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溺水患者名叫李四海,是从岷江河道之中被救起来的。当时,李四海、赵五岭、阮七星三人乘船在岷江河道找人,不幸翻船,把他们弄起来后,一人死亡,一人发疯,一人生命垂危,县级人民医院无法医治,把他转到了U市人民医院。正在U市召开医学研讨会的医学专家被医院紧急召回救治病人。

    李四海生活在岷江河段的一个村子,这里虽然水路比较发达,却依然非常贫穷。村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在岷江河水的哺育下繁衍生息。不久以前,天上下起了几十年不见的暴雨,山洪裹着泥沙流向低洼地带,岷江河段水位急剧上涨。浑浊的河面漂浮着枯枝败叶、塑料垃圾、肮脏的泡沫,还有死去的老鼠等小动物。

    附近的山体多处出现滑坡和垮塌,有的公路路段被垮塌的巨石封锁,搭乘长途客车的旅客被困在路上,等待救援。在李四海居住的河口镇,山洪冲垮了半山腰的一个土墩。土墩下面有一座石墓,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有人提出应该报警,让考古学家来发掘。又有人说这古墓非常简陋,就是一个石坑而已,不像是古代达官显贵的墓,也许是村子里哪位老祖先人的坟墓,现在被山洪给冲了出来,用不着去惊动考古专家。

    村长从村子里叫了人,刨开这座坟,发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面目栩栩如生,穿着明朝的衣服,从服饰来看,这是一具女尸。村民们认为这具尸体是别人家的先祖,埋在了风水宝地,所以尸身没有腐烂。过了几秒钟,这具百年女尸的脸色突然变黑,身体干枯,身上的衣服见风就化,变成了灰。

    村长害怕村民伤害这具古尸,又怕古尸伤害村民,在村口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派人小心守护着这具古尸。不料当天晚上,刨坟的人全部都发疯了,满嘴胡言乱语,不穿衣服在村子里到处乱跑,边跑边笑,还到处搞破坏。人们都说,这具古尸是邪灵,刨坟的人都中了邪,于是去找神婆和神棍来打整。村民们惧怕古尸,要求把它烧掉,村长迫于压力,只好同意了大家的意见。

    除了刨坟之人发疯以外,其他接触古尸的人都没事,村长认为古尸被刨出的瞬间,它的煞气伤害了那几个刨坟的人之后就消散了,所以其他人没事。村长认为古尸不会再伤人,并不惧怕它,反而打起了古尸的主意。

    焚烧古尸那天,村长找人堆好柴堆,上面放一块木板,把古尸放在木板上,又在古尸身上盖了一张布,以免吓住围观的群众。准备妥当,再往柴堆上面浇上汽油,点燃,那具古尸就在熊熊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村民们亲眼看见古尸被烧掉了,其实这是村长使的掉包计。他焚烧的是一具假尸体,真尸体被他藏了起来。原来,村长听说有人专门收购古尸卖到国外,价钱很高,于是动了贪念,用泥巴、枯枝和胶皮做了一具假尸体。

    那天晚上,几个村民在村口的棚子里守护古尸。村长把竹席和被褥裹成一团,扛了出来,对村民说道:“大伙守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来替你们把守!”

    “这样的事情,怎敢劳烦村长大人?还是我们守吧!”村民说道。

    “我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晚上老是失眠,正好来守尸,我把被褥都带来了!你们年轻人瞌睡多,快回去睡觉!”村长说道。

    村民不再拒绝,回到了家里。村长把扛来的竹席打开,把被褥里面裹着的假尸体抱了出来,又把真尸体裹了进去,不声不响地完成了两具尸体的掉包。

    村长要把古尸运往外地贩卖,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话,尸体太长,容易暴露目标,并且难以逃脱各种检查。他自己没有买车,准备叫买主自己开车来拉古尸,买主却说最近风声很紧,不方面外出,容易暴露目标。其实,这买主主要是害怕卖主是假的,怕对方是诱饵诱其上钩,于是约定一个地点,叫村长把古尸送到那里去。

    村长租来来一条小船,打算沿着岷江河道将古尸运出。为了尽量保密,也为了不让他人分赃,村长独自一人展开行动。他开着小船,在岷江河段行驶,却无缘无故失踪了。村长老婆见村长外出两天都没有回家,非常着急,不知道他是外出做生意遇到了麻烦还是在路上出了事。

    村长外出的时候,只给他老婆说他出去做生意,自驾船走水路。村长老婆据此线索,出了高价钱,请李四海、赵五岭、阮七星三人出去寻找村长,每人每天工钱500元,租船费用村长老婆出。

    船很小,是机动的,刚好仅容三个人。待赵五岭和阮七星坐稳,李四海掌起舵,一踩油门,小船冒着黑烟,向江中驶去。他们来到一个不知名的水段,只见水面十分宽阔,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水。小船豁开一条水路,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去。

    天色阴沉,周围静悄悄的,水面漂浮着淡淡的薄雾,水面看起来十分平静,水下面却有暗流,李四海驾船时并不敢掉以轻心。走着走着,小船一阵颠簸,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按理说,这样宽阔的江面不应该有礁石之类的东西。李四海把船停了下来,侧耳细听,听到一种利器划过船板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赵五岭惊恐地问道。

    “可能是江里的鱼。”李四海说道。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条大鱼露出锋利的牙齿啃咬着船板,所以他刚才听见了利器划过船板的声音。

    李四海拿出橹,往水里夺了几下,又在船舷上敲了敲,没发现什么动静。

    “可能是我们听岔了,刚才本来就没有什么声音。”赵五岭说道。

    “我刚才也听到了怪异的声音,不可能我们三人都听错了,传说这一带有水鬼,我们得小心。” 阮七星说道。

    夜幕已经降临,李四海有些害怕了,迅速发动机器,调转方向,加大油门,小船颠簸着向前冲去。李四海感觉这船越跑越快,他索性关掉发动机,只见船下的水面急速向后退去,这船竟然自己在走。然而,他们既听不见流水声,也感觉不到船在动。

    “真他妈邪门了,这船底下肯定有东西!哪个水性好的下去看一看?”李四海叫道。

    赵五岭吓得面如土色,他虽然精通水性,却不敢下水。李四海想开动发动机,将船使劲摇晃,摆脱船底的怪物。然而,机器突突地冒了几下黑烟便停止了运转,发动不起来。

    “村长啊,是你吗?要是你不幸死在了这里,请不要抓我们陪葬!我们平时都是很尊敬你的!你竞选村长的时候,我们都是投过你的票的!”阮七星心里默默祈祷。

    突然,船底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地一晃,赵五岭立足不稳,“扑通”一下掉进了江里。赵五岭水性好,拼命地朝岸边游去。李四海和阮七星拿着橹不停地在船底筑,想将那怪物惊走。那怪物似乎被激怒了,猛然用力把船给掀翻了,李四海和阮七星纷纷掉入水中。

    阮七星是个旱鸭子,扑腾了几下就慢慢沉了下去。李四海想游过去救他,却看见前方飘来一个东西,黑黑的,浮在水面上,速度很快。李四海以为这是一块木板,正想伸出手去抓,突然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胳臂,原来是水里浮出的一绺头发。

    李四海看清了它的样子,飘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女人!严格的说,应该是一具女尸,穿着一身古怪的黑衣服,脸色苍白,僵直地浮在水面上。李四海意识到自己抓的正是这具女尸,猛然将手松开,使劲踢了女尸一脚,向前方游去。这女尸也跟了过来,她可以自行移动。利器划过船板的声音、小船的自行移动和撞翻都应该是这具女尸所为。

    李四海吓得魂飞天外,他已经顾不得救阮七星了,拼命朝岸边游去。不远处,一个黑黑的影子向他潜了过来。他感觉脚腕一凉,一只铁钳般的手,钳住了他的脚。这手十分冰冷,没有一点热度,正是那女尸的手。一股力量将李四海向水下拖去,慢慢地,他停止了挣扎,意识越来越模糊缥缈……

    最后,掉入水中的旱鸭子阮七星死亡,精通水性的赵五岭游上了岸却发了疯。李四海被路过的船只救起,虽对他实施了溺水急救,保住了一条命,心脏还在跳动,但昏迷不醒,生命垂危,被送到U市人民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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