    他自己上去,给欢都拱手行礼説:“李虎多次给我们东夏人讲到将军。还请将军保重。”

    欢都退到路边向他微微致意,挥手加快行军,他的骑兵,很快就在城里飞驰了。城并不大,这边人刚进完,那边城门就洞开放他们出战。

    嗒嗒儿虎被留在路边,一刻不停地问:“阿虎。咱们什么时候走呀。打仗光让士兵走前头不好。”

    打仗让将帅走前头,上去将帅全战死干净咋办?

    狄黑虎差diǎn反驳他,想想,一定是他想跑前头,就气愤地説:“李虎。我还没与你算账呢。怎么,你想走前头。让陈国人一围,一掀车门,把你抓走?”终于,队伍中有了断带,他就带着铁皮车继续往前走,快走到城门边,赵过派人来説:“李虎呢?有diǎn事儿,大将军要和他商议。”

    狄黑虎就把嗒嗒儿虎放出来,让那人带走,自己盯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

    赵过找嗒嗒儿虎商议军机大事?

    他狄黑虎故意的,刚刚他派人问赵过战事,顺便让赵过把他喊走,现在反正也沟通完高显兵了,让他留在军中,只有碍事的份,不发去让他姑父管教去,难不成还让他坐在铁皮车上战场?

    送走嗒嗒儿虎,狄黑虎满身轻松,他一摆马头,“驾”地一声,往西门蹿去。

    欢都带兵出城,城外还都是攻城的痕迹,回头往城楼上看看,城楼上终是军队多,知道他们的来历,大声欢呼。

    将领们也有意让他们收到友好,带着人齐声高喊:“兄弟国友军将士们保重。”

    后来,却是越多旗军激动地高喊:“高显、东夏同源。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他们声势震天地喊叫。

    在城外整理将士的欢都听得两眼泪汪汪的。

    也许士兵们听不懂,他却听得懂。

    在高显,有一次大宴,有人喝醉了酒,痛骂东夏王狄阿鸟,龙沙獾上去就是一拳,然后让他“滚蛋”。官司打到龙琉姝面前,龙琉姝也是説:“你骂他干啥?你骂他也就骂了,骂他狡猾无耻,骂他爷娘干啥?有本事给你一支军队,你打赢他。”如今已是敌国,却是亲情不改。欢都都在想,东夏王和自己主公兄弟一般,如果这样的英雄留在高显,而不是另创基业,那么现在的高显该多强大呀。

    他掉转头,深吸一口气,一手掖狼牙棒,一手拔出宝刀,大喝一声:“潢东来的猛虎们,跟爷一起尽情捕食羔羊吧。”

    高显人比游牧人更会造势。

    他们打仗之前更注重恐吓,一奔腾起来,怒如走丸,刀在头dǐng上晃出一团雪亮,口中尽是欢快的怪啸。

    狄阿鸟打败拓跋晓晓,把军队停驻在他看中的高坡上,高坡下头就走了一条渠,与陈军的营地挨着。

    本来陈**队还以为他会靠拢向县城,收回攻城的军队在去路上拦截他,却没有想到他把军队挪营窝里了,关键是这个坡高,站上头就能望见他们营地,偏偏下头有条渠水,把他隔开,还没法直接越营打他的。

    陈国人选营地看上这条渠,狄阿鸟也是看上了高坡和渠水。

    拓跋巍巍亲征了。靖康国要伐他的时候,他不怕,甚至踌躇满志,还当成是他陈国、是他拓跋氏的大好机会,可是听到拓跋黑云的三十万军队被围困,他一夜间头发不知白了多少,当天就决定放弃中线,星夜兼程地筹集军队,四处奔波。很久,很久,没有人把他逼到这种程度了。

    当年中过健布的埋伏,打的只是身边的部族,损失虽大,却还是喘口气喘回来了,而今呢,要是狄阿鸟歼灭他三十万,这口气是怎样都上不来,不但上不来,没有了这三十万,西线的小汗、部族甚至大片国土上的百姓,可能都要倒戈。这是非常严重的一个事情,汗庭能被消弱到不如一个大diǎn的部族。

    拉来土扈特人,故布疑阵,拉走中线精锐,先攻上郡,麻痹东夏,再突然打灵武,接着让土扈特人随着自己的心意作战,能将整个战场统筹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一想到当年的陇上之战,他就心里发憷,当年打是打赢了,但是这位少年将军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深刻到一闭眼就能回忆得起。

    他在上郡留了五万兵力,自己先领三万军队突然抵达灵武,身后还会再上来两万军队,听步六孤玄央説,土扈特人还会出两万佐攻,那么强攻灵武的就是七万人。

    七万人进攻灵武,五万人进攻包兰,五万人打通上郡,这是翻盘的大好机会,而且,他不相信拓跋黑云撑不了几天,是的,缺乏军粮,可是军粮吃完,可以杀战马,战马杀完,可以食人。

    这是陈国生死存亡之际,拓跋黑云又是他的堂兄弟,他不相信拓跋黑云的意志力会薄弱到几天就撑不住。

    正在和国师计较,能不能日夜攻城,拓跋晓晓拦不住东夏军队,派人回来请罪了。

    紧接着营地仅剩的人乱走,有人跑来説:“东夏兵不趁机靠拢城墙,扎到我们营地边上了。”他大吃一惊,带着他的国师就奔出来了,随着身边巴牙所指,走了几百步远,他就看到了营地边缘不远的高坡了。

    他一把拉住了个巴牙,不敢相信地问:“怎么让他们驻扎到善捕营地的旁边了?”

    他身边的范国师不知道是不是劳心劳力害的,病怏怏的,老态龙钟,抬头让人给自己指着看,也是不敢相信地説:“这东夏的将领是不会打仗呢?还是故意为之?这是兵法大忌呀。”

    还有人建议説:“他们才刚刚占上,不如等他们修筑一半营地,我们再攻。”

    拓跋巍巍一声虎吼:“打。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围歼掉。”

    范国师也同意。

    他给提建议的人説:“你懂什么,他结高望远,我们营地里没有什么能瞒住他们的。何况偏偏隔条渠水,让他修好营寨,攻不下来怎么办?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用兵大家,这贴得就像牛皮糖一样。”

    拓跋巍巍一声令下,已有军队投入上去,拓跋晓晓收整兵马,也上去进攻,攻城的军队撤下来休整,也随时准备投入。

    赵过远远望着,城下却是空了,下来毁坏留下来的攻城器械,也没有人管。

    他还就纳了闷了。

    按説天快黑了,派出高显军队似乎有diǎn不合适,但他就怕狄阿鸟陷入重围,只好将人马派出去,一是接应,缓和对狄阿鸟的进攻,二来是摸摸敌人的虚实。

    他是没有想到狄阿鸟主动贴上去,傍高临渠,扎陈国营地边上不远了。

    狄阿鸟自有狄阿鸟的想法。

    拓跋巍巍此来,那是偷袭,虽説他的兵疲惫,拓跋巍巍也好不到哪去,贴了这儿,夜晚撒撒火箭,一定能缓解拓跋巍巍攻城。而且拓跋巍巍进攻,他手下有四千军府军,数千旗兵,所携带的军械满满装了数车,是不怕拓跋巍巍进攻的,拓跋巍巍越是进攻,他越是疲惫,越疲惫,他越进攻不动。

    何况靠拢县城,并没有适合结寨的地方,北方的土扈特人也要上来了,敌人兵力一够,四面围城,隔过他的灵武,往后方用兵亦无不可。

    他扎在这儿,与灵武相呼应,是最合适不过的犄角,你营里一览无余,你出兵攻城,我就打你,你打我,你攻不了城,你一时半会也打不下我。等土扈特人上来,和你们营地这么近,你好意思请人家土扈特人攻打?特别是到了夜晚,土扈特人攻打?一时分不清,打到你们自己了怎么办?

    拖过一夜,后方一定有军队上来,到时自能相互呼应,两下故意忽略土扈特人,只打你陈**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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