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道,"食色性也,你敢发誓你就没想过那些事,道貌岸然。"他也发现了哪些书的排放规律,把那竹简翻到后面,果然写着一个南字,但这竹简中并未提及地名,他喃道,"帝都以南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知指的是哪里。"

    药愚骂道,"我让你们干活,你们却是闲聊,我就知道跟着弗恃那是误人子弟,他自己其身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再好的苗子都给他耽误了。真是好的不学,他的懒散……"

    廉季一脸歉然的看着他们,他师父要真骂起来,他是万万不敢打断的,只能让他自己骂消停了。师父这般,他虽没拉下老脸明说,其实是心疼担忧,曾经的茅山也似玉虚和九宫山年轻一辈中人才济济,不似现在当真是人才凋零了,出类拔萃的根本一个都挑不出来。

    他们若是再不长进,若干年后也不知茅山还如何在三十二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立足。

    长生想着药愚道人和师父的交情果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到他们不论做什么,药愚道人都能联想到师父。长生把书都垂直的叠好,再把它们打横了抱起一次性塞进书柜里,药愚一下子便无话了。

    姜曲觉得药愚的表情甚是好笑,跟他严肃的脸落差太大。任谁第一回看到长生这干活能力都是会吃惊的,碍于长辈颜面姜曲扭头偷笑,结果看到韩凤生的师兄弯腰捧起书来整理最后一个书柜时,那书柜的后边露出一截肉块。

    他方才就说了这里柜子太多,藏了什么真不容易发现的,他喊道,"那位师兄,你别动。"

    听闻九宫山门规森严,赏罚也分明,他们的罚是真的执行到位,跟玉虚这满满都是人情味的门派不同,慎灵师叔虽监管刑法道这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求严格约束弟子,无奈水分太重。

    掌门是推崇凡事只要不行恶可宽大为怀的处理的,就比如之前慎灵师叔三番两次的处罚长生,弗恃师叔讨价还价,大惩也就变小惩,而小惩也就变成无事。也就是说玉虚的规矩戒律是能弹性的,掌门师伯认为这戒律目的就是要使人自律,所谓有心伪善不伪善,无心为过不为过。所以若这弟子犯的不是什么大罪,师父到掌门那闹一闹说要评评理什么的,就算惩罚不能完全免了,至少也能减半。

    而慎灵师叔虽不情愿也会碍于掌门的面子,重新发落。

    但九宫山就不是了,他曾听过有弟子触犯门规被活活打死的,是真是假他不能肯定,但空穴来风他想未必无因。这九宫山的人目前为止也就见了眼前这三位,但却是都是自律自省,这是看得出来的,且还很戒备。

    韩凤生的师兄姓简名云亭,使的是两把短刃。他顺着姜曲道视线也看到那肉块,便抽出刀子。姜曲想着他之前以为司马鹿鸣的冷脸已是够面目可憎了,没想到今日有了对比,才知是小巫见大巫,九宫山的人自视甚高,自然不会把其他门派的好意提醒当回事。

    简云亭直接用短刃刺,那虫子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在长生那吃了大亏,有了提防,它同样是用鼻子上的钩子夹住短刃,简云亭甩了两下,无法将它甩开。人家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现在看兵器短还有一缺点――那虫子没几下就爬到简云亭手上了,鼻前的钩子刺进了肉里。

    韩凤生使到也是枪,本想将那虫子弄开,谁知不过一会儿它的钩子刺进肉里已经很深了,一动它,简云亭疼得手上的肉要被活生生让它虫子挖出来了一样。

    药愚喊道,"廉季。"

    廉季射出一支短箭,短箭刺穿虫子,一下子就肠穿肚烂有绿色的液喷了简云亭一脸,好在是没毒的,否则肯定整张脸都要烂掉。

    长生还记得见过廉季接在断手上的机关的威力,那是连整块坚硬的石头都能弄成零碎的,威力很是惊人。那虫子抵受不住冲击,尸体飞出去了,但鼻子的钩子却是断在了简云亭的手臂里。

    姜曲拿剑戳着那死掉的虫子观察,还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简直是没有骨头,皮肉包裹下就是内脏了。他知道先皇搬进这皇陵,陪葬的也有一些活物,除了猪牛羊之外还有些所谓的珍奇异兽的,这长得如此标新立异的虫子是后面爬进来的,还是封在皇陵里的?

    药愚骂简云亭道,"你耳朵聋了么,方才没听到他告诉你不要乱动么,添什么乱。"

    迟钰长道,"你可以说他学艺不精,但他是九宫山弟子,自己应该能分辨是否危险,不需要其他人提醒,也不需按其他人说的做。"

    药愚激动道,"他要是懂得分辨手就不会成这样了。"

    迟钰长将简云亭手上的钩子拔了,长生想着她手指被细刺扎了用针挑出来都觉得疼了,何况简云亭手臂那对钩子插得特别深,什么准备措施都没有,至少不是应该给咬着一块布以防疼的咬坏牙齿么。可真是什么都没有,迟钰长就下了手。

    那对钩子被随意扔了,简云亭疼得面上的血色全被抽了,站都差点站不稳,身体摇晃了两下弓着背用另外一只手来压着伤口。

    姜曲见那韩凤生半点同门友爱的精神都没发挥,至少也该问候两句吧,他道,"师兄,你这手要先止血。"他撕下袖子,见长生从袋子里翻出药和布来。

    长生道,"姜姐姐给我的,说止血特别快。"

    姜曲想对她说下次有布能不能在他撕衣服之前拿出来。长生见韩凤生和简云亭不接,想起之前师父在时,也是都听师父的,让他们站绝不能坐,所以这药还是药给迟钰长。

    迟钰长也没接,药愚看不过眼吼道,"你们这是在磨叽什么。"药愚抢过伤药,倒了药粉敷在简云亭手臂上再用布包扎好,"真是让人不舒服。"他说的是九宫山弟子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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