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根一路高歌猛进,直至坐上省一把手交椅,黄支昌自然懂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的重要性,若是换作他是局外人,那么,他必定会赞扬李资望的第一把火烧得好。
    但是,当那把火烧到了自己师父头上,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黄支昌知晓李资望的第一把火是拿自己的师父立威,气得肺都炸了,在书房里砸了一套茶具。
    他还好,只是砸了一套茶具,吴长风知晓李资望上任后第一道喻令即是针对自己,气得将住房里的瓷器茶瓶给砸了个稀巴烂。
    “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砸了一切能砸的瓷器花瓶,吴长风怒火未消,对着空气咬牙切齿的怒骂。
    哪怕气得肝都快要爆炸,他也仅仅只能砸砸东西,骂骂人出气,不敢冲回圣武山找李资望晦气。
    他不敢。
    李资望敢针对他,说明不仅是他的本意,肯定也有太长老和长老们的默许,甚至有可能是太长老们的意思。
    新掌门升座,身为前任掌门没有回山,不管是新掌门还是太长老们要问罪他都有足够的理由,甚至就算被其他门派知晓了,也会觉得是他理亏。
    自己离山不归,现在李资望发出掌门喻令令自己回山,无疑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归,还是不归,都是个难题。
    如果老老实实回山,以后生活在新掌门眼皮子底下,不敢有丝毫簪越之心;
    如果不回山,那就是不敬掌门不遵门规,谁知道李资望会不会做出更不近人情的事儿来。
    被一个小辈逼迫,吴长风气恼交加,也觉得在客卿面前抬不起头来,将自己关在院里“闭关”,不管归与不归,都不是现前几天的事。
    宣少感悟了七天才出关,刚从禁足似的状态出来透气溜跶,就听说圣武山新掌门发的公告,整个人都乐呵了,圣武山的新掌门敢拿前任掌门开刀,挺牛啊!
    他也没有想过给远在Y国的小美女发个消息,小美女她忙着学习,不必拿些许小事去打扰她,等有了结果才告诉她也不迟。
    其他人比宣少主感悟的时间久一些,基本闭关了十天才陆续出关,之后,有部分修士起程回首都,宣少与华家周家吉家的人仍留在乐家。
    乐家的晚稻大约于11月初收获,宣少与华家族老几人都是闲人,等帮乐家收了晚稻再回去。
    至于说首都乐园那边的建设,有那么多修士在乐园,不差他们几个,何况,乐园工地在重阳节后开始填泥土工程,人手有闲余。
    宣少呆在梅村还没等到乐家的晚稻成熟,先等来了黄家接二连三传出坏消息——黄家数人查出患有血友病。
    血友病是一种先天性凝血因子缺乏,以致出血性的疾病,最明显的临床表现就是出血。
    黄家有数个中老年人在农历的八九月份身体就不太好,有喉咙肿痛的,有关节肿痛的,也有其他部位充血疼痛,也有乏力、头晕的、腹痛的。
    最初都没当回事,以为是痛风或哮喘引起的,或者以为年纪较大,抵抗能力差,因天气变化又患小毛病。
    哪怕有人因摔伤或蹭刮到很难止住血也没重视,在重阳前一天,有位黄姓中老年人被利器割伤,怎么也止不住血,不得去医院包扎。
    就算如此也仍然没找到血止不住的原因,直至重阳过后第一周的周五,黄家一位爷爷辈的老人送孩子去学校,在路上身体不适突然咯血,送去医院检查发现头颅出血和呼吸道出血。
    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与化验,初步诊断为病人患血友病,采取针对性的医治方案,也勉强将病人稳住。
    而就在第一位黄姓老人住院后,另一位因小腿和手臂、肘部突然长出肿瘤的中年人也入院检查,同样被查出是血友病。
    因血友病是有遗传性的,两户人家的家属不放心,发动全家做了检查,赫然发现全家都是血友病!
    有些人看着正常,是因为还没有发病,或者还属轻微者,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性和由轻微变中度或变重型者的可能性。
    检查结果让两户黄姓人如遭冷水泼头,当时觉得天都塌了。
    那时候,仅只是两户人家查出是血友病患者和传递者,还没报家族的那些决策者知晓。
    转而,在八月初就出现关节剧痛,一直当痛风对待的黄姓人和总是乏力、头晕的人家、以及喉咙痛、腹痛以及感觉最初有这里痛哪里痛后来没知觉的中老年人也相继入院检查,检查结果赫然也是血友病。
    最初,黄家人以为是误诊,毕竟虽然都姓黄,但是有些出了五服七服或九服了,血缘有点远,怎么可能多家人全是血友病?
    于是,诊断出是血友病的人家,叫上全家人检查,不仅在拾市医院检查,还去了房县医院检查。
    房县的县医院有几部机器连省城大医院都没有,省里医院有时也送一些样本到房县医院来化验,可见那些机器有多先进。
    检查结果显而易见——血友病!
    黄家共有二十几人查验,那么多人中仅只有一个黄家媳妇是健康的。
    那样的结果太惊悸,不仅是检查出来是血友病的黄家人慌了,黄家其他人也惊悸了。
    已出了九代的几家人都是血友病,那么,与那几家都是在三服五服七服以内的黄家人,岂不代表着也全患有血友病或是传递者?
    再往前溯,是不是说他们前十几代的老祖宗患血友病?
    可那样也不对!
    就算是前十几代的某个老祖宗患血友病,他的孩子也遗传到病或成传递者,不可能后代的子孙娶的老婆也全是血友病或血友病的传递者。
    哪怕男方是血友病者,与正常的女人结婚,生出的孩子有一半可能是血友病,另一半可能是传递者。
    如果传递者与正常人结婚,生出的后代一半可能性是正常的,女性有一半可能性是血友病的传递者。
    总不能他们家的前辈,代代都与血友病的传递者或同样有血友病的人结婚,所以现在全是血友病。
    再说,就算是黄家人是血友病患者或传递者,他们的婆娘都是外姓人啊,为什么连绝大部分的媳妇也是血友病者?
    在知晓本族共有二十几人是血友病,黄家族人惊惶不安,那种事也是纸包不住火,为了防止出现失控的情况,自然反应给家族中的茂字辈的决策人。
    黄家茂字辈中硕果仅存的几位决者也立即悄悄去医院检查,发现他们也是血友病,尚属轻微状态,也慌了,赶紧上报给支字辈的黄支昌。
    黄支昌听闻黄家多人患血友病,于第一时间带了老婆去医院做检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心头发凉——他也是血友病。
    庆幸的是他婆娘是健康的。
    依据医学上的规律,患血友病的男方与正常的女生结婚,那么,所生儿子是正常的,女儿是传递者。
    查了一番资料,黄支昌勉强放下心,怕影响儿子孙子们的前途,他没有告诉儿子家族有血友病犯史,立即回老家。
    他的本意是回老家召开会议,想办法先捂住消息,如果被传得人尽皆知,那些有升迁机会的人可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黄家那些还没结婚的青年辈们在姻婚择偶方面肯定受到不少影响。
    黄支昌的本意是能瞒多久先瞒多久,争取些时间,让那些有机会升迁的青年抓紧时间找门当户对的对象结婚。
    可惜,天不隧人意。
    从汉市回家乡拾市的黄支昌还在回家的路上,当天上午黄家一个在读小学的孩子去上学时在学校门口绊倒胳膊被刮破皮,那血像喷射似的飙,捂都捂不住,被老师和家长送去医院急救,也被诊出是血友病,消息在学校不胫而走。
    黄支昌回到拾市黄家时,黄家的几个老年人正为学校老师打电话说孩子是血友病的事而紧张不安,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黄家老年人见到支字辈的长辈,也有了主心骨,将从省城赶回家族的长辈送至祖宅安置,再通知家族人员晚上开会。
    还没等晚上,黄家接到噩耗——那个最先诊出血友病的老年人抢救无效,没了!
    死因是头颅大出血!
    同时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另一个因乏力并有咳嗽病状而住院的老年人,确诊为肺结核,另一个前段时间经常腹痛的老年人是胃癌!
    还有一个有哮喘的中年人,颈部有血肿,咽后壁出血,引起呼吸困难,极为危险。
    一下子传来三个坏消息,黄家人如惊弓之鸟,惶惶难安。
    当家族人将新消息报来,黄支昌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立即去找客卿。
    曹先生翁先生就住在黄家老宅主院的跨院内,基本不外出,随时都能找到人。
    两位客卿在跨院的正堂与黄家掌舵人会晤。
    见到两位任何时候衣服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客卿先生,黄支昌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曹先生翁先生,我家族近来不顺,多人查出患疾病,刚得到消息有一位族人下午在医院去了,一个病情恶化变肺癌,两位先生都精通丹药学,能不能请两位找找病源源头?”
    曹先生摇摇头:“我略识丹药,并不精通医学,在黄家老宅住的这些日子也并非日日闭门造车,也常和翁先生在黄家内部走一走,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我不懂岐黄之术。”翁先生更加爱莫能助,曹先生在丹道一途尚有研究,他只识些能制丹药的药草,并不擅长炼丹,更不要说识毒诊病。
    黄家好端端的竟然有一群人血友病发作,黄支昌本来也是怀疑有人悄悄做了手脚,怀疑的对象就是乐家的小短命鬼。
    乐小短命鬼精通丹药医术,如果她想报复黄家,完全可以悄悄将有害的东西送进黄家老宅,从而让黄家族人患病。
    曹先生他擅长识毒,他说家族宅内没有什么异样,那么说明黄家袓宅区是干净的,排除了被人投放药物的可能性。
    那又是什么原因诱发了遗传血液疾病?
    想不明白,黄支昌诚挚地请教:“曹先生的意思是黄家宅内并无不妥,那么,有没可能是某种食物诱发疾病?”
    “我只懂识毒,黄家主不嫌去问问黄家众人平常吃得最多的是什么,再去问医生有无不妥。”曹先生将问题推回去,他一个钻研制毒的人,只会制毒下毒,不会看诊。
    “多谢先生提醒。”两位客卿不会岐黄之术,黄支昌也知问再多也无济于事,立即又去找族中人了解查出血友病的人家的生活习惯。
    曹先生翁先生送走了黄家的掌舵人,坐着喝茶。
    过了半晌,翁先生虚心求教:“曹先先,阁下对黄氏家族病爆发这事有什么看法吗?”
    “目前不好说,”曹先生摇头:“我擅长识毒,这黄家附近有无毒,我能轻而易举的辩别出来,我敢说自我们入驻黄家至今黄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说,有我们在,就算有人来了黄家祖宅附近也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但是,以前有没有人对黄家做手脚,那就难说了,如果是以前谁做了什么,我们自然无法察觉。
    如果没人做什么,黄家原本处于低谷之时,又值家族病爆发,也只能说是时运不济,才这么巧的遇上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境况。”
    翁先生点头赞头,他是没有筑基,离筑基也只差一步,若有外人靠近黄家祖宅,哪能瞒过他。
    曹先生擅长毒,自然能辩识出有无人对黄家下药,也正因为曹先生识毒,吴掌门和黄家主才会请他来黄家坐镇。
    他们来了之后一直坐镇黄宅,从没有远离,也没容什么人来黄家世居地撒野做乱,他们尽力了。
    若是在他们来之前有人早就对黄家下手,自然与他们无关。
    内心静定如老狗的翁先生,没再与曹先生讨论黄家的家族病史,他们只负责保黄宅平安,不是家庭医生,不负责保黄家人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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