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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懵了一下,但凭着对主子的那几分信任还是淡定着上前:“云姨娘,奴才送送你。”

    “别……别,一半就一半!”

    “早这么说不就完事儿了吗?”离盏眉头一松。

    云姨娘咬了咬牙,当真是豁出去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再过几天就是太子采选了,她们俩要是任中一人被选中了,就要嫁去东宫,到时候可是和皇亲攀戚,你爹便是将来的国丈爷了,免不得要多分些家产出去讨好太子的!”

    离盏摆摆手:“这个你不必担心,她二人若能做上太子妃,我手掌心里煎鱼给你吃。”

    “你别小看离家嫡女的身份。咱们离家虽比不得官宦人家有地位,但论钱财,也不比他们差,无非就是无权而已。宫里选妃讲求名声,咱们离家悬壶济世,也有的是名声,离筱筱和离晨长得也不错,而且你爹在太子小的时候,救过太子的命,太子若是个念恩的人,指不定就……”

    “念恩?他念个屁的恩!”

    “啊?”

    离盏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含糊道:“总之姨娘别担心,到时候我也会去参加东宫采选,坏人好事,我还是很在行的。”

    云姨娘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自打离盏来了长风药局,这长风药局还真就没安生过。

    “那便看你的了。我正收集着她们偷捞油水的证据呢,但那钱管家比猴还精,把帐目做得极其巧妙,一眼看不出什么不妥来。等再过一阵子,我有眉目了,咱们便拿着证据一起收拾她们!到时候你可别哑火。”

    “这个姨娘放心。”

    “师父,师父!”

    淼淼素来不喜欢大人间的谈话,不知何时溜达出了堂屋,正操着一把小弹弓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姓钱的来了。”

    “他来做什么?”云姨娘翻了个大白眼。

    离盏吸了口气,又松了口气。还好有淼淼来提了个醒,否则小兰院再没有别的丫鬟,钱管家就是走到堂间外头,或许也没人发现,要是被他偷听了去,那便不太妙了。

    离盏连忙嘱咐云姨娘,让她表现得与自己生疏些。云姨娘便把孩子从乳娘的手里再抱回来,二人逗着孩子玩。

    不一会儿,钱管家揩了揩脖子上的汗走进来,抬头一看,见云姨娘也在此处,不禁起了疑色。

    “姨娘怎么也在啊二小姐这处?”

    云姨娘和钱氏水火不然,素来不给钱管家好脸色看。“二小姐救过我的命,我专程来谢谢她难道还需知会于你?”

    钱管家被她骂习惯了,这些阿谀对他来说已经不疼不痒。他讪讪笑着扫了周围一圈,见桌上摆着食盒和礼盒,便信了云姨娘的话。

    “奴才只是好奇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切。”云姨娘不屑的从嘴角里磨出个气音来。

    “钱管家,你来小兰院是有什么事儿吗?”离盏道。

    “老太太和堂主在南院备了桌洗尘宴,让二小姐过去用膳的。”

    “洗尘宴?”离盏掩着嘴忍不住的笑。

    太滑稽了,以前夜不归宿,等着她的是冷冰冰的木板子,现在只管在外头晃荡个好几天,回来竟然还有好酒好肉伺候着。

    “除了爹爹和祖母,还有谁?”

    “三小姐也在。”

    离晨真跟一道黑影子似的,蛰伏暗处,无处不在。

    离盏侧过身,同云姨娘做了礼,客客气气地道:“姨娘,祖母等着盏儿,盏儿便不不多留姨娘了。”

    “你快去吧,莫因此耽搁了。”

    “是,钱管家,你带路吧。”

    “好叻。”

    *************************

    自打回了长风药局,离盏还是头一次到老太太住的南院来。

    这一处,草木幽幽,黑瓦青墙,确有心境通达之意,但你细细的闻,却能闻到一股子“黄金甲”的味道。

    黄金甲,众人趋之若鹜的极品熏香。紫红色的香体,厚厚的黄药膜包裹,初看之下,犹如层层黄金铠甲。

    当官之人尤爱此香,不仅中意它杂糅的味道,更爱它名字的寓意,希冀在仕途上也能所向披靡。

    就这淡淡的香把一院子的景象给败坏了,如此一看,老太太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

    绕廊折路的走到堂屋,三人已在里头恭候她多时,看见她皆是一愣。

    大大的圆木桌上摆着三十多道菜,粗看一样,都还算得上精致,可再瞧上几眼,却都是些寻常的菜式,自然比不得祁王府的讲究。

    老太太坐在正东面,旁边各作者离尺和离晨,盛下的一个空位离他们三人十万八千里,跟划分了楚河汉界似的,哪里像是一家人吃饭。

    他三人拘谨得慌,一眼瞧过去,放佛离盏才是南院的主人,他们倒像远程而来的客。

    离尺目光缓缓望向离盏,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又是厌,又是惧,还隐隐带着丝讨好的伪善,他嘴角嗫嚅一番,用别扭得不能再别扭的声音道:“盏儿来啦?”

    典型的没话找话。

    “盏儿,快坐。”老太太笑着,只是那笑里带着苦味儿。

    离盏脆生生的应下,牵了裙子坐下来。

    两个个老的相顾一眼,实在语塞得慌,离晨看在眼里,有了跃跃欲试的兆头。

    她一向善于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前几日却惹得离尺不快,现下正有表现之意。

    由是,离晨提起一副天真烂漫的笑来:“盏姐姐,你这一去祁王府就是三日多,着实辛苦了,爹爹和祖母都心疼得紧呢,听说你回府匆匆派人张罗了这桌洗尘宴,可盏姐姐在祁王府用惯了那里的饭菜,也不知这些菜式姐姐喜欢不喜欢的。”

    喝……又来变着法的阿谀她。

    “祁王府的菜式再好,也比不得家的味道。”

    离盏故意不正眼瞧她,把她晾在一旁。

    老太太紧绷的笑意松和了几分。心里想着,那日大闹后院,自己卧病在床,无人告知她,她便没去。现下看来,也只有她没有得罪离盏了。

    “盏儿吃呢,别光顾着说话。”老太太拾起筷子,率先夹菜算是做了个表率,见离盏埋头吃得香,又与离尺交换了眼神,随即问道:“盏儿,祁王的病可是已无大碍了?”

    离盏想着父兄的坟冢还在祁王府,以后也还要去祁王府给长音诊病,于是正色道:“好是好了些,但没大好,霜刺这种毒顽固着呢。”

    老太太笑,又暗暗与离尺的目光擦过,脸上似乎写着几个字:他们果然情还长着。

    “那盏儿是要常去祁王府了?”

    离盏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可这一回她偏生要他们误会,误会得越深越好。

    离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点头。

    离尺有些按捺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挤动一番,“盏儿,那祁王可还在怪罪那天的事?”

    “不知道,但王爷那日回府的路上一直闷闷不语,我本是想劝慰的,可盏儿嘴笨,又不大会讲话,便也闷着。最后,反倒是王爷来安慰我。”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的筷子都停了下来。

    离盏不用抬头都能猜到他们眼中的震惊之色。

    “如此看来,王爷待你倒是很好。”

    “王爷温文尔雅,慷慨大方,我自去了祁王府,日日都有珠玉赏赐,可之前已经收过诊金,自然不肯接的,谁知丫鬟禀报上去,反惹得王爷动怒,便只好厚脸接下。”

    三人楞得跟木头一般,直把脖子伸了伸长。

    “你这金玺花卉簪便也是王爷赏的?”老太太问。

    离盏点头,连指着身上云纹绉纱裙道:“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王爷赏的。”

    离晨艳羡的打量着她一身行头差点把筷子尖都咬折了去。

    凭什么?她一乡巴佬,见识短浅,赏她这么好的东西,她未必识得!

    她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一股子深山老林里的骚狐狸味儿,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都说王爷薄情寡义,怎就偏偏待她百般好呢?

    老太太和离尺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可喜的是,自家的女儿和祁王府攀上了关系,可叹的是,女儿和自己的感情十分不好。

    所以,此事至此,对长风药局是好是坏,还难说,只得先小心伺候着这位小祖宗才是。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似乎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盏儿啊,祖母同你说个事。不久就是东宫采选了,名单上本是有你的名字的,祖母也买了玉禽丝给你,让你自个儿去打件像样的衣裳。祖母本是盼着你能和姐姐妹妹一同在东宫大展风采的,可是现在……现在看来,你若入宫,有点不大好。”

    离盏听明白之后,嘴里的饭菜就失了滋味。原来请她吃这顿饭的原因不仅是要讨好她,还要劝她别去东宫?

    这可不成,长音的药还在东宫呢,谁也别想拦她的路。

    离盏装作不懂的样子:“祖母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盏儿是乡下来的,怕进宫给离家丢人吗?”

    “不是不是不是,祖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若进了东宫,我们……我们怎么跟祁王殿下交代啊?”

    “为什么要同王爷交代?”

    二人说话,绕来绕去,离尺真是心窝窝里燥得慌。老天太不了解离盏的斤两,他却最清楚不过。

    如此善于心计的小狐狸,闹得家里天翻地覆,还把祁王给骗上了床,这等功力难道还听不懂老太太指的是什么?

    可眼下他又不敢惹离盏,只好强憋着一股子燥意道:“盏儿,你这还看不出来吗?祁王待你有意,你若去了东宫,便是负了祁王。而且王爷的性子,远不像你说的那般温和,若因此事生怒于你,那我长风药局该当如何啊?”

    “你爹说得是,盏儿,不是祖母不愿意让你去,是实在是没得办法,这次东宫采选,你说什么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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