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是什么?”华霄问道。

    黎轻心道:我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翊王妃。”

    “你是翊王妃,不是御史台的人。”华霄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不是啊,王爷。”黎轻反驳道:“你是翊王,又是御史台的官长,我是翊王妃,那我不是御史台的官长夫人?我现在还管理着御史台的藏书阁呢,那么多书都归我管,我怎么不是御史台的人了?”

    她说得好有道理,华霄发现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偏偏黎轻还一脸我说得都对的神情看着他,“你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是吧?”

    马车外,传来噗嗤一声笑声。

    华霄掀开帘子,瞪着外面偷笑出声来的沈如风。

    沈如风忍笑道:“王爷,属下也觉得王妃说得很有道理。”

    “沈大人说了句公道话。”黎轻笑呵呵地取了两片金叶子出来,探身越过华霄,从马车窗户里递给沈如风:“这个算我请你喝酒的。”

    沈如风接过金叶子,唱喏道:“谢王妃赏。”

    蔡保方见状,在一旁笑着问道:“属下要是现在也说一句有道理,也能有赏么?”

    黎轻笑道:“晚了,下次记得赶在第一个说。”

    华霄脸都憋红了,一把把黎轻拽了回来,把帘子放下,和外面隔绝起来。

    黎轻抿着嘴,戏谑地瞄着他,瞄着瞄着,她也噗嗤一声笑了。

    华霄默默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方才黎轻越过他赏沈如风金叶子的时候,和他贴得很近,即便现在隔了一点点距离,他的鼻息之间,仿佛还充斥着她的味道;他的躯体,仿佛也还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

    “你……”

    “王爷……”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那我先说好了。”女士优先么,黎轻道:“我们说回朱家的案子上,我问了朱家小姐,昨晚上朱家的十个人,分成了好几拨吃饭,主子和下人吃的不是同样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如果凶手要下药,很有可能,是下在水里。”

    华霄见她又说回到了案子上,心里流过一道淡淡的失望,不过,黎轻分析得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他们吃晚饭之前,就藏在了他们家,先在水里下了药,等着半夜动手?”

    “我可没说朱家的那些人没嫌疑哦。”黎轻道。

    “你怀疑谁?”

    “不知道。”黎轻摇了摇头,“我又没见过朱家所有人。老爷子的嫌疑肯定排除,两个朱小姐看上去也不像能把她们的父亲砍成好几块的样子。剩下的人么……我又没看过现场和尸身,我怎么知道?”

    咦?

    华霄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的地方:“你没有把何错排除出去,你不是说他是你朋友?”

    “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好像我是会包庇朋友的人一样。”黎轻嗔怪地看着华霄:“一码归一码,他的嫌疑确实还没有排除,不能因为地上那几行字就把朱家所有人的嫌疑给排除了是吧?而且,我问过了,每天早晨,何错都会把水缸挑满。今天早晨,他也跟往常一样,把水缸挑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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