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村里公鸡打第三遍鸣的时候，苏长林就架着村长家借来的牛车和苏长生去给迎宾楼送鱼和丸子，到了镇上的时候天才大亮。苏家兄弟到迎宾楼的时候碰上了刚好开门的苏文海。“爹，二叔。秦掌柜专门吩咐我早点开门等你们，你们随我去后院吧。“ 苏文海笑着招呼他们从前面绕过去进了迎宾楼的后院。已经有早起的厨房师傅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苏文海叫了一声 “张师傅，鱼来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高高壮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张师傅，管着厨房的采买。爹，昨天试菜你们还见过一面的。“ 苏文海向两位苏长生她们介绍道。
“苏兄弟，就等你们了。厨房几位师傅都迫不及待了，你家那闺女可了不得，那一手厨艺可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羡慕惨了，今天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找回场子呢，哈哈……“ 张师傅边说边查看苏长生他们送来货，看完满意的点点头。
本来还内心忐忑的苏家兄弟，一听张师傅这话也有几分放松，苏大伯斟酌片刻，陪着笑脸说道，“小孩子闹着玩呢，张师傅你可别抬举那丫头了…那能跟几位大师比…“
哪知张师傅一听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人家小孩子闹着玩玩就让他们几个掌勺十几年的人望尘莫及，那认真起来岂不是没有他们的活路了……张师傅暗自打量着苏家兄弟，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帮着把鱼和丸子过了数之后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串的整整齐齐的三串铜钱交给了苏大伯。
“兄弟啊，你数数，两千五百文。这鱼和丸子暂时还是这个数，每天这个时间送到后院就行了。“ 张师傅思考良久，打定主意同这苏家搞好关系，别的不说就昨天那小姑娘那一身手艺，对他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不等对方开口，接着又说到“兄弟，我给你们提个醒，这新菜式一开卖，我估摸着这点量是远远不够的，你们啊，回去还是早做准备才是。“
苏家兄弟拿了钱，一个一个细细摸过。听得张师傅说完就连忙点头道谢，完了才牵着牛车往家里赶。苏长生捂着怀里的钱，一路都在默默盘算。昨天在村里收的鱼按照九文算的，加上做鱼丸的总共收了两百斤…请的是村里的老秀才孙老爷子帮忙记的数，因为时间太赶，约定好了今天给大家结钱。“大哥，回去了我们也去捞鱼，家里那半亩水田九月说要放小鱼进去…“ 苏老爹生怕把这事给忘了。
被打断思路的苏长生一听这事，索性也不再想那乱糟糟的账，就同苏长林商量起给水田捞鱼的事。清晨的街道上一辆牛车，缓缓向着苏家村驶去。
九月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从被窝爬了起来，洗漱完了以后苏老爹她们已经回来了。云娘学着九月的法子做了三个菜一个汤还蒸上了昨天买来的大米，看着饭桌上有鱼有肉，九月这才有了活下来的感觉。
吃完饭后，云娘找出了昨天买回来的布，拿出一块嫩黄色的铺在炕上，拿出针线盒，打算先给女儿做件衣服，九月爱干净，换洗的衣服就那两件，上面的补丁打的已经不能再打了。
苏大伯把张师傅给的钱交给了九月。“九儿，你看这账怎么算的？要不然还是请了孙老爷子给大家结算昨天的账吧？“ 苏大伯抓抓头，他实在算不明白这个账。
“大伯，你先把昨天登记的账目拿给我瞧瞧。“
“哎好，在我这呢，你看看……“
九月找了一块小石头，蹲在院子里，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翻着苏大伯递过来的单子。苏长生的心思全在九月盯着账单的眼睛上，根本没注意她在地上画的啥。看这架势，分明是识得上面的字，这侄女，那次高烧昏迷的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却凭空有了一身本事，难道真的有一梦三年这样的事？
“除去昨天收鱼要给大家结算的一千八百文，余下七百文两家平分了吧？，大伯……大伯……？“九月说完才看见苏大伯双眼呆滞，一看就没听她说话，不由的放高了声音。
“哎，九月，你说啥？刚才在想事情呢，你再说一遍给大伯听。“ 苏大伯回过神来就看见九月乌溜溜的大眼睛探究的看着他。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一空。
九月又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大伯若是信我，这就去通知了各位叔叔伯伯前来领钱吧。“ 九月又分出三百五十文叫给苏大伯。
苏长生不好意思收一半，硬是要退回一部分给九月，被九月制止了 “大伯，我们都是一家人，您莫推辞，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九儿别的不说，赚钱的法子却有的是，以后需要大伯的地方还多着呢。“ 九月想想自家老爹，让他去种地可能是一把好手，但是让他出面去谈生意那估计就难了。
“哎，那就听你的，小丫头…大伯这就去通知大家过来领钱。“ 苏大伯说完就出了门，九月看见苏大伯的背影挺得直直的，眼里浮现一抹笑意。
苏家院子里，九月坐在凳子上，眼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串铜钱，苏景航站在九月身后，叫到……“下一位，二旺叔。“ 走上前来一位袖子挽起半截的汉子，常年晒的黑黝黝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两手尴尬的搓了搓，朝着九月嘿嘿一笑。“二旺叔，昨天你的是两条一斤半两，一条二斤的，总共五斤，您该得四十五文。你看我算的对不对？“
九月脆生生的嗓音传到了院子里众人的耳中，人群立刻就响起了抽气声。
“二旺，还不赶紧拿钱，我们都等着呢。“
“是啊，我昨天也有一条两斤多的呢……“
不知道谁起了头，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声音。
此时的二旺，摸着头想了想便说 “对……对的。“便拿着九月数出来的钱隐进人群。
九月又示意 苏景航叫了下一个。
“苏家丫头好生聪明，竟然算的一个都不差……“ 有人说道。
“老张，你领了多少？“
“唉……别提了，我那婆娘回来没告诉我，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捞了两条，长生说已经够了。就十八文。你呢？“ 被问的人一脸沮丧。
“没事，有总比没有好，你不知道，我对门那家一个没去，非得说这苏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肯定是骗人的。这不今天打脸了吧？我刚看见他家婆娘在门口偷看呢。哈哈……“
“谁说不是呢，我那婆娘也觉得是骗人的，被我给狠狠骂了，看看苏家老爷子就知道了，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对了，还是去问问今天啥时候去捞鱼吧，长生说了要活鱼，说是……什么现场收。“
“对，去问问长生，人家把这么好的事交给大家，咱可不敢马虎，一天下来都赶上好几天的工钱了。“
九月留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大家的反应基本都看在眼里，对目前的现状也比较满意，先落个好名声给大家，以后再做其他事也就方便多了。
苏长生身旁围着一圈人，有说有笑。苏老爹不善与人交际，早就早早的跑去查看水田了。
等九月把最后一个结完之后，苏长生宣布申时过后大家下河捞鱼，众人才慢慢的散了。
苏老爷子背着手过来的时候，碰到好几拨人，个个都对他恭敬有加，那些人无一例外，言辞间都是感激。老爷子虽说以往也受人尊敬，可也没有今天这么明显啊，顿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越来越觉得九月就是他们家的福星了。
“这位就是张师傅，管着厨房的采买。爹，昨天试菜你们还见过一面的。“ 苏文海向两位苏长生她们介绍道。
“苏兄弟，就等你们了。厨房几位师傅都迫不及待了，你家那闺女可了不得，那一手厨艺可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羡慕惨了，今天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找回场子呢，哈哈……“ 张师傅边说边查看苏长生他们送来货，看完满意的点点头。
本来还内心忐忑的苏家兄弟，一听张师傅这话也有几分放松，苏大伯斟酌片刻，陪着笑脸说道，“小孩子闹着玩呢，张师傅你可别抬举那丫头了…那能跟几位大师比…“
哪知张师傅一听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人家小孩子闹着玩玩就让他们几个掌勺十几年的人望尘莫及，那认真起来岂不是没有他们的活路了……张师傅暗自打量着苏家兄弟，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帮着把鱼和丸子过了数之后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串的整整齐齐的三串铜钱交给了苏大伯。
“兄弟啊，你数数，两千五百文。这鱼和丸子暂时还是这个数，每天这个时间送到后院就行了。“ 张师傅思考良久，打定主意同这苏家搞好关系，别的不说就昨天那小姑娘那一身手艺，对他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不等对方开口，接着又说到“兄弟，我给你们提个醒，这新菜式一开卖，我估摸着这点量是远远不够的，你们啊，回去还是早做准备才是。“
苏家兄弟拿了钱，一个一个细细摸过。听得张师傅说完就连忙点头道谢，完了才牵着牛车往家里赶。苏长生捂着怀里的钱，一路都在默默盘算。昨天在村里收的鱼按照九文算的，加上做鱼丸的总共收了两百斤…请的是村里的老秀才孙老爷子帮忙记的数，因为时间太赶，约定好了今天给大家结钱。“大哥，回去了我们也去捞鱼，家里那半亩水田九月说要放小鱼进去…“ 苏老爹生怕把这事给忘了。
被打断思路的苏长生一听这事，索性也不再想那乱糟糟的账，就同苏长林商量起给水田捞鱼的事。清晨的街道上一辆牛车，缓缓向着苏家村驶去。
九月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从被窝爬了起来，洗漱完了以后苏老爹她们已经回来了。云娘学着九月的法子做了三个菜一个汤还蒸上了昨天买来的大米，看着饭桌上有鱼有肉，九月这才有了活下来的感觉。
吃完饭后，云娘找出了昨天买回来的布，拿出一块嫩黄色的铺在炕上，拿出针线盒，打算先给女儿做件衣服，九月爱干净，换洗的衣服就那两件，上面的补丁打的已经不能再打了。
苏大伯把张师傅给的钱交给了九月。“九儿，你看这账怎么算的？要不然还是请了孙老爷子给大家结算昨天的账吧？“ 苏大伯抓抓头，他实在算不明白这个账。
“大伯，你先把昨天登记的账目拿给我瞧瞧。“
“哎好，在我这呢，你看看……“
九月找了一块小石头，蹲在院子里，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翻着苏大伯递过来的单子。苏长生的心思全在九月盯着账单的眼睛上，根本没注意她在地上画的啥。看这架势，分明是识得上面的字，这侄女，那次高烧昏迷的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却凭空有了一身本事，难道真的有一梦三年这样的事？
“除去昨天收鱼要给大家结算的一千八百文，余下七百文两家平分了吧？，大伯……大伯……？“九月说完才看见苏大伯双眼呆滞，一看就没听她说话，不由的放高了声音。
“哎，九月，你说啥？刚才在想事情呢，你再说一遍给大伯听。“ 苏大伯回过神来就看见九月乌溜溜的大眼睛探究的看着他。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理一空。
九月又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大伯若是信我，这就去通知了各位叔叔伯伯前来领钱吧。“ 九月又分出三百五十文叫给苏大伯。
苏长生不好意思收一半，硬是要退回一部分给九月，被九月制止了 “大伯，我们都是一家人，您莫推辞，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九儿别的不说，赚钱的法子却有的是，以后需要大伯的地方还多着呢。“ 九月想想自家老爹，让他去种地可能是一把好手，但是让他出面去谈生意那估计就难了。
“哎，那就听你的，小丫头…大伯这就去通知大家过来领钱。“ 苏大伯说完就出了门，九月看见苏大伯的背影挺得直直的，眼里浮现一抹笑意。
苏家院子里，九月坐在凳子上，眼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串铜钱，苏景航站在九月身后，叫到……“下一位，二旺叔。“ 走上前来一位袖子挽起半截的汉子，常年晒的黑黝黝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两手尴尬的搓了搓，朝着九月嘿嘿一笑。“二旺叔，昨天你的是两条一斤半两，一条二斤的，总共五斤，您该得四十五文。你看我算的对不对？“
九月脆生生的嗓音传到了院子里众人的耳中，人群立刻就响起了抽气声。
“二旺，还不赶紧拿钱，我们都等着呢。“
“是啊，我昨天也有一条两斤多的呢……“
不知道谁起了头，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声音。
此时的二旺，摸着头想了想便说 “对……对的。“便拿着九月数出来的钱隐进人群。
九月又示意 苏景航叫了下一个。
“苏家丫头好生聪明，竟然算的一个都不差……“ 有人说道。
“老张，你领了多少？“
“唉……别提了，我那婆娘回来没告诉我，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捞了两条，长生说已经够了。就十八文。你呢？“ 被问的人一脸沮丧。
“没事，有总比没有好，你不知道，我对门那家一个没去，非得说这苏家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肯定是骗人的。这不今天打脸了吧？我刚看见他家婆娘在门口偷看呢。哈哈……“
“谁说不是呢，我那婆娘也觉得是骗人的，被我给狠狠骂了，看看苏家老爷子就知道了，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对了，还是去问问今天啥时候去捞鱼吧，长生说了要活鱼，说是……什么现场收。“
“对，去问问长生，人家把这么好的事交给大家，咱可不敢马虎，一天下来都赶上好几天的工钱了。“
九月留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大家的反应基本都看在眼里，对目前的现状也比较满意，先落个好名声给大家，以后再做其他事也就方便多了。
苏长生身旁围着一圈人，有说有笑。苏老爹不善与人交际，早就早早的跑去查看水田了。
等九月把最后一个结完之后，苏长生宣布申时过后大家下河捞鱼，众人才慢慢的散了。
苏老爷子背着手过来的时候，碰到好几拨人，个个都对他恭敬有加，那些人无一例外，言辞间都是感激。老爷子虽说以往也受人尊敬，可也没有今天这么明显啊，顿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越来越觉得九月就是他们家的福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