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春风 作者:画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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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了杀手?”

    蓝宁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

    沈亦骅继续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车辇的?”

    蓝宁低着头,“杭州以后吧。”冷不防脸被掰过去,沈亦骅握着他的下巴,凝视他道:“为什么你心里在发慌?”

    蓝宁只觉心口一暖,已被沈亦骅的手掌抚住。

    这是成年男子的手掌,指节匀称,修长有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里生命的跳动,似乎收拢手指,就能够将一颗心紧紧握住。

    “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为什么愿意跟我做那种事。”

    他每问一句话,都能觉察到蓝宁的心微微悸动一次,他的手滑到蓝宁的后颈,使力靠近,两人额头相抵,

    “是因为,你方才说的喜欢我?”

    蓝宁蓦地抬眼看他,眼睛里掩藏不住慌乱波澜。他刚才其实是病势再次发作神智不清,居然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蓝宁……”沈亦骅唤他的名字,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脸颊,“我曾经试过忘记你,但是我做不到。”

    英俊的青年背光而坐,温柔庄严如神祗,眉心有一点惘然的坚定,“既然忘不掉,那我们重新开始,应该还来得及吧。”

    蓝宁吃了那药丸,身体恢复很快,沈亦骅虽仍不免担心,但看他这几日都没什么异样,又放心一些。

    只是他想着蓝宁体内苌弘碧的毒性,与牵机相互克制,不知道留在身体里又会有什么祸患,终究是有些惴惴,心里打算回京后另寻名医,总要设法把毒性解去才行。

    这个山洞位置隐蔽,很难被人发现。蓝宁这几日出去探风,觉察到外面搜寻的人似乎少了些,他素来谨慎,无法判断那些究竟是西越的杀手或是沈亦骅的人,他并无十分胜算,与沈亦骅商量后,仍然耐心静等。

    他这段时间在附件做了不少暗号印记,聿飞若看到,定然会寻来,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心底深处,或许两人都愿意这样平静无扰的时光,再长一些。

    崖下本来幽深寂静,山洞周围密林丛丛,现在是春天,到处是不知名的野花盛开,鸟鸣悦耳,景色奇妙美丽。这天蓝宁清晨出去再回来时,带了两只山鸡。

    沈亦骅看他在洞口忙碌许久,心中不解,走近去却见他便坐在洞口,手里执着一根树枝,上边穿了只已去了毛的山鸡,正放在火上烤着。

    沈亦骅闻到熟肉的香味,吸了吸鼻子,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匆匆过去坐在蓝宁身边。

    他自从掉下山崖便没有沾过荤腥,初时是因为蓝宁怕他伤势要忌口,前几日蓝宁又病着,沈亦骅自恃身份,凭他自己是没这个耐心去沾血杀生的。

    蓝宁专注看着火,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禁一愣,沈亦骅衣襟大开,结实的胸膛大半个露在外面,俊朗之余又多了几分野性的味道。蓝宁脸上不觉有些发红,赶紧回头去看面前的火堆。

    沈亦骅带着笑意,凑过去低声道:“我饿了,你呢?”

    蓝宁翻转着手里的树枝,点头道:“还好。”

    这是他最惯常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补充道:“马上就可以吃了。”

    沈亦骅哼了一声,心里起了促狭。

    “可以吃了?”一只手探过去,轻轻在他的腹部摩挲。

    “这里,真的还好么?”

    温暖的火光照着蓝宁的半边脸,连鼻梁上的寒毛都一清二楚,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沈亦骅注视着他的脸,手慢慢转到他的背后,下滑到他的亵裤里,探进去寻觅。

    “我记得,昨夜好像在这里丢了些东西。”

    蓝宁觉到身后被他的手指轻轻一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冷淡,露出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脱口道:“没有。”

    沈亦骅趁他说话,嘴唇立时覆上去,舌尖开始攻城略地。

    蓝宁一只手被迫撑在背后的地面上保持平衡,执着树枝的那只手不停颤抖,几次都险些把山鸡掉在火里,幸好他死死抓着不放,手上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沈亦骅狂热的气息覆盖着他整个身体,口腔内每个角落都被吸吮舔舐,他完全没有躲闪推拒的余地,银亮的涎液渗出嘴角,一直蜿蜒到下巴。

    直到两个人呼吸都有些停滞了,沈亦骅才离开,眼睛里笑吟吟的,看到他唇边的银丝,沈亦骅又凑过去,舔了一遍道:“我现在也还好,不怎么饿了。”

    话刚说完,肚子里却咕噜响了一下。

    蓝宁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殿下……”

    夜风来时徐徐而凉,两人倚在洞口,相互依偎着不言不语,似乎这短短几天,做尽了一生的快乐的事。

    第二十六章

    “我这次离京之前,已派人搜集关于京中西越奸细证据,那个檀羽酩在京中的庄园附近也都安置了耳目,时机合适便可以一窝端了。”

    沈亦骅拧着眉头,看地上蓝宁凭记忆画出的庄园地图,道:“此人在京中多年,真是经营得不小。”

    蓝宁手里执了一根细细的树枝,道:“他与多国达贵关系密切,那时不便下手。”

    沈亦骅哼了一声,拂衣起来,“等证据收集齐全,我定不饶他。”

    话音刚落,洞口树枝发出喀嚓轻响,蓝宁并不说话,手上的细枝已破风飞出,他全身肌肉骨骼都绷紧像一张弓弦,随即抓起旁边的长剑,将沈亦骅拦在身后。

    却听洞口什么东西吱喳乱叫,一团红褐色的物事从树丛里蹿出来,翻滚两下就仰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

    沈亦骅“咦”了一下,蓝宁在他之前走过去,发现是只半大的狐狸,身形尚小,眼珠子乌溜溜的十分可怜,尾侧被那根细枝插入,伤口很深。

    沈亦骅轻声道:“这小畜生还没死。”

    蓝宁皱了眉,弯腰拾起那只狐狸,查看伤处。

    那狐狸甚为恐惧,想要挣扎躲避又不敢,低声呼叫,似乎是要求饶。

    蓝宁将它按牢在膝上,手中用力,将那支树枝拔出,那狐狸连声惨叫却挣扎不动,最终只得哀哀呻吟,用泫然欲泣的眼睛看他,又看看沈亦骅。

    沈亦骅忍俊不禁,“这狐狸居然通人性。”

    蓝宁点点头,替它找了些金疮药敷上,撕了些碎布包扎完毕,发觉手上沾了些血,便起身去山涧中清洗,回来时看到前几天划下暗号的一棵老树上多了个新鲜的刻痕。

    他心念一动,跃上高枝四下瞭望,果然发现四角有几个人影,正仔细搜寻。他心里了然那狐狸定是见到生人急于躲避,这才误撞进洞里。他沉吟片刻,悄无声息滑下,掠到一人背后,轻拍那人肩膀,说了一句西越话。

    那人看着装却是中原人士,迅速回头看他,眼中惊讶,尚来不及反应,喉咙已被一把通体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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