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排座位的话,梁启超和马寅初肯定是最有资格坐在辜鸿名他们这桌的,庄言虽然是个新人,但是毕竟现在如日中天,也能跻身其中。

    可能只有王立健和于海还差了点意思,不过勉强也能够得上份。

    庄言他们刚过来,铁砚就要给他们介绍,“辜先生,连先生,这位是庄言,这位是马……”

    辜鸿名却笑着打断道,“不用介绍了,我又不是老眼昏花,这几位都不认识了?连部长就更不用给他介绍了,庄言他肯定认识,梁卓如和马元善自也不用说,至于这两位,相信连部长比我还要熟,毕竟他们管的那个网站也算是文艺部管辖内的。”

    连部长一看自己被代表了,笑道,“汤生公说得对,这几位就不用介绍了,都入座吧。”

    他们刚坐下,连立文又侧身对辜鸿名说道,“鸿名,我刚才好像看到任为民家的丫头了。”

    辜鸿名眉毛一挑,“哦,为民家的莲丫头也过来了?也对,我眼睛不如你好使,没看到也正常。既然丫头过来了,不如让她也过来,咱们这不也是有空位么。”

    连立文点了点头,“是应该让他过来,为民前段时间跟我面前说,他丫头今年二十七了还没找到个归宿,有些着急,正好今天不少青年才俊在这,让她过来认识认识。”

    辜鸿名笑笑,“这个为民,思想陈旧,二十七了又如何,一定急着谈婚论嫁?”

    庄言撇了撇嘴,这话可不像是辜鸿名说出来的,他可是女权主义最大的敌人。他又左右看了看,一桌子才俊不少,青年可没有几个,除了他最年轻的就是马寅初也是三十中了,而且也已经成家立业,连立文这说的不就剩他庄言一个了么。

    铁砚早听到辜鸿名他们的对话,叫过自己的助理,又去把任一莲从别处请了过来。

    任一莲一过来先是瞄了庄言一眼,随后又朝辜鸿铭他们弯了弯腰,“辜伯父好,连伯父好。”

    “好,好,莲丫头也出落成大丫头了。”连立文呵呵笑道。

    任一莲俏皮一笑,“连伯父恁不会夸人,年年说我长成大丫头,说了好些年了,我都已经成老丫头啦。”

    辜鸿名也笑道,“他确实不会夸人,莲丫头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这一会吧。现在坐下吧,我们坐下再说。”

    等到任一莲也入座了之后,这一桌加上作协的另外一个副会长正好十个人,已经满员了。

    这时连立文做起了知客,为庄言他们介绍起来,“莲丫头,我给你介绍几位才俊……”

    “连伯伯,我看你就不要费口舌了,这几位我都认识呢。马教授和梁教授都是燕京大学的教授,在各自领域都是权威,我自然认识。王总编和于总编是文艺界网站的顶梁柱,我自然也不会陌生。至于庄言嘛……现在还有谁不认识他的?”

    连立文一愣,“倒也是,在座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庄言,寅初,子健,文海,卓如,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一个侄女,她父亲是古典文学方面的专家任为民,想必你们都知道。她叫……咦,莲丫头,你大名叫什么来着?”

    “任一莲。”这不是任一莲说的,而是辜鸿名在旁边没好气地插了一句,“你说说你,还有脸说人家是你侄女,有叔叔不知道自己侄女叫什么名字的嘛?”

    连立文即便是老而成精,也免不了面部发烫,他讪讪笑道:“这也怪为民,从来只叫她小名,我多次给他提过孩子长大了要叫大名,他偏偏不听。”

    辜鸿名呵呵笑道:“你倒是会自己找台阶。”

    经过介绍,任一莲跟大家也算是认识了,或者说她本来就跟马寅初王立健他们都过接触,今天第一次认识的只有庄言而已。

    这时菜还没上来,庄心思一动,忽然站起来对铁砚说,“铁主席,今天真是对不住了,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害得这些前辈们饿了这么久。”

    铁砚愣了一下,又连忙也站起来,“庄言你先坐下,咱们有话坐下来说。”

    庄言也就是做个样子,腿都是弯的,这时又坐下来,再次说道:“确实要道歉,今天我实在是意气用事了。”

    铁砚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任谁被这么激将起来也会有些怨气的,你也没做什么,只是上去多说两句而已。就像铁心说的那样,既然这次作协组织的是交流会,大家就要畅所欲言。而且说白了,今天这场交流会也是为了过两天的蒲松龄奖预个热,你是主角之一,也有多说话的特权。”

    辜鸿名插嘴道,“你做得没错,多说两句也没错,可惜就是说得太没营养,你过两天就要领奖,领奖词还没准备好?要是准备好了,今天可以先念一遍嘛。”

    庄言摇了摇头,“获奖感言我还真没准备,我也没准备多说什么,无非是谢谢父母谢谢祖国之类的话,我生来没有父母,更是可以少说两句话。”

    其实并没有庄言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在作协公布庄言获得蒲松龄奖之后,组委会的人就跟庄言联系过,先是确认庄言会领奖,其次就是跟庄言对一下流程。

    按照安排,中篇奖获得者是需要准备五到十分钟的获奖感言的,并非是庄言说的随便谢谢父母祖国就行了的。

    那边铁砚正要说些什么,庄言又继续说道,“当然了,除了这些我肯定要还要说些其他的东西,不过都在心中,还没有写出来。”

    听到这话,铁砚又把刚才想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辜鸿名点了点头,“确实也别太当回事,你的舞台不在那里,这个奖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蒲松龄奖这些年也算是终于有了一次水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铁砚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庄言坐在对面也注意到了,立马就想到马寅初他们之前说的,辜鸿名在从前就批判过蒲松龄奖水平太低,毛头所指正是铁砚的那本《永远有多远》。

    现在辜鸿名赞扬庄言,可能心里根本没往铁砚这边想,但是铁砚却是听到了心里,一下子往事涌入心间,让她不得不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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