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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系是“百年老系”,教育观念传统,系里学生不多。一级也有三四个班,还记得我们那届一共就三个班。选班长、支书是要系书记和高年级的同学到班里主持选举工作,由系领导、学长推荐和班内选举共同产生。

    学长这边,因为军训时我是唯一晕倒的,所以也算“出名”了,班内的话,班内本来人就不多,即便不是很熟络脸儿熟已经是可以了。关键是怎么给系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

    当时我在一班,所以选举也从我们班开始。为了印象深刻,所以我想了很多种出场方式,最终选定了以唱歌的形式出场。比起那些死板的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强了百倍。

    我的家乡有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母亲大人恰巧就是这能歌善舞的民族。从小耳濡目染,虽不善舞但能歌。所以上场的时候就嚎了两句。我觉得当时我是极聪明的,选了两句歌词即介绍了我从哪里来,又介绍了我的家乡。聪明的智商可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进到脑子里来。

    选举结果要在三个班的候选人都完成竞选,系领导开会讨论,各班选举票得出选举结果后才能出最终结果。所以第二天二班的竞选唱着歌上台的人就不止一个了,三班更多,或许是因为唱歌这种才艺比较容易展示,而其他都不方便吧。

    选举结果不出所料,我是舍长,也是班长。成为班长之后自动进入系学生会,进入系学生会后自动进入校学生会。所以我一下子有了好多个头衔。当然,这套路是我后来自己总结的,没有人告诉我。至于我究竟为什么进入了系学生会又进入校学生会我不得而知。

    成为班长我还是挺高兴的,所以第一时间写了封信告诉哥哥我被选上了班长。把信寄出去又去给三哥打了电话,将将这个所谓的喜讯告诉了他。

    另一座城市,大办公室里,三哥靠在板椅上,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一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时不时的揉一下眉心。昨晚宿醉,这个时候还没完全清醒。

    听着我汇报的喜讯,三哥倒挺开心。只是表现出来的却是“昊哥这几天就要宣判了,宣判之后要转监,你这几天别给他寄信了,怕是收不到了。”听完我就郁闷了。本来哥哥就没写过信给我,现在又转监,这不是要断了联系!这怎么办。

    电话那边“转监了我再和你说,你好好当班长吧”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扔了手机,拿起会客茶几的矿泉水,一口大半瓶进去。昨天晚上是为了王昊宣判时间请了各个“领导们”,所以喝的比较多也喝到了半夜,希望能起到作用,能少判几年。

    三哥长吁一口气。

    电话这边,我闷闷不乐,低着头往宿舍走去。忽然有人拍我,回头一看没有我认识的人。亏了天还不是很黑,不然还以为撞鬼了。再转过身,眼前出现一堵墙。抬头一看,原来是晕倒那天背我去校医室的学长。

    学长笑笑“你好我叫孟凡,你的师哥”

    对于这样的出场方式实属不能忍受。我无奈的笑了笑“你好,我叫欧阳晓星”算算他还是我“救命恩人”,可我怎么就对他没啥好感呢。

    “知道知道,你现在也出名了,听说你唱歌好听,可惜那天我有事没去”

    “哦,你说选班长的时候啊,那哪是唱歌,我就是嚎了两嗓子”

    “回宿舍么?一起吧”

    那时候男生宿舍和女声宿舍在一栋楼上,还充分体现了男女各占半边天的原则。

    一路上东拉西扯了几句,那个时候我也不很会聊天,再加上对他暂时没产生什么好感,所以除了嗯嗯啊啊的回答他的问话其他也没再说什么。

    分开时,学长说了句“你很特别,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组织了,还要好好配合啊”

    一个组织?我这是入了什么组织?一脸蒙圈“以后还得麻烦学长多多照顾了。”

    “好说好说,那以后见”

    但愿不见,心下是这样想的,却堆出各笑脸来给他。

    “官衔加身”的我开始成为了宿舍人的焦点,有时候也是围攻对象。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感谢那一段岁月。正所谓有经历才能总结经验,有经验才能沉淀,有沉淀才能有积累,有积累才能成长。就是在那个岁月,我得以迅速成长,长成了后来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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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学的第一个月过的很快,迎来了国庆长假。第一年长假,母亲大人不让我回家,我也没想要回家。安排我去南方找姐姐。去就去吧,姐姐上学的城市也是我没去过的地方。

    那个时候除了没钱其他其实都很好,因为真的可以说走就走。

    定好车票,背上行李,买了点当地特产给姐姐,放假前一天就这样上了火车。没钱所以当然还是硬座。车上时间很长,我还想起小时候,上幼儿园,老师发好吃的,我总是把老师第一次发给我的好吃的藏起来,然后再向老师要一次。当时幼儿园是职工子女幼儿园,所以老师一开始问“没给你么?落下你了?”我不回答,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她就给我了。后来她就觉得不对问我“这么快就吃完了?”我从小就胖乎乎的,所以有这样的疑问也对。我还是不回答看着她,老师也给了。

    妈妈来接我,我就把从老师那要来的好吃的分给姐姐。还记得有一次老师给了很大一包饼干,我没地儿藏,就藏再胸前,鼓鼓的好大一个。老师明明看见了,还笑了笑,最后还是又给了我一包。大概都是自己单位职工的子女所以也不说什么吧。

    可我却从没想着,姐姐有过一次分给我好吃的。就这样晃晃悠悠在火车上睡着了。

    下火车时已是傍晚,姐姐接了我去了她打工提供的小屋。小屋是个地下室,阴暗潮湿。南方多雨,又不见天日,阴暗潮湿更甚。

    事故发生在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起来,姐姐领我去吃了一碗面,我很迷恋这个面,和北方的面有很大的区别。这一天就这样吃吃逛逛,去看了竹子,逛了街,倒也没什么。

    临黑天,姐姐说吃完饭去上网,简单吃了饭,就进了网吧。进了网吧,两人不约而同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我就怎么也找不到姐姐了。又回到卫生间看了一圈,网吧里来回看了看,还是找不到,便出了网吧。我凭印象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还好走回了姐姐的小屋。但是没看到姐姐。那时候我也没有手机所以就一直在小屋门口等。

    直到天黑了姐姐才回来。看见我在门口蹲着,张嘴就骂。一边哭着一边骂,问我为什么自己跑回来了,害她在路上找了一晚上,以为我走丢了。

    我还在纳闷,从卫生间出来就见不到人,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去了,你反倒骂我为什么自己回来了,甚是搞笑。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把我骂毛了,我俩就站门口对骂。

    我实在是生气了,就让她快了开门收拾了东西就要走。当时天也已经全黑了。要想走其实不可能,只能等到天亮。最可气的就是,姐姐竟然打电话给母亲大人告状,她告状那错肯定全在我。越想我就越生气,越生气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心里想着我怎么有这么个姐姐,我想哥哥和三哥了,要是他们在就好了。

    我姐给我妈告了状,我妈让我接电话,接过电话自然也是一顿臭骂。我是实在气不过,手机摔给我姐就走。我姐拦着我,不让我走,问我去哪。甩开她我就跑。

    我既没钱,也没电话,出门在外,没亲人没朋友,要往哪里去我也不知道。看见公用电话想也没想冲进去就给三哥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继续打,打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接了,接电话的却是个女子。

    “你找谁?”

    我懵了“你是谁?这不是沈珏的电话么?”我看看显示,没摁错呀。

    “是沈珏的电话,你是谁”

    “那你谁呀”我本来就有火正愁没有发火的地方。

    “我是他未婚妻”

    擦,未婚妻?三哥说他今年26,有未婚妻也正常,可三哥从来没说过他有未婚妻。我不能想象,一下挂断了电话。咬着手指站在电话旁。

    电话那头,“谁说你是我未婚妻?谁打来的电话”

    “呦,沈少爷,您身边女人多,我这是帮你挡挡烂桃花。”女子娇嗔道。

    “以后少碰我电话”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电话。随即回拨回去。

    每次我这边有事,三哥都会察觉到,所以即便是很陌生的号码,三哥想都没想就回拨过来。

    还好我就在电话旁没走,接起电话,听到三哥的声音,瞬间控制不住,哭了出来“三哥,你在哪呢?你来接我吧,我想回家。”

    三哥着急地问“晓星,别哭,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马上去,等着我。”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呜咽的说“我在C市”

    “C市?好,具体位置。”

    “我不知道”

    “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从A市到C市有多远,我心里大概知道,姐姐每次坐火车上学要走二十多个小时,中间还要倒一次火车。他说来,要多长时间?我也不能在这一直等着,可我有没有手机,三哥即便来了也找不到我。

    放下电话哭哭啼啼的走了,最后还是得回到姐姐的小屋。要走也得天亮才能回学校了。回去之后姐姐又说了我几句,我不理她,躺床上不动,她一气之下绝尘而去,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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