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雅心下冷笑。

    所以,坏了陆若晴的清白,不会成全她和桓王的好事,只会让她受制于桓王,以后只能乖乖乖乖罢了。

    ----伤不到她任何的利益。

    慕容长雅已经不再把陆若晴当对手,只是单纯算计。

    至于吃醋?对于一个即将被糟蹋、被羞辱的女人,需要吃干醋吗?根本不用。

    苏淑妃又道:“长雅,要是阿澈和陆若晴有染,皇上会不会怪罪?”

    “娘娘多虑了。”慕容长雅浅浅一笑,“陆若晴要是清白不再,只会拼命遮掩,哪有闹到人尽皆知的道理?她不想活了吗?更不用说,去皇上跟前告这种状了。”

    “倒也是。”苏淑妃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慕容长雅点点头,又道:“其实,倒也可以安排别人作践陆若晴,但是怕她想不开死了。如果换做是桓王殿下,便是有了男女之事,许她一个侧妃之位,她自然就舍不得死了。”

    苏淑妃不屑道:“侧妃?做梦!就是夫人、侍妾,我也是不答应的!”

    慕容长雅道:“这个自然。到时候,陆若晴害怕败坏了她的名声活不成,不敢声张此事。偏偏又是御前女官,进不了桓王府,就只能做一个听命桓王殿下的傀儡了。”

    苏淑妃轻轻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心下却另有一番思量。

    慕容长雅看着高贵大方的样子,心思却这般狠毒,以后真的做了桓王妃,她这个当婆婆的只怕也要多一份心眼儿。

    免得慕容长雅在儿子面前挑唆,她不小心着了道,反倒坏了母子关系。

    只是眼前,不便流露出这些情绪。

    苏淑妃假装思量片刻,问道:“那还得找个借口,让陆若晴再过来一趟玉粹宫才行。若是在别的地方行事,我不放心,怕有人算计了阿澈。”

    慕容长雅说道:“陆若晴今天才来过,且和淑妃娘娘闹得不快,若是紧着再叫她来,必定会让她起疑心的,还是另外找个合适的机会吧。”

    苏淑妃琢磨了下,沉吟道:“不如……,等过几天举办春日花宴的日子?到时候,宫里肯定一片热热闹闹的,人多,做事也会方便一些。”

    “今年是淑妃娘娘举办花宴?”

    “嗯,去年是孙贵妃。”苏淑妃回道。

    如今皇帝的后宫没有皇后,其中以孙贵妃和苏淑妃位分最高,年纪最长,资历也最老,所以两人共同协管六宫之事。

    每年的宴席,都是两人轮着来操办的。

    ----今年刚好是苏淑妃了。

    慕容长雅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桓王殿下进宫,娘娘和殿下细细商量,然后再做周密的安排吧。”

    她出了阴毒主意,却并不想让自身掺和其中。

    苏淑妃有点不悦。

    有种感觉,像是自己被慕容长雅给当枪使了。

    慕容长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微微一笑,解释道:“娘娘,这种男女之事,我一个未婚没出阁的姑娘家,是不方便牵扯其中的,免得回头说不清。”

    苏淑妃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点点头,“是啊,你是应该谨慎一些。”

    不是她被慕容长雅说服。

    而是因为,慕容长雅是荣国长公主的遗腹女,身后又有慕容家族撑腰,是要好好笼络的,这对儿子的将来大有助力啊。

    慕容长雅也担心苏淑妃不高兴。

    毕竟她身份再好,都还没有成为桓王妃,在此之前还是有变数的。

    苏淑妃的态度很重要。

    故而斟酌了下,表态道:“要是淑妃娘娘和殿下商议好了,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儿,决不推辞。”

    苏淑妃脸上堆起了笑容,点头道:“行,回头我和阿澈细细商量,再跟你说。”

    .

    陆若晴回去以后,以为近日里桓王会来找他的麻烦。

    毕竟她和苏淑妃闹得有点不愉快。

    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苏淑妃就这么白白生气一场?如此好脾气?陆若晴觉得不太可能。

    她特意叮嘱缇萦和金嬷嬷、薄荷,说道:“我和淑妃娘娘说话的时候,有了口角,只怕淑妃娘娘心中不快,你们最近都警醒一点儿。”

    缇萦等人齐声应道:“是。”

    陆若晴继续翻出没打完的剑穗子,细细打了起来。

    她想着,等月末再给萧少铉。

    想到月末还能见他一次,莫名的……,心里就有了某种期盼。

    这份甜甜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次朝会前。

    直到这天,金銮殿大殿上,一名大臣正在焦急启奏,“皇上,城郊被淹没的村民中,连续出现了好几例高烧不退的现象,并且还会传染。”

    陆若晴心头一跳。

    开始了!时疫的源头要开始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一位高烧病人开始的,病症成了时疫,并且逐渐向身边的人传染,最后弄得京城一片时疫泛滥。

    前世里,就连宫中也是死了不少人的。

    陆若晴脸色越发沉重。

    下朝后,皇帝单独留下了她,问道:“京郊的事你怎么看?”

    陆若晴回道:“皇上,水患赶在春季,特别容易滋生蚊蝇飞虫之类,叮咬之后,疾病便会迅速扩散传染,所以需要早些掐断苗头。”

    皇帝目光精明的看向她,问道:“你有把握能治好?”

    陆若晴噎了一下。

    她的确是有把握治好,但是不能说实话,否则皇帝会以为她是妖孽的。

    陆若晴回道:“下官只是想着,越早治疗越好。比如起初只有十人生病,只需花费十份人力物力即可,若是后面百人、千人生病,那就不好控制了。”

    皇帝吩咐刘瑾道:“派几名太医去京郊看一看情形,赶紧回来禀告。”

    陆若晴有一句话涌到嘴边,又咽下了。

    皇帝瞧见,便道:“有话就说吧。”

    “皇上……”陆若晴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我听说之前有一位薛神医,医术神乎其神,能不能请他帮着开开药方啊?”

    皇帝先是一怔,继而大怒,“陆若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真是胆大包天!”

    陆若晴吓得当即跪下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说起薛问,皇帝会是这般雷霆震怒的态度?像是摸到了龙的逆鳞。

    皇帝厉声斥道:“以后不许再提这种话,否则决不轻饶!”

    ----这已经是很宽宏大量的口气了。

    陆若晴赶紧磕头,“是,谢过皇上宽恕之恩。”

    皇帝挥手,“退下!”

    陆若晴一头冷汗告退下去。

    她原本想着,借着此事让师傅出山,顺势治疗好大批的时疫之民,岂不是就能将功戴罪?运气好的话,师傅就不用再呆在监狱里了。

    但是,没想到皇帝的抵触会如此之大。

    真是奇怪,皇帝要是厌恶师傅完全可以杀了,又不杀……,就这么一直关在牢房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怕将来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需要师傅治疗?

    前世里师傅曾经跟她坦言过,他绝对没有毒害过太后,完全是被人诬陷的!而且,就连诬陷他的人都没有证据,只是以莫须有的罪名下狱。

    现在看着皇帝如此激烈的反应,莫非……,此事和皇帝有关?

    很可能有什么玄机。

    陆若晴只能推测到这里,再往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分析了。

    心中惋惜,师傅还是只能继续呆在大牢里啊。

    这样郁郁不解的心情,一直难以挥散。

    几天后,是皇宫中要举行春日花宴的日子,用以迎接春天的到来。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意义。

    说白了,就是后宫女眷闲的无所事事,找点借口玩乐罢了。

    陆若晴对此没什么兴趣。

    她的心思,都在京郊百姓的时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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