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媚娇说着便是飞身而上,双手捏诀如水波一般向前荡开而去,九黎壶内顿时便是绿芒大盛,一条七色蜈蚣迅速从壶中飞出,两条巨大的触角一扬,一道彩色的烟雾便是喷薄而出。

    “七彩蜈蚣!”

    古藏空大喝一声之后便是疾退数步,忙捂住鼻子挥舞着袍袖挡开这迎面击来的毒雾。

    七彩蜈蚣,剧毒无比,乃是南疆苗族所特有的毒虫。只不过一般的七彩蜈蚣绝不会如此大,这一条显然是被这乔媚娇收入九黎壶中精心喂养,再配以九黎壶内的特殊灵气以及毒草,乃是天下间最毒的蜈蚣。若是不幸吸食了这毒气,恐怕一般的修真者也是无法抵挡的。

    当那毒雾渐渐散开之时,古藏空接过一旁的鹏千鹰递过来的一枚丹药服下之后,这才敢稍微放下心来,只不过陆乘风等人连同执念却已是消失无踪。

    整个龙空门加上李家的近百人竟也在一夕之间死去大半,那些死去之人的腋下和嘴里还有些紫色的蛇在不停的进出,脸上早已布满了那些黑色的怪虫,其死相简直是恐怖至极。而李忠和张昆二人可能是因中毒未深,还在苟延残喘,嘴里还不停的叫着什么,但其声音实在太小,却也听不见什么。

    鹏千鹰但见他二人似乎还有救,便是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副门主,此刻该当如何?”

    古藏空双眉紧锁,似乎是因计划失败而心有不甘,但沉吟片刻之后,又道,“陆乘风杀张家满门,后又因和李云飞积怨太深将其杀害。龙空门为主持公道率李家众人一路追至紫竹林,不料陆乘风其人因仗着轩辕剑在手,残忍杀害铁面判官正青天,还勾结万蛊门杀我龙空门李家近百人,简直是罪恶滔天,我等为匡扶正道,必诛杀之!”说着,他便是转头望向了还在地上挣扎的李忠和张昆二人。

    这恐怕任何人都能懂得他说此番话的意图,要是不栽赃嫁祸,恐怕他二人便会毙命于斯。在得到他们的点头示意之后,彭千鹰这才飞身过去,从腰间拿出了两枚丹药喂其服下。

    “我这丹药也只能暂缓毒性发作,要彻底清除体内剧毒,需等我回去细细研究方能奏效!”

    彭千鹰作为龙空门炼丹之人,其对丹药毒性的研究在修真界恐怕是无人能及的,不过但见他脸色煞白,想来是体内剧毒余毒未清所致。

    “你有把握吗?”

    鹏千鹰见古藏空面露怀疑之色,便是一脸笃定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我鹏千鹰别的不敢说,想要对付万蛊门的毒雾,只要我潜心研究必能将其克制!”

    “好!我们日后与万蛊门还会有多番交战,你要专心研究对付他们的毒物才是!”古藏空说话间不经意的拿出了河洛石刻,待画面显示出正青天被杀的情景之时,他便是暗念咒语,继而是单掌浮于其上,那段画面便是凭空消失了,所留下的只是在场近百人被毒物所杀的画面。他看着那画面冷冷道,“我看你逃到何时,所有正邪两派马上就会发出诛杀令,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呀难逃杀身之祸!”

    临走之时,彭千鹰好奇之余便是问道,“这小子虽说是杀了李家之人,可与我龙空门并无大的过节,你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同样的问题,其实陆乘风也很想知道,不过古藏空闻言却是目露凶光,鹏千鹰立刻意识到了失言,便是连声道,“副门主息怒,属下该死!”

    片刻之后,古藏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便是讪笑两声道,“轩辕剑自古以来便是择主而事,只有那些无知的笨蛋才会前去夺取。不过能被轩辕剑选中之人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我要杀他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了我们龙空门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所有知道此秘密的人都必须要死。我杀风三娘的原因也正是在此,而索要纯阳罡气的功法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世间很多事,知道的越多也就离死亡越近!”

    彭千鹰作为本门的重要人物,想来也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重要秘密是什么。在听了这番似懂非懂的话之后,虽是有心想问什么,但却被这最后一句话散发出的寒意给生生逼了回去。想起之前正青天被残忍杀害的那一幕,作为多年的同门,虽是平时鲜有交集,但念及他的死之惨烈,生之正义,无奈之余的鹏千鹰却是回身望了一眼之后便是紧了紧斗篷之后离开了紫竹林。

    在服食过丹药之后,李忠和张昆二人便是缓缓回过神来,从地上随意找了两柄剑,便是飞身而去。可怜这李家众多修真者已是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要不是其门下高手狂狮因有要事而离去,自己苦心多年经营的势力也不会突然土崩瓦解。最重要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惨死他人之手,痛定思痛的李忠便想着日后要是报仇恐亦或是东山再起,恐怕也只有借助龙空门的势力了。

    在紫竹林拼死搏斗百余人,离去者不过屈指可数。此等斗争在修真界确实是每日都在发生,而陆乘风几人此刻正置身于一件飘飞的衣袍之上,不过他突然便是想到了一件极其重要之事,此来是为找风三娘救二叔的,如今自己离开许久,也不知道二叔怎么样了。担心之余他便是连声疾呼道,“先送我回刘家村一趟,我还要找我二叔!”

    这个要求看似平常,不过此刻龙空门随时都可能去那里借陆建成一家要挟于他,此去一旦被发现恐怕就是在劫难逃了,索性乔媚娇闻言却是始终默不作声继续前行。陆乘风心急之余便是要强行御剑而去,乔媚娇实在是迫于无奈,想起之前也曾见识过此人的脾气,便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之后道,“真是麻烦!”

    众人闻言便是停了下来,乔媚娇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之后便是转身道,“你们先送这妖精和酒鬼去南疆,我和常进路带着他去找他二叔!”

    “我也要跟着去!”

    上官行儿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之后似在担心什么,便是脱口而出道。

    陆乘风看了奄奄一息的风三娘,便是沉声道,“你沿途照顾好三娘,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说着便是转身走到了乔媚娇的九黎壶上,消失在了连绵的群山之中。

    待一行三人来到那洞口之时,隐隐听到里面有一股抽泣之声传来,陆乘风很快便是辨别出了是陆平安的声音。但由于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便冲进了洞里,可是就在他冲进去的一刹那,一个面目狰狞之人便是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惊慌之余的他便是一手将其推开,顺势又扣住了对方的脖子,却见二叔路建成满嘴鲜血,目光呆滞,俨然一头发疯的狗,牙齿还在不停的上下咬合,发出咯咯的声响。

    而当他望向洞内之时,更为骇人的一幕却惊得他目瞪口呆。只见陆平安的身上和脖子处满是血红的牙印,而张秀英却早已是蓬头垢面,嘴角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但身上却也满是牙印,正靠在洞口的一角不停的喘着粗气。

    陆乘风惊骇之余却是不禁问道,“平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平安显然是有些六神无主,见他回来却也没有惊讶,只是浑身抖如筛糠一般,不住的抽泣。对于这个平时胆小如鼠的堂弟,陆乘风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剩一只手的他见自己二叔这般模样不免心疼,但眼下也容不得多想,只得在打晕陆建成之后便是将其扛了起来往外走。

    走到半路之时,他便是不禁问道,“你不介意多救几个人吧?”

    乔媚娇娇叹了一声之后便道,“常进路,还不进去帮忙!”

    这个瘦高个子原来叫常进路,谐音长颈鹿,倒也真是人如其名。他虽是面露不情愿之色,但碍于酋长的命令,还是走进洞提起陆平安的肩膀一扔,便扔到了九黎壶上。

    最后轮到张秀英之时,常进路显然看见她是个妇女,且又满身污垢便是面露难色道,“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酋长,这……怎么办?”

    由于陆乘风左手已经被剑刺穿,而且已是满身伤痕,来回折腾已是伤口裂开,血水顺着他的手臂又是滴落而下。他在原地楞了半晌之后,便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进洞里,轻声道,“二婶,我知道你不认我这个侄子,但我必须要带你走!”

    没想到一向对他厌恶至极的二婶此时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便是主动点了点头,甚至还在陆乘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洞外。这一下,陆乘风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暖暖的,似乎是从张秀英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依赖之感。

    虽然陆乘风不知道到底在他走后二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从三人的表情以及伤痕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猜测终归只是猜测,只有在陆平安晃过神来之后才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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