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愣了半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龙牙,你真幽默。”

    很多与哈伦·拉希德打交道的人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复仇少年的个性,很少有人与他称兄道弟或者开玩笑,包括他的妻子跟他说话都十分的拘谨。

    他们沿着庄园的铁栅栏散起步来,夕阳照在野草上,很有这里的地域风情。

    哈伦·拉希德表示邀请他去府里做客,吴畏爽快的答应了。

    当他回去住处的时候,尹忆泽在门口等他。

    夜风吹着他的白色衬衫,烟星明明灭灭,可能上去有几分萧索。自从来到基地,他们有些日子没有好好的说话了。

    吴畏和他去了屋顶的平台,两个人躺在榻榻米上看星星。

    吴畏回忆尹忆泽是什么出身来着,对,他是英国xx大学的高材生,在上大学的时候加入了反动组织,做了组织智囊团的领头人。

    后来组织解散,他几翻辗转,背叛过别人,也被别人背叛过,很长时间陷入追杀和陷害的乱葬坑。

    “过两天去哈伦·拉希德那里逛逛,怎么样。”吴畏捣捣他,看一眼他的反应。

    尹忆泽没什么反应,原来已经睡着了。

    今夜的星星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它孕育着阴谋和战争,只是没有足够量的积累而发生质的改变。

    休息吧,明天还有更加残酷的战争等着你,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是起点,不是上帝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

    很快到了天明,唐涟联系了吴畏去了隔离室做心理治疗。

    是很常规的疗法,症结没有解开,过激的做法可能会适得其反。

    吴畏和尹忆泽在大马士革的街道上散步,老说法:调查。

    “你知道艾哈迈德吗?”吴畏淡淡的问。

    “谁?艾哈迈德...他据说是阿富汗的一个强盗头子的儿子,前些年没听说过,现在人都是先知道他的名声,才知道他老子的身份。”尹忆泽回道。

    “他在上学的时候入了塔利班,很快的做到高层,并且和他老子为敌。”吴畏看了他一眼,在街角的凉棚下坐下来,那些白色的圆顶建筑看起来很清凉。

    “嗯,怎么提起他,和德卡里伯有关系?”尹忆泽问道。

    “不好说,可能有吧。”吴畏喝了口玫瑰茶,那馥郁的香气和这座城市其实是很不搭的,他接着说

    “那天秦情遭到追杀搞不好就是塔利班的这帮sunzi 干的。”

    “如果这么说,他还真是嚣张,那天他的人同时袭击了德卡里伯·阿萨德和我们,啧啧,真是一条毒蛇。”尹忆泽皱眉道。

    有些动物,你不觉得他有什么威胁,可是很容易偏偏把一条毒蛇看成了黄鳝。这条毒蛇不能小看它,年轻的势力总是锐气逼人。

    “对了,哈伦·拉希德的葡萄酒会去不去,不容错过啊,哈伦·拉希德的生意遍布全球,只有大马士革的权贵才会有消息。”吴畏一脸期待的表情。

    不过他在盯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叙利亚妇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一脸痴汉相是被哪个妇女吸引了。如果不是大街上很有可能被打的,公共场合在穆斯吴面前不能谈性。

    尹忆泽翻了个白眼:“大哥,收起你的痴汉相好不好。”

    吴畏尴尬的喝口水掩饰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吴畏回到基地,就有人递给他请柬,看来哈伦·拉希德的葡萄酒会真的挺正式,应该会遇见“熟人”吧。

    时间大概定在后天的下午五点钟。

    尹忆泽和吴畏早早的准备好,毕竟,这种顶级的葡萄酒会不仅可能遇见顶级的美酒,同时还有被美酒吸引的‘耗子’‘蟑螂’之类的。

    他们提前十五分钟来到哈伦·拉希德的宅邸。

    虽然做好了被富豪的豪气狠狠的蹂躏一番的准备,但是还是轻而易举的被金钱拿下了羞耻心,光是上百顷的玫瑰田园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叹有钱真好,使磨推鬼都不在话下。

    吴畏撞了撞尹忆泽,边摇头边贱兮兮的道:“快拿金钱狠狠的羞辱我吧。”

    尹忆泽推推眼镜拿出一张小钞“羞辱”他:“快给爷躺下,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吴畏抢过小钞,狠狠的跺在脚下:“啊呸!就这还想买断小爷我的初夜,痴心妄想!我是不会那么没节操的!”

    接着道:“要是有的话,起码得是它的两倍!”

    周围的客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吴畏果断捡起来,吹了吹,瞟了一眼尹忆泽:“污染环境多不好,你看你,真是没素质。”

    吴畏和尹忆泽给门童交过请柬,然后穿梭过田园的沙石道路,在场地找一个位置就坐下来。

    彩灯和精致的气死风灯让酒会显得很有情调,

    最后,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酒会,果然看到了德卡里伯·阿萨德,不过,依然没有大鱼的身影。

    由于灯光昏暗,不注意看还真的辨认不出来谁是谁。

    会场的萨克斯手独奏吹的很是深情,美女名媛看的吴畏眼花缭乱,当然他依然拿出他人模狗样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交际花的青睐。

    当然,轻而易举的跟人跑去跳舞显得小爷我多廉价啊,吴畏继续保持着高冷。

    不过,想不到的是,人模狗样的吴畏吸引的不仅仅名媛交际花,更多的是从他进入会场就开始关注他的德卡里伯·阿萨德。

    如果说有的杀手像一条毒蛇,那么德卡里伯·阿萨德就是妥妥的一条鳄鱼。

    德卡里伯·阿萨德端着酒杯辗转各个美女的周身,绅士的模样就像是一条穿着西装打领带的鳄鱼。

    他很骚气的转了一个圈,绕道吴畏的身边,风情万种的在吴畏耳边咬字:“借问,搞吗?”

    瞬间各种各样在集中营受折磨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冲击着吴畏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能是唐涟刚不久给他做过治疗,也可能是他真的比当年的吴畏坚强不少。

    吴畏咬碎了一口钢牙,握紧了拳头,忍住恶心,最后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不搞。”

    他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个龙牙了,纵使噩梦深沉,复杂的难以挣脱,可是无论是怎样的梦境都有醒来的一天。

    德卡里伯·阿萨德不怀好意盯着吴畏,邪邪的笑着:“好久不见,龙牙,甚是想念呢。”

    吴畏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狠狠的在心里骂,这个变态!

    德卡里伯·阿萨德虽然和政府军关系匪浅,但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反 政府头子!

    他已经脱离了阿萨德家族,自立门户,在中东这摊浑水里混的有声有色,大概这是这条凶狠大鳄鱼的本色吧。

    德卡里伯·阿萨德周旋在美国,叙利亚,阿富汗等石油国家,转手贩卖军火,担当米国和中东国家中介的角色,这个人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揣测,已经完全不能用常人思维来考虑他的行为。

    吴畏的冷汗在灯光下星星可见,青筋虬结在一起,看上去痛苦万分,尹忆泽观察到吴畏的情况,不得不悄悄用探针电了他一下。

    随后,吴畏很快的清醒,仿佛刚才的不适仅仅是忍了一个未放出去的屁。

    “好久不见,扎克·德卡里伯·阿萨德。”吴畏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会说话的机器罢了。

    这个鳄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用手悄悄地靠近吴畏,在离他耳朵不足一公分距离的时候,尹忆泽冷冷的截住他枯槁的双手

    “我想,阿萨德先生僭越了吧。”

    德卡里伯·阿萨德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露出极其猥琐的笑道:“多么完美的肌肉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他旁若无人的拿着高脚杯跳起舞来,大声吟诵着莎士比亚的诗歌,乐队不约而同配合演奏起来:真正的爱

    请让我承认,真正的两心合一......

    就算我从未写过,也从未有人曾经真爱过......

    一曲终了,他虚伪的单手鞠躬,会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自然少不了大家的一番恭维和寒暄,让这个伪君子真是彻头彻尾的出了一把风头。

    尹忆泽和吴畏冷冷的看着他,心底盘算,慢慢来,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一笔一笔的算。

    哈伦·拉希德过来跟他们寒暄:“龙牙,今晚美酒佳肴一定要尽兴啊。”

    吴畏礼貌的示意:“会的,你真是客气了。”

    吴畏看着这些精致的酒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借口离席。

    他在玫瑰园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思考对付德卡里伯·阿萨德的办法。

    这时,尹忆泽发来消息,穆罕默德的人有动作了。

    阿勒颇城里多了很多穆哈默德的暗哨,并且呈现布局状态,恐怖爆炸就要上演,当然,吴畏知道这只是前奏。

    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还在慢慢的酝酿中。

    “德卡里伯·阿萨德的兵器库在宅邸西南方向五公里的地方,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只是幌子。”尹忆泽端着酒杯走过来。

    “大鱼呢。”吴畏摇了摇余下的金黄色液体。

    “大鱼知道我们到了大马士革,一直缩在德卡里伯·阿萨德的卫队里,那群痞子对于这个窝囊蛋反感到了极点。”尹忆泽摇摇头,接着道:“德卡里伯·阿萨德把他保护的很好,应该是大鱼身上有非常值钱的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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