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就没有从王御史那里,探查到什么?”寅巳追问,他最想知道的,是王思齐那里,可是从公伯圣德那里,打探到了些什么。

    公伯一族的秘密,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公伯大人的父亲跟祖父,最后都怎么样了?”黄陂听寅巳这么一问,他心里头的疑惑,也出来了。

    “你们不清楚吗?”梁秉文挠了挠脸,“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那你每日去找王思齐,王思齐又去公伯府走动,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纯粹的喝茶下棋聊天啊?黄陂不信。

    “原本是这样的,”梁秉文这才他这边的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他接到皇上的任命时,之前跟巫毒有关的卷宗跟案子,已经全都移交到京兆尹去了,京兆尹的杜大人是太子的心腹,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草包,实际上,却并不蠢,只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他坐在这个位置,接案子什么的,主要就是负责,把跟太子有关,对太子不利的信息都清除掉,这几年,跟大理寺之间的争夺,多是牵扯到了*的势力,他才会出手。

    这一次,等梁秉文找过去,能得到的信息,还不如大理寺。

    去找王思齐,是因为王思齐先来拜访他,再加上当年王思齐帮过他,就去了趟他的府上,竟然得知,他在三年前,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有个全尸,就投靠到了太子的势力范围下,知道一些内幕。

    考虑到王思齐的妹妹嫁给了公伯圣德,公伯一族就是跟巫毒有牵连的,他们作为亲家,多少会知道些内幕。梁秉文这才日日去找他,想从他这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只是,他这个方向找错了,但要说一点发现也没有,那也是说不过去。

    御史府千金中毒一事,就是他这边顺藤摸瓜,找到了博如公主那里,只可惜还没等他再追查出什么,博如公主就中风了,成了一个不能说话,只能躺着出气的傀儡。

    最大的嫌疑,就是太子殿下,可没有证据,他也只能作罢,就算是有了证据,如今这个现状,他也抓不得啊!

    王思齐找公伯圣德,为的无非就是解药,巫毒这个东西,当初王氏嫁过去的时候,王思齐就知道,是皇上的旨意,王家也是没有办法。

    公伯族就算是如今只剩下了公伯圣德这一脉,可只要他有人丁在,王思齐又是一个心疼自己骨肉的人,自然是要去找公伯圣德,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女儿救回来。

    王思齐跟邹氏,只有3个孩子,王维桢已经没了,维谨还是有救的。

    维谨身上的毒,如何化解,黄陂是找上门讲过的,只是去雪山的路途遥远,维谨又是个姑娘家,王思齐去公伯府,哪里有什么事可以商议,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求个别的法子,让孩子少受些罪罢了!

    至于公伯府,那些秘密,梁秉文就不信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

    “王维桢的尸体,你们不知道去了那里吗?”

    “难道真是这样?”黄陂皱眉。

    “叶博衍做的,要比当今的皇上,过分不少吧?”寅巳问向梁秉文。

    “原本,叶氏皇族确实是将公伯一族人的尸体都收集起来,表面上是或者烧掉,实际上是化成粉,收在了大内,在太医院里头留着,”这个事情,梁秉文很清楚。

    “可是有太医研究这些?”寅巳问道。

    “有,就是之前的宁太医一族,”梁秉文点头,“不过,三年前,公伯哲哲出事后,这一族,就全都被处决了。”

    “这事儿我知道,是皇上下的令吗?”黄陂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他原本是想接这个案子的,那太医家,有个小姑娘活了下来,还找了自己,只是,这事儿,皇上不让他处理。

    “这案子最后到了谁那里?”梁秉文反问。

    答案不得而知,正是和稀泥的杜江。

    “也就是说,宁家,是给太子这边卖过力了,”寅巳想到了宁珂,一样姓宁,会不会是跟宁太医这一族,有些许关联?

    “这就说的通了,丐三的事,”黄陂经寅巳这么一提醒,点头,那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来自雾山里的宁氏家族,在跟太子效力的时候,到底透漏了多少内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整个家族都被屠杀殆尽?

    “我倒是知道太子在找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还是梁秉文从王思齐那里的得知的。

    “什么东西?”

    “生死蛊!”

    院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生死蛊是什么东西?”黄陂在意的只有巫毒,蛊毒,他还真没怎么见识过。

    “一种据说能让人死而复活的东西,”寅巳知道这个东西,萝可跟她提过,现在的公伯哲哲,极有可能,就是生死蛊的后遗症。宁珂去找公伯哲哲,就是因为她的父母,曾经炼制出来过生死蛊,这东西,也就她清楚。

    那这么一来,李辰良抓住宁珂不放的理由,也有了,就是为了生死蛊。

    梁博衍在找的东西,没道理,宁珂不知道。

    “对,这就是那个太医,倒腾出来的东西!”梁秉文点头,就他这边的调查来看,太子之所以灭了太医一族,就是因为这件事。

    当年,太医给公伯圣德体内种蛊,表面上看,是背着皇帝,帮助公伯圣德,帮助公伯一族,实际上,是皇上想要终结了公伯一族,太医提出培养生死蛊,他也就同意了,让他如此操作。

    后来,太子定下来后,这公伯一族的秘密,就让他给知道了,太医院做些什么,就由他负责。

    太医给太子的回复是,生死蛊炼制失败。

    可公伯哲哲,却是死而复生,这一点,太子知道后,就逼着太医一族,交出生死蛊,这宁家又死咬着不给,所以,才会有了这灭门之灾。

    按之前太医的回复,起码是可以养两只生死蛊,公伯哲哲用了一只,那就还有一只,而且不只是太子府盯着公伯府,二皇子也知道了。

    之前公伯哲哲的那次刺杀,就是二皇子的人,太子让杜江平复了此事,还登门拜访了公伯圣德,可公伯圣德却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现在的疑问就是,还有一只生死蛊,在谁手里?

    太医一族全都没了,这剩下的一只蛊,一定是在公伯府,只是在谁身上,就没有定论了。

    王思齐认为是在公伯圣德手上,他猜测生死蛊也是解巫毒的一个法子,所以,他想要这只蛊来救他的女儿。

    至于太子,他倒偏向于怀疑,这只蛊虫,也在公伯哲哲手上。

    “三年前,是太子派人,暗杀的公伯哲哲,刺客,是亲眼看着她断气的,”梁秉文这句话一出,院子里又是一阵死一样的沉寂。

    黄陂拿眼睛去偷看寅巳,这个事儿,他可不清楚,也没去追查过。

    “原来如此,”难怪,叶博衍会从刺杀,改为监护,原来是为了一只蛊。

    “情报交接到此为止,我们来聊一聊,要怎么处理当下的问题吧!”黄陂一拍手,之前的话题,就算过去了,现在三方合作,往后什么打算,怎么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先找到人,”寅巳就这一个要求。

    “李世子,是要救她?”梁秉文这里,最在意的,只是太子是否是与其他势力有勾结,职责主要是保护自己人的安全,公伯府虽说对他有恩,可在大义面前,哪有不流血的事情呢?

    “梁相国不想救他?”寅巳指的他,自然是梁哲成,“梁公子体内的毒,可是大有用处。”

    “什么意思?”梁秉文听出他话里有话。

    “是这样的,梁公子体内的毒,被被人利用了,”黄陂把大致情况讲了一遍,“是从血里边提取出来的。”

    梁秉文只犹豫了两秒,一咬牙,“实在不行,该牺牲的,还是得牺牲。”

    言外之意,就是说,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是不准备保住梁哲成了。

    “如果有办法救他们,但又需要相国大人冒险配合,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寅巳心底已经有了计划。

    “什么办法?”梁秉文警惕的追问着,她可不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忽悠。

    “把人交给我,别的你就不用管了,”本来,李辰良手上的三个人,两个人都是他这边的。

    “交给你?”梁秉文挑眉,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不然,就交给我吧!”黄陂在两个人中间打岔,“这个晴川,本来就是要带路,跟着我一起进雪山的,至于公伯哲哲,离开这里,不是更好吗?”

    本来,一切的阴谋都是围着公伯家展开的,围着这两个丫头在谋算,把其中一个拖离旋涡,也不是不可。

    “三公子的安慰,就算是相国大人不在意,那相国夫人呢?”寅巳提醒他。

    “还有梁哲思跟梁哲成,”黄陂本来想把梁哲哲也加上,可她又跟公伯哲哲同名,黄陂怕说多了咬舌头,就打住了。

    “暂时这么决定吧,”梁秉文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认命的点点头,叹了口气。

    “那就照黄大人的提议来,”寅巳跟黄陂对视一眼,把之前的三日之约,给吞了下去,没让面前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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