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鸾半信半疑,回头一看,果然见到爷爷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爷爷,你终于醒了,吓死鸾儿啦,”任海鸾又惊又喜,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來到爷爷身前撒娇道,

    “鸾儿,你知道你刚才在骂谁吗,”任逍遥和蔼地问道,

    “我管他是谁,只要他敢欺负爷爷,鸾儿就要让他好看,”任海鸾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道,

    “小姑娘,你太小看你爷爷了,这天底下有本事欺负你爷爷的人,以前沒有,以后也不会有,”狂笑月歌大笑道,

    “你不就是其中一个,”任逍遥不以为然道,

    “前辈太抬举在下了,”狂笑月歌谦虚道,

    “不是抬举,刚才的确是老夫输了,你本來有机会取我性命的,”刚才幻阵中的凶险,旁人无法知晓,但任逍遥却心知肚明,

    败了就是败了,沒有什么好丢脸的,纵然丢掉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必须面对现实,与其像那许多人守着一个空名担惊受怕,还不如勇敢地面对现实,

    沒有屹立不倒的大山,也沒有永远不败的英雄,

    如果有,那都只在传说里,

    盛极而衰,这是自然之理,

    人不仅要有攀登巅峰的毅力,也要有直面惨淡的勇气,

    任逍遥作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高手,这两样东西,显然他都具备,

    “前辈沒有输,刚才的比试本來就不公平,”很奇怪,狂笑月歌好像是在替任逍遥找借口,看來他对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并不似别人想象般那样看重,

    任逍遥自然也知道,狂笑月歌刚才是得了五行迷踪阵之利,因此才占了上风,但他还是沒有想到,狂笑月歌居然如此淡泊名利,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狂笑先生,你发动这偌大的杀阵困住我们,却是为何,”唐慕公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題,也是在场其他人都想要问的问題,

    “这五行迷踪阵,原來不是为诸位所设,此事说來话长,这里不安全,还请诸位先行离开,以后狂笑月歌再慢慢向诸位解释,”狂笑月歌表情十分严肃,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任逍遥听完这话,却是似笑非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又好似不相信,

    不过唐慕公却好像是信了,直接问道:“莫非狂笑先生的五行迷踪阵,是专门对付鬼道子的,”

    “前辈真是明察秋毫,鬼道子有备而來,在下若不发动五行迷踪阵,只恐很难抵挡他的虫兽大阵,”狂笑月歌回答,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唐思天丝毫不信,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用不着相信我,眼下你最要紧的,是保住性命,”狂笑月歌的回答也很是冰冷,

    唐慕公终还是半信半疑,况且他的三个弟弟和四位孙儿,至今还是下落不明,他也不免有些担心,

    “其他人呢,”任逍遥也和唐慕公想到一块去了,直接开口问道,

    “想必多半中了鬼道子的埋伏,”狂笑月歌回答,

    “谁说我们中了埋伏,”

    狂笑月歌话还未说完,林中突然便传來一个声音质问道,

    这声音很是耳熟,尤其是唐门中人最为熟悉,因为说话的人是唐门三大长老之首的唐慕相,

    “是二爷爷,”唐中听力极好,最先听出唐慕相的声音,

    果然,话声未落,唐慕相便已出现在众人面前,后面跟的自然都是唐门子弟,唐慕合、唐慕先以及唐门四位年轻少爷也都在其中,

    唐门刚一出现,树林四周顿时也都响起了人声,先前还静寂异常的神秘雾林,突然间就变成了闹市一般,一时间龙蛇混杂,人声鼎沸,好似有数百人聚拢过來,少林、武当、青城、峨嵋等各个武林大派也在都当中,

    虽然这些突然凭空出现之人都是熟面孔,但是任逍遥和唐慕公却不约而同变得紧张起來,眉头都微微一皱,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唐慕公又仔细扫视了一眼,果见是唐慕相等人无疑,便忍不住问一句:“二弟,你们沒事吧,”

    “放心吧,大哥,我们沒事,他的五行迷踪阵想要困住咱们,也沒那么容易,”唐慕相说话之时,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狂笑月歌,大有“仇人相见”之感,

    与此同时,其它诸派的高手,也都将目光齐齐盯向了狂笑月歌,眼睛里也都透着凶光,

    任逍遥与唐慕公见状,不由得又糊涂起來,却也不得不再次朝狂笑月歌投去了置疑的眼光,

    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似乎便是狂笑月歌眼下的处境,任逍遥和唐慕公都被弄糊涂了,但他反而好似更加清醒了,

    “哈哈……”

    狂笑月歌一句话也沒说,只放声大笑起來,似是嘲弄,又好似无奈,

    第五行虽然也觉得几大门派的人出现得有些诡异,但一时间也弄不清状况,只能静观其变,

    “狂笑月歌,别以为你自恃武功高强,便可以将我武林正道人士视若无物,”青城派掌门余谦率先将矛头指向狂笑月歌,

    “沒错,老衲本以为狂笑施主是位武林豪杰,不想施主却也野心勃勃,竟意欲致我等于死地,”少林方丈惟见大师接口道,

    ……

    一时间,无情的指责与漫骂,顿时像潮水般向狂笑月歌涌來,

    这种场景,狂笑月歌其实并不陌生,而且早已经习以为常,面对这些指责,他也有了一些经验,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如顺其自然,反而会让一些人觉得无趣,

    “不错,我摆下这五行大阵,的确是想困住诸位,目的只有一个,”狂笑月歌朗声说道,

    “什么目的,”众人听说,先是觉得意外,竟而又变得好奇,都很想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在下的目的,只是想助任主冲出重围,”狂笑月歌的回答,自然又在众人意料之外,

    “你为什么这样做,”第五行问道,

    “因为,我要跟他比武,任主如果要死,只能死在我狂笑月歌手中,在这之前,如果别人敢找他的麻烦,那便是同我狂笑月歌过不去,”狂笑月歌十分狂傲地说道,似乎已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你要搞清楚,如今要找他麻烦的,是整个武林,难道你要为了他,与整个武功为敌,”武当陆乘庸问道,

    “你们的武林,与我何干,我的武林里,只有我和他,”狂笑月歌淡淡回答,说完轻袖一扬,一封战书正好落在任逍遥手中,

    任逍遥并沒有打开书信,他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容,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沒能躲过;他最害怕的一天,也很快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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