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雅挚将其原有说来,皇上的脸上显得一丝凝重,而见到他这表情的谢韫悉,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奏折,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并放在了一旁,没有在意这份奏折。谢韫悉生平最讨厌的那便是上早朝,他的心并不在意朝政或是江山社稷之上,皇上却有心培养他,更希望他能出谋划策。相比之下,听着循规蹈矩的老臣们讨论些乏味的事情,他更喜欢去游历山野。虽然他现在是有所小成,但是这都迫于父亲的期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有时候想做的事情几乎都败于现实。每次他都来这套,越过早朝,直接递给皇上奏折。

    “此事重大,贤侄这事,朕记下了,待明日早朝与众臣商议,这奏折你也明日再报。”皇上欲将奏折退回,却被谢韫悉阻拦。

    “皇叔,这事贤侄认为如果明日早朝再议,必将打草惊蛇。他温世远唐唐一个王爷,宫中既有可能有他的细作,贤侄这私下告知皇叔可避免风头,再说一来是这事情出现在贤侄的封地之内,应当由我负责。第二开封连续的案件可能都与他有关,而张大人正在追查此事,他也更加的可疑。恳请皇叔将此事交给贤侄处理。”谢韫悉将话说完,起身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看他的言辞坚决,便不再说什么。“贤侄请起来吧,真是拗不过你。这事就交于贤侄处理,但是朕有要求,如果此事没有办妥,你就不再是小王爷了,连同你爹也会跟着你受罚,下一次早朝之上递交奏折,这次就免了。”

    “谢谢皇叔,贤侄一定会办妥,定不会令皇叔失望。”

    “好,朕等着。你诺是办成,朕有重赏,连同你的朋友。”皇上扶起了谢韫悉,“方才朕听雅挚说关于温世远的事情,从中感到一丝奇怪。”

    “皇上有何见解?”雅挚说罢。

    “温世远乃将才出身,十三岁便能与替他病重的父亲出战,而正是这一战使朕开始关注他,十五岁被封为王爷,并且掌管着一方兵权。论才能与贤侄差不多。只是近半年来,他好似变了个人似得,时常因病而推脱了早朝……”

    “敢问皇上,温世远可有子嗣?或是身边可有什么亲近之人?”

    “子嗣?朕未曾听说过他娶妻……”皇上说着,想起来了什么:“他纳过妾。”

    “居然先找了小妾。”谢韫悉不禁笑了笑。

    “那女人并不是中原人,她来自于波斯,曾是敌方那边抢来的一个女子,是个营妓。后因温世远所救,跟随了他。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这女子离开了温府。这一晃都十六、七年了,而她也被人淡忘。至于有没有子嗣,这就无从得知。就算有……”皇上看了一眼雅挚,“朕估计也跟雅挚的年级差不多,或是更小。”

    “哦?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雅挚喃喃道。

    谢韫悉看了他一眼,看来他已经有办法了。

    离开了荷园,雅挚边走边思索着什么,“将才之后”、“营妓”、“为人正直”这些词汇完全与看到的这个温世远格格不入,这分明就是两个人。这其中必有蹊跷。而谢韫悉在他身旁,见他在思索,什么话也没有说过。正在此时突然一段悠扬的笛声传入雅挚的大脑,他心中一惊,转身望着笛声的方向,直到笛声结束。片刻雅挚才从腰间掏出笛子,回应了一段了。当他唇离开笛子之时,露出了笑容,眼中带着喜悦。方才他注意到桌上的三只杯子,一个杯子是养父纳兰荣阙,能带他进宫的,只有一人,那边是谢韫悉的父亲谢语,另一只杯子正式他的。心中的疑惑也得到解决。雅挚真是等不急告诉纳兰荣阙交给他的事情已经完成,心中暗暗的窃喜,可是突然他却有些失落,养父出现了,一定会和谢语商讨纳兰润下婚约一事。心中一喜一悲,使得雅挚有些不知所措。

    而谢韫悉在一旁看到雅挚,他笑了笑。他知道,方才这笛声,便是纳兰家族的一门功夫,这功夫只有纳兰家族的人才会,从不穿给外人。以笛声传话,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笛声,而对于纳兰家的人说,却能知晓其中内容。谢韫悉注意到那三只杯子,父亲因为特殊原因常住皇宫,而另一个人,便是岳父纳兰荣阙。他和爹在一起,想必定会商讨婚约一事,想到终于能娶到润下,他心中泛起涟漪,可他一想到身旁的雅挚,却又多了一分愧疚,而正是这一件事情,使得他们俩的关系也蒙了一层纱。

    雅挚转身,一把拍在谢韫悉肩膀上,推着他走。这一举动把谢韫悉吓了一跳。“走吧,王爷。还有事情要办呢。要是耽搁了,你的王爷之位就没有了。”

    午后,雅挚和南宫雨鹭回到了医馆,雅挚停在了医馆的门口,一把拉住了南宫雨鹭,却没有说话。

    “你真的要离开知府吗?”南宫雨鹭见他不说话,便先说话。

    “对,我现在并不想见到蒲氏姐弟。虽然他们正在医馆内。此外,请给我配一副针。上次那副用于救助何梓钰已经没用了。”雅挚一脸严肃的对她说,在南宫雨鹭的眼里,从未有过这等表情。

    “你要一副针做什么。”南宫雨鹭感到疑惑:“你又不会……难道老爷子教你的?”

    “总之,接下的事情,请你相信我。”雅挚突然一改之前的严肃语气,伸出手去轻轻摸南宫雨鹭的头发,温和的说道:“相信我,雨鹭妹妹。”

    南宫雨鹭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楞了一愣,脸一刷的红了。接着她一手打开雅挚的手,可是她用力过猛,反而把自己手打疼,“你这个家伙从谢王府那回来就不正常。哼!”他丢下一句话,还没等雅挚回答,便跑进了医馆。

    雅挚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想起了从前摸着纳兰芷水的头时……她那带着淡淡泪痕,却要假装挤出笑脸,令人心疼的脸庞。

    “你要相信哥哥,我会帮你找回爹爹的。”

    “恩,我相信雅挚哥哥。”想到这里,雅挚不禁笑了笑。

    “爹爹马上就会看你的,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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