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章威见那些小偷,还有捕快越集越多,似乎整个长安城里小偷和他们的保护伞都出现了,他大为生气,说:“韦由基,还不如通知情报司的人员。杂∑志∑虫”

    汤章威统治长安城,十分信任情报司的人,他们人数众多,当汤章威一声令下之后,这些藏在暗处的人都出现了。

    这些人像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这些人又无处不在。

    那些胡商暗自吃惊,他们感到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利奥六世还是低估了伟大的唐朝。

    当汤章威的这些人马出现后,那些胡商都站在外围,他们不再动手,生怕被误伤。

    情报司的成员武器很生猛,从手弩,到手持式猛火油柜,等那些小偷刚刚拘捕,他们就招呼上了。

    那些小偷不是被弓弩射死,就是被点成了火球,这下那些捕快不敢再说什么了。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有大人物要收拾这些长安城的佛爷和小偷们了。

    捕快们只是图财,他们才不会死保那些小贼呢!

    柳布卡·什奈魏斯的宅院位于莫尔达万卡区达利尼茨街和巴尔科夫斯卡街的拐角上。在她的宅院内,开设有地下室酒馆、客店、燕麦店和一个养有一百对克留科夫鸽和尼古拉耶夫鸽的鸽窝。院内这三家店铺和敖德萨采石场第四十六号地段属于绰号叫哥萨克小娘子的柳布卡·什奈魏斯,仅鸽窝归守门人叶夫泽利所有。叶夫泽利是个退伍士兵,曾获得过奖章。每逢礼拜天,叶夫泽利便去猎人广场把鸽子卖给市区来的官吏和附近的孩子。除了这个看门人外,柳布卡的宅院内还住有皮条客兼厨娘彼茜霞-明德尔和管事楚杰奇基斯。楚杰奇基斯是个小个子犹太人,他的身材和小络腮胡跟莫尔达万卡区我们的拉比本-扎哈利亚十分相像。我知道关于楚杰奇基斯的许多故事。其中第一个故事是关于楚杰奇基斯怎样当上绰号哥萨克小娘子的客店管事的。

    十年前,楚杰奇基斯作中介,替一个地主买了台由畜力带动的脱粒机,晚上他把这个地主带到柳布卡那里庆贺买卖成功。他的卖主蓄有两撇唇髭,且在唇髭下的嘴角处再留着两小撮胡子,脚蹬漆皮靴子。彼茜霞-明德尔给地主上了犹太式带馅鱼做晚餐,后来又给他叫来一个名叫娜斯嘉的绝色美女陪夜。地主一夜**。次晨,叶夫泽利把蜷成一团睡在柳布卡房门外面的楚杰奇基斯叫醒。

    “好你个东西,”叶夫泽利说,“看你昨晚上吹的,由你中介,那个地主买下了一台脱粒机,那你就竖直耳朵听着,那个家伙狂荡了一夜,今儿天才麻麻亮就开溜了,真正不要脸。现在,两个卢布的晚饭钱和四个卢布的小姐钱,就由你来掏腰包了。你这个老头呀,真正是个老江湖。”

    可是楚杰奇基斯拒不掏钱。叶夫泽利一把将他推进柳布卡的房间,喀嚓一声把房门反锁。

    “听着,”看门人说,“你就在这儿呆着吧,等柳布卡从采石场回来,上帝会保佑她,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阿门。”

    “好你个苦役犯,”楚杰奇基斯回敬士兵说,开始打量这间新屋,“除了你的鸽子,你这个苦役犯一窍不通,可我信仰上帝,上帝会领我离开这里,就像领所有以色列人先出埃及,继出旷野……”

    小个子经纪人还有许多话想跟叶夫泽利说。可这个士兵拿着钥匙,靴声橐橐地扬长而去。这时楚杰奇基斯掉过身来,看到皮条客彼茜霞-明德尔坐在窗前读《巴尔-谢姆的奇迹和心》这本书。她一边读哈西德派这本切边烫金的书,一边用脚摇着橡木摇篮。摇篮里躺着柳布卡的儿子大卫,他正在哇哇地哭。

    “看得出在这个萨哈林岛上秩序井然,”楚杰奇基斯对彼茜霞-明德尔说。“瞧,娃娃躺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让人看着也觉得可怜,而您,满身是肉的婆娘,却管自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树林里的一块石头,您就不能给他塞个橡皮奶嘴……”

    “那您给他塞个吧,”彼茜霞-明德尔抢白楚杰奇基斯道,眼睛没有离开那本小册子,“只要他肯受用您这个老骗子的橡皮**的话,人家已经大了,像喀查普那样拿架子,只肯吃他妈妈的奶水,可他的好妈妈在她的采石场里骑着马兜风,在‘黑熊’茶馆跟犹太汉子泡在一块儿喝茶,在港口买走私货,早把儿子忘到爪哇国去了……”

    “是呀,”小个子经纪人自言自语,“楚杰奇基斯,你落进了法老的掌心,”于是他走到东墙前,轻声念诵整篇晨祷,并添加了些内容,然后抱起啼哭的婴儿,小大卫望着他,闹不懂是怎么回事儿,蹬了几下红的小腿,腿上布满婴儿细小的汗珠,而老头儿像柴迪克那样摇晃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哼着一支永无完结的歌。

    “呀—呀—呀,呀—呀—呀,”他哼道,“所有的孩子都要挨揍,我们的小大卫也要吃拳头,好让他白天睡,晚上睡,……呀—呀—呀,所有的孩子都要吃拳头……”

    楚杰奇基斯朝柳布卡的儿子举起毛烘烘的灰不溜丢的拳头,反反复复地哼着“拳头和挨揍”的小曲儿,直到孩子睡着,太阳升至光华熠熠的中天。太阳升至中天后,像只被酷热折磨得软弱无力的苍蝇,打起抖来。几个在柳布卡客店的院子里歇脚的涅鲁巴斯克和塔塔尔卡的粗野的庄稼汉,爬到大车底下,倒头就睡,粗野的鼾声忽而高如雷鸣,忽而低沉下去,一个喝醉了酒的工匠朝大门走去,突然在半道上扔掉刨子和锯子,一头栽到地上,就在院子当间打起呼噜来,金色的苍蝇爬满了他全身,七月蓝色的闪电将他整个儿罩住。离他不远的阴凉处,坐着好几个满脸皱纹的日耳曼移民,他们是从比萨拉比亚边境给柳布卡运酒来的。他们在抽烟斗,打弯曲的烟杆中喷出来的烟,盘绕在他们从不修面的老脸上的银白色刚毛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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