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的耿四海是真的‘不忍心’向耿红伸手!她在车上说的很清楚了,自己这么做就是为了两人的‘孩子’。

    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个‘男丁’。现如今‘老来得子’,耿四海岂能不多为其打算?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的他,已然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心里想着从哪方面‘借贷’呢!

    “哦对了,肖胜还有一份加封条的资料,让我交给你。顺带让我给你传个话!”

    “嗯?”接过了耿四海遗忘在茶几上的档案袋,一边拆封条,夏珂一边望向对方。

    “内容很简单:我去年买个表!骂人的……”

    说完这话的耿四海,随即站起了身。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只想着赶紧筹钱‘续命’。

    而听到他这话的夏珂,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了几分。

    从出了大别山置身一人只背着一个帆布包,在大城市闯荡。做过狗、做过猫,也做过人下人,哪怕是现在被冠以‘凤凰男’的夏珂都相信,背后谩骂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一边拆着封条,夏珂一边对身旁的助手说道:“以耿四海现在的信誉度,八成是接不到钱了。哪怕是高利贷,人家碍于他的背景,都不敢吐口太多。生怕变成了‘死账’。老家伙啊,其实是个有钱的主。长子长孙哪能没点压箱底的东西?”

    “淮城他是没这个人际圈了,八成在老家或者更远。去,给猛冲孟老哥打声招呼。他对耿四海手中,那上了年份的‘古董’很是感兴趣。”

    待到夏珂说完这话,其助手会意的点头道:“明白了夏总!”

    当助理离开之后,一组照片顺着袋口滑落在了茶几上。原本脸上还挂着淡然笑容的夏珂,整个人变得戾气且狰狞。

    望着照片上的那些人,把茶几都抓的‘吱吱’作响的夏珂,继续翻弄着袋子。直至在底部搜罗出肖胜的一份‘亲笔信’。

    “夏总,见字如人!一切可安好?小弟在这有礼了……”

    工整的楷书,即便是落在夏珂眼中,都不得不佩服肖胜的‘写字’功底。可现在,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距上次通话已过去一月有余,心里琢磨着夏总是不是忘了我这个‘故友’了?直至小弟去了趟滨湖世家,见到了刘启华刘总后,才后知后觉。原来,吾兄……真特么的不是东西啊。”

    “虽然未见一面,一直隔空博弈。可我总认为夏总和我一样是个有底线的人。最少,江湖上常挂在嘴边的‘祸不及家人’,你应该会‘墨守’。然而,你的所作所为却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组照片上的人、物,夏总可曾熟悉?有山有水,人杰地灵,夏总的崛起真的不是偶然。”

    “哦对了,听说你最近在彻查我背后的那组技术团队?风声太紧,我给他们放个长假去大别山深处修养一番,也算是这么多天来,对他们的犒劳。他们具体‘颐养天年’的地址吗,我想吾兄应该知道了。勿挂念他们,他们会很好。”

    “一位已过世的前辈,曾说过这么一段话,至今被奉为淮城‘江湖’的信条:除非大虎到不行的牛人,和运气好到变态的妖人,以后能大出息的家伙,一般都是读书拔尖的、一肚子祸水的,前者走的是阳光大道,腹有诗书,只要别读成书呆子,一般不会差到哪儿去。”

    “后者就是退而求其次,阳光大道毕竟走的人太多太挤,就得走羊肠小道、独木桥之类的。”

    “广义的来讲,你与我都属于后者。没有亮眼的学历,没有显耀的背景,更没有一桩足以让我们飞黄腾达的‘婚事’。靠什么?只能靠手段!可玩手段,也没必要无所不用其极吧?那是畜生才走的路。”

    “我真心的希望,你与我能共同构造一盘‘和谐’的棋局,共同下一盘不说‘流芳百世’,但最少让人津津乐道的‘对弈’。”

    “我要一个交代!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论‘狠’,你我都曾刀口上饮血过日子,小弟我不见得比你善良。”

    “此致,敬礼。勿念……”

    当夏珂读完肖胜所写的这封‘亲笔信’后,反而没了之前的‘暴戾’。但脸色已然阴沉的他,有一种被其牵着鼻子走的既视感。

    坐在那里的他,望向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

    正是这段回忆,让他的‘铁石心肠’多了丝软弱!

    “呵……”

    夏珂那冷冽的面孔,在看到一张光着腚的幼、儿溪水照片时,忍俊不住的露出了暖意笑容。弯下身的他,捏起了那张照片,端详很久的夏珂。嘴里呢喃道:“你赢了!”

    黎记茶餐厅,二楼靠窗的单独包间内……

    喝着热茶的肖胜,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情景。不知在沉思什么的他,表情显得很凝重。直至紧关的包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才回神的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不好意思胜哥,公务缠身,让你久等了!”

    进屋的马磊,依旧文质彬彬。那金丝眼镜佩戴他的脸上,为其附添了几许儒雅气质。这位淮城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可是众多怀、春少女们钦慕的对象。

    最有名的就数袁家的袁菲了,追了他很多年头了。

    可就他以往的资料中,马磊唯一示爱过的女人就是叶薇。可伴随着马升、胡天云以及肖胜等人的加入,这位按理说‘胜算极大’的男人,却急流勇退,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才是肖胜最为佩服的地方之一!

    红颜祸水这个道理,肖胜也懂得。当初胡天明来陈寨村不就是因为叶薇而处处与肖胜做对?最后,还落个‘九死一生’的杀局。如若不是底子硬,估摸着真应了‘这个道理’。

    马磊就是那种,不会为自己徒生‘不必要麻烦’的理性男。在他的思维模式里,任何一个三十秒内都无法做出决定的问题,都是可有可无的累赘。既然如此,那就一并统统抛掷脑后。

    这样的男人,让肖胜钦佩,但绝不会让他‘喜欢’。一个太理性的男人,总会予以旁人一种‘冷漠’的既视感。这一点,他与马升截然相反。

    所以,他们兄弟俩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马总客气了!像我一介白丁,自然闲的时间要比忙的时候多。”

    两人开着玩笑的落座!

    客套完之后,肖胜直奔主题道:“谢谢马总那两份于我而言‘至关重要’的资料。”

    “得道者多助!淮城人不怎么抱团是真,可也不会任由几个外来户在这里为非作歹吧?再说,我与胜哥有言在先。情报共享……哦对了,我以你的名义,在大别山深处筹建了一所希望小学。这个消息,夏珂很快就会得知。”

    听到马磊这最后一句话的肖胜,先是一愣,随后举起茶杯道:“以茶代酒谢谢马总。”

    “客气了!”

    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最深爱自然是曾经予以他帮助过的村民。夏珂,这个至今仍在‘回馈’家乡父老的凤凰男,自然也明白‘肖胜希望小学’的用意。

    这是一种‘不由言说’的默契。也在间接的告诉夏珂:千万别再想着打我家人的注意。同时,也释放出一种‘善意’的信号。

    男人间的博弈,不说‘君子之斗’,但最少得对得起这个‘人’字。否则,与禽兽无异!

    “有些事,我也要提醒下马总……”

    “哦?请说!”

    “千姿实业在‘火车站扩建项目’投标期限的最后一天‘竞标’。五年没来过淮的千姿集团,这次派人来参加股东大会。同时,婉拒了耿总的安排。贺子明来淮秘密与你的交谈,已经不是秘密了。从淮城离开后,他的下一站是余杭梅坞山。”

    “从下个月开始,银行系统‘银根缩紧’。彻查皖西北区的坏账、死帐和赖账。首当其冲的就是淮城!在这个时间点,贺子明玩了这么一手,矛头所指……”

    “锦华的负债率不低!马总当心哦。”

    说到这的肖胜不再赘言!而听完肖胜这一番言论后,马磊长出一口气道:“胜哥所说的这些,我也多少有所耳闻。 体制运作的资本市场里,绝不乏这些‘大鱼吃小鱼’的游戏。客观的来讲,我很被动,但不至于束手就擒。”

    “这是自然的,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句话,虽然俗气,但很实在——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啊?哈哈……”

    两人笑着再次端杯,但在杯子落桌之际,抬起头的肖胜,笑着说道:“洪山许诺了我百分之十的红利。”

    “听说了!少了……”

    “如果说旧县的拆迁项目,是我肖胜迈出大口镇的第一步话,那么火车站的拓建项目,就是我肖胜在淮城的一块牌面。既然是牌面,自然就是不想丢。”

    听到肖胜‘开门见山’的这句话后,马磊瞪大眼睛道:“哦,胜哥有想法?”

    “我就是淮城里那随风摇曳的一粒浮尘。虽然被人轻轻一吹就能了无踪迹,可客观的来讲,谁也抓不到我不是?雪中送炭,我没这个本事。但锦上添花的能力,我肖胜是有的。具体的,还得是你们这些大佬们抉择。”

    “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就我所知,资本运作里面不乏‘蛇吞象’的经典操作吗。譬如:比亚迪生吞沃尔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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