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扬紧张道:“别是冻病了,你这身子弱的很,若是生病了就麻烦了。”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边暖披在身上。

    边暖制止他道:“我不冷,鼻子痒了而已。”

    刘清扬却不能放心,对顾雁笙道:“你马车里暖和又宽敞,不如让她跟你共乘一辆,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理应照顾好她。”

    听到“妻子”这两个字,边暖鼻子又痒了,揉着鼻子道,“我不冷,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顾雁笙却没劝什么,只道:“我的马车里确实宽敞些,你若想来跟我一起,随时都可以过来。”

    说话间,小厮将饭做好了,两名小厮搬着矮桌和垫子走过来问道:“公子,要在外面用饭吗?”

    顾雁笙看向边暖,寻求她的意见。

    席地而坐,在荒原上吃饭,想想都觉得有趣,但她不好意思做主,只道:“我都行,你们决定吧。”看向刘清扬。

    外面冷,刘清扬心里是不想让边暖在外面吃的,可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又不忍她失落,便对顾雁笙点点头:“雁笙,便在外面吃吧,宽敞些。”

    顾雁笙点点头。他正有此意。吩咐小厮将矮桌靠近火堆摆放,又命小厮去多取两张垫子。

    三人在火堆边围着矮桌坐下后,边暖看看一旁的空位,又往身后看看。那顾方圆孤零零一人坐在他们身后,身前的矮桌上只一碗清粥。

    他身旁无人侍候着,小厮们都在他们这一边围在一起席地而坐,只他一人独坐在秋风里,胖胖的身影显得那样凄凉落寞,让人看的不忍心。

    忍不住问道:“怎么让顾老爷一人独坐?”

    顾雁笙端起面前的汤碗,轻轻吹散碗上蒸腾的热气,小品一口,放下汤碗,抬起眼帘。那动作优雅的好像不是在喝粥,而是在品一壶上好的茶。

    只听他那好听的嗓音随风吹入她耳中:“父亲自己要求的。”

    “啊?”

    顾雁笙解释道:“父亲不经我同意擅自做我的主,他自觉心里愧疚,让我一路不要与他讲话,说要好好反思。”

    “啊?”

    这顾家还真是有意思。古人子女的婚姻之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根本无说话的权力,这顾老爷倒是开明啊,还会照顾顾雁笙的感受,忍不住便对顾方圆有了些改观。

    刘清扬道:“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多吃饭。”

    边暖看他一眼,刘清扬脸微微一红,低下头,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不开心。”

    边暖沉默的看着刘清扬。刘清扬对她的好和关心来的太莫名其妙,还有顾雁笙。

    她有些想不明白。她分明和这两个人都不相熟,就是以沈念心的身份,也是和他们没有过什么交集的,可是为什么,他们对她却好像是认识了许久了一样,而她隐隐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方才之前这种感觉还不太强烈,直到刚刚他们一同落座在这一方矮桌前。好像在遥远的某个时间里,他们就该这样坐在一起。

    是前世与这两个人有什么羁绊吗?可是她没有前世啊。

    她看看顾雁笙,再看看刘清扬,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顾雁笙是一种静,他平静怡然,双眸里的那股清澈和嘴角那始终停留着的浅淡笑意,好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无欲无求。

    而刘清扬则复杂了。他安静时沉静忧郁,仿佛心中藏着千重心事,经历过万般故事;而不安静时,他又是矛盾的,身体里像是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真正的他自己,喜怒形于言表,单纯的像个孩子,任性又偏执,而另一个却不是他。

    边暖看着左右两人,道:“介意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刘清扬端着汤碗的手顿住,看向顾雁笙,顾雁笙正也看着他。

    顾雁笙朝他笑笑,谦让道:“刘大哥来说吧。”

    刘清扬一口汤水没咽下去噎住,一阵猛咳。

    就在此时小厮将烤好的兔肉叉了上来,对顾雁笙道:“公子,这兔肉烤好了,可真香啊。”一脸眼馋。

    刘清扬见状,忙抹了嘴,站起身,接过兔肉揽住那小厮的肩膀:“来来来,你们也有份,烤这兔肉你们有一半儿的功劳。”他说着揽着那小厮往外走开。

    边暖看向顾雁笙。

    顾雁笙放下汤碗,笑着道:“倒也没什么故事,你想听我便说与你听。”

    “大概十年前,刘大哥突然出现在杨城,当时的我年幼无知调皮贪玩,偷偷跑出家门到街上逗玩,眼睛没看路,一路就撞在了刘大哥怀里。”顾雁笙摇头笑笑。

    “那时的刘大哥比现在要青涩,不过也是这样打扮。杨城人不多,刘大哥的穿着与杨城人不同,当时的我心中惊奇,便拽着他不让他走,问他是谁。”

    “刘大哥当时并没有多注意我,是我的一通纠缠引起了刘大哥的注意。当时刘大哥虽年少,却已是一身本领。”他自袖中摸出一枚白棋子递到边暖眼前。

    边暖接过细看,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枚棋子?”

    顾雁笙道:“这是当年刘大哥赠我的棋子。”

    边暖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他赠你棋子做什么?”

    顾雁笙却没答,只道:“今日的我能入得国学院,皆是因为刘大哥。”

    边暖更加不明白了:“这与你进国学院又有什么关系?”

    顾雁笙只笑笑,却没答。

    边暖看看手上的棋子,再看看顾雁笙,忽然就想到顾雁笙那双让人嫉妒的双手,然后她一下子明白了。

    “是下棋!你进国学院是因为你会下棋!不对不对,应该是你非常会下棋!”她忽然就想起来了国学院的招生条件。国学院不招学问有多么好的人才,只招揽在某方便有非常突出技艺的。所以能考得状元郎的未必就能进的国学院。

    顾雁笙点点头:“不才,正是因为棋艺才进得的国学院。”

    “所以这跟刘清扬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是他指点你棋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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