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丢了。

    “这位大姐,知府赵大人在此,您先形容一下狗剩的样貌,楚箫,旁边铺子拿纸笔来,狗剩的肖像画就交给你,一会派衙役一起找。”

    赵恒之又道:“娘子,你功夫好,你辛苦一趟让城门守卫闭城,顺便通知衙役前来。”

    宜早不宜迟,姚羽然飞身离去,楚箫也已在描绘画像。

    “那我呢,我做什么?”叶君君摩拳擦掌地问。

    赵恒之思忖道:“你去将此事告诉孙子名,让他来协同调查。”

    “啊?”叶君君难得智商上线,蹙眉道:“协同调查?我看那孙子只会捣乱!”

    赵恒之往人群某处瞥了眼,朗声道:“别担心,这是公事,胆敢瞎折腾,本大人会不吝啬地参他一本,就看他脑袋上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去吧,找孩子这事不能慢。”

    “我这就去!”叶君君士气高涨地转身,可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眼正在专心致志画人像的楚箫,偷偷说了句,“恒之哥哥,你今天真帅!”话落蹭的就消失。

    赵恒之收起折扇,纳闷道:“……我哪天不帅?”一抬眼却发现楚箫甩给他一白眼,看来醋坛子又双叒打翻了,啧,心情咋就这么愉悦?阿喂,当务之急是找孩子好吗,自恋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知府衙门衙役的头头是孙功,利索整顿之后,再不是以前懒散得过且过的样,分分钟赶到现场,一小队一画像,迅速开找。

    赵恒之本想随衙役前去找人,不想被不知何时围上来的百姓给包围了,扯胳膊的扯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趁机揩油的不知有没,wuli赵大人整一个孤单,弱小,无助,好不凄惨。

    “大人,我家翠翠也丢了,丢了俩月,求大人帮民妇找找我家翠翠啊!”

    “青天大老爷啊,我家虎子半年前就不见了,十里八乡都找遍了,可……大人,求求您,找找我家虎子吧!要找回来了,以后让虎子认您做干爹!”

    “还有我家二狗子,就半月前,她娘都哭瞎了啊!”

    “……”

    快哭了的赵恒之弱弱地说了句,“让我找人,也得先放开我不是?这、这,你们是在抓人不是要找人好吗?!”

    然鹅,赵恒之一人之声根本抵不过平日放开嗓子吆喝的小老百姓,别说小水花了,他的话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心一横,他呐喊道:“救人救人,你们都让我救人,可谁来救救我?!”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姚女侠踏空而来,手上还拎着一人。

    “小老百姓,速速退散,否则休怪本夫人手上的人肉炸弹无差别攻击!”

    赵恒之本想摇手呐喊,可全身被东拉西扯的根本动不了,只能大喊道:“娘子,你可算来了,为夫

    ,为夫委屈!”

    给赵恒之一个安抚的眼神,见群情激动的百姓仍不知收敛,姚羽然怒了,尤其见某个中年大妈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揩赵恒之的油,她的男人也敢碰,活腻歪了。飞身一跃,正好踏在那中年大妈脑袋上,且将人形炸弹往她身前一抛,再次借力提溜出欲哭无泪的赵恒之。

    二人飞身上屋檐,远离是非之地,冷眼旁观乱作一团的百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中年妇女,见自己莫名其妙和一油腻的中年男抱在一起,嚎丧一样地尖叫道:“非礼啊!流氓,臭流氓,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

    如此高亢嘹亮的声音总算让激动的百姓稍微冷静,纷纷看向中年妇女之处,可一见俩都是肥腻的模样,当即嗤之以鼻,非礼?我看是臭味相投。懒怠理会博人眼球的无耻行径,百姓们再度回头要找赵恒之,竟发现人!没!了!

    “赵大人,赵大人呢?!”

    “都是你这婆娘坏事,你给我赔一个赵大人出来!”

    “我家虎子的事还没着落呢……”

    “……”

    中年妇女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而那油腻中年男却始终不吭声,以袖子掩面,不知道还以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姚羽然与其稍解,瞟了眼中年妇女,微微冷笑,随即低喝道:“都把嘴闭上,听见没有?”竟敢欺负自家夫君,她这小暴脾气是忍不了了。

    “你们,有案子不去衙门报,抓赵恒之干什么,想造反?”

    有人弱弱说了句,“衙门找不到人……”

    “衙门找不到人你们就能当街挟持知府?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是当赵恒之细皮嫩肉,啊呸,手无缚鸡之力的好欺负?嗯?”

    百姓:“……”确实挺好欺负的。

    “法不责众,但若再有下回,本夫人也不管什么法不法的,谁敢再胡来,三尺青锋备下,不怕死的就来。”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看见那个挡脸的油腻中年男没有?孙子名,洛城同知,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吧?要么报案找他,要么上衙门去。”

    “哦,放心,孙大人没这么剽悍的夫人,你们随意,随意。”

    百姓:“……”知府夫人这么双标真的可以吗?

    不断扭动身子往人群钻的孙子名内心有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去你大爷的剽悍,随他喵的仙人板板的意,本大人不奉陪了,告辞。

    可缝隙钻着钻着他觉得不对劲了,怎么缝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四周也亮堂起来了?带着疑惑,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就见百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开,远远地拿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诶,这样……真不是脑子有毛病?走吧走吧,咱上衙门报案去。”

    “赶

    紧的,跟神经病呆久了会传染的。”

    “……”

    姚羽然作壁上观,一见人群散去,哼道:“欺软怕硬,畏强欺弱,怯大压小,柔茹刚吐,欺善怕恶……哼,就是欠教训!”

    总算缓过劲来的赵恒之的,手脚并用地将外衫扒拉掉,委屈巴巴地看她,本以为要哭诉两句,没想到皮了一下,“娘子,你最近学成语了?”

    气得不轻的姚羽然随后附和一句:“承宇?哦对,都开始丢孩子了,咱们以后要对承宇加强保护。”

    赵恒之:“……”请不要在原配面前提情敌好吗?好吧好吧,现在该干正事,“娘子,为夫都臭了,想回家洗香香。”

    是的,赵恒之所谓的正事就是回家洗香香,去掉“刁民”们留下的无处不在的印记。

    “走着。”

    而风中凌乱的孙子名望着空落落的街道,缓缓开口道:“该死的看脸的时代。”所以,他现在该干嘛去?

    现代找孩子还能依靠监控,手机定位等各种手段,可依然艰难,更遑论古代,全凭运气,只能挨家挨户,挨个旮旯里找。

    寻找的结果当然没有,叶君君甚至要求楚箫动用听雨楼,可听雨楼尽知“天下事”,但一小孩的踪迹实在……看来招牌得砸。

    “大姐您别着急,如今洛城已封,只要狗剩在城里,绝对会找到的。”叶君君努力安慰人,虽然她知道安慰是不顶用的,可她就想做点什么。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我的儿,狗剩啊……”精气神都消散的狗剩他娘泪流不止,“也不知道狗剩怎么样了,冻着饿着没有……娘的狗剩啊,你到底在哪里……”

    狗剩他娘是个寡妇,平日就替大户人家洗衣服养活娘俩,今儿是狗剩他娘得空,便带狗剩往街上逛,小孩儿嘛,都活泼,一上街都成了猴儿,跑跑跳跳的,但狗剩也有分寸没跑远,狗剩他娘也跟得紧,没想到还是……

    姚羽然与赵恒之正在看今日从衙门送来的小孩失踪的报案。

    看得眼睛发直的赵恒之从公文中抬头,疑惑道:“娘子,好奇怪,这时间都是在两三个月之内,按理说,如此频繁的丢孩子,衙门早该立专案调查,可自从我们来了,好像没听到半点风声?”

    “立案调查?”狗剩他娘冷笑,“那衙门连案子都懒得记录,还说什么调查。”

    对于今日赵恒之主动表示帮忙找人,她本来是存疑的,以为赵恒之是要在百姓跟前做戏,树立一心为民的百姓,但接触下来,逐渐发现他的确真心办事,这才讽刺般地开口。

    “衙门不管?那你们……”

    “衙门不管,我们小老百姓又能怎么样?民不与官斗啊!要是命没了,哪里还能继续找孩子呢?”

    姚羽然叹息,这万

    恶的封建社会,吃人呐。想了想,她对狗剩他娘说,“放心吧,只要狗剩一天没找到,我们一天不会放弃的。”

    婴孩失踪案都在这两三月内,便是柳忠权离任,赵恒之走马上任的间隙,这时间未免挑得太精巧了?

    “君君,都来搭把手,咱们将这些案件理清楚,看有无共同之处。”

    “楚箫,还是要借你听雨楼一用,查查孙子名,再留意这两三月中城中可有异常,嗯,我说的是来历不明的团伙。”

    “诶,要是我想的不错,咱们这回又要大干一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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