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作者: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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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有人退却。

    有声音弱弱道,“抚安王既说是权宜之计,姑且可以一试……”

    老太傅立刻迈开老腿,斥骂,“韩大人,亏你三代世受国恩,要试,你韩大人的父母妻儿也与百姓一同赴难吧!”

    “……”韩大人扯袖口胡乱抹汗,无地自容,讪讪退回队列。

    戾南城掩嘴轻笑,“其实倒还有个十全之策,拱手归降。反正是贰臣,不在乎再多一次。”

    贰臣两字,如一记狠厉耳光,抽得在场的诸位羞煞无言。

    老太傅也只得悻悻原地。

    高台传来皇帝的声音,“朕意已决,军机大事全权交由抚安王。退朝。”

    “臣遵旨。”戾南城抱拳,转而遍扫一圈两旁,嗓音扯得高亮,“非常时期,刀剑无眼,铁蹄无情,还请诸位文官闭府勿出,万一有个闪失,概不负责。”

    事实证明,权力能将人变得疯狂,往昔的戾王府世子,哪是这般霸气外露趾高气昂。

    朝官们敢怒不敢言。

    日上三竿,光线刺眼,一下从殿内出来,,戾南城顿觉头昏目眩,脚下不由地踉跄。

    “王爷。”

    耳边一声轻唤,有人扶住了他。

    一会儿眼睛恢复清明,他往旁看,施笑,“赵统领。”

    “下官差人送您出宫。”

    “不必。你来的正好,立刻带齐人马到五十里外围城搭建寮房,限期三日,能挡风遮雨即可,再将城中老幼送入寮房,违抗者打入死牢。”戾南城吩咐完,不适感消褪,人又精神头十足。

    那赵统领便不再多话喏喏领命。

    戾南城站了会,悠哉迈下玉阶,历经数代君王的朝宣殿,云龙浮雕在日光下依旧光泽崭新。

    莫道江山易改,丹陛犹争光,来去皆是客。

    军营的夜,枯燥。

    秋月冷,铁器寒光森森。

    主力驻扎西面。

    出去探营的林成风,整一日方回。

    很是气恼,进帐后,爱惜如命的同州剑被他掷到桌上,力道不轻,看来气也不小。

    “怎么?”哑巴问道。

    李徽用眼神相询。

    “戾南城真奸诈,居然拿百姓作防线!”

    哑巴张大口,哈了声表疑问。

    林成风接着解释,无限愤慨,“他在京城四面筑起了囚房,里头关着百姓,老的老小的小,还扬言逃一个杀一个,不逃便好吃好喝相待!”

    两人面面相觑。

    怪不得林成风气得话都多了,战端一开,弓弩打先,要避开百姓,除非箭头长眼。

    棘手,十分之棘手!

    “他在等南方援兵。”哑巴替林成风斟了杯水解气。

    林成风拿了起仰面喝干,消没消气不知,入座的动作比放剑轻盈。

    李徽此刻迷茫了,难道顺风顺水的一路并非戾南城刻意相助?

    那边林成风又道,“探马已探到苍壕关百里,南军未动一兵一卒。延拓蛮人一直对西陲虎视眈眈,疑兵一旦被识破,他们必犯。”

    “依我看,把疑兵撤了。”

    “什么?”林成风和李徽同声问道。

    哑巴却笑,“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撤,让蛮人来犯。一者南军若动,定分兵抵御外敌,二来,内忧外患,给他们施压。”

    这时帐外来报,“林将军,京城来使求见。”

    人已到大帐门口,隔空就道,“南归,主子要见你。”

    哑巴唰一下脸拉长,冷冷对喊,“不去。”

    身在敌营,还敢强抢不成。

    于是陌风没进帐,干脆地来干脆地走。

    陌风将对话据实回禀,戾南城不气也不恼,他打算迁出京城扎寨,与百姓共进退。

    每日三请,得到的回复半字不差。

    到第三日夜里。

    “主子,小的查探清楚了,他们的粮草堆在东边的空地。”

    秋高物燥,烧粮的好时机。

    当天夜里,陌风带一队敢死敢拼的箭术了得的羽林军,悄悄潜到十万军侧面,距敌方一箭之遥。

    点燃油布包裹的箭头,拉弓放箭,火苗如流星坠入粮草大营。

    不消半刻火光立马窜红。

    走水救火,西陲军忙成一片。

    不过烧粮的敢死队只回去三成寥寥几人。

    戾南城没见过陌风这般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当即抚掌大笑。

    陌风尴尬,

    明明不想战,生死一线他家主子还有心情玩,以致于他不得不怼一句,

    “主子,城中粮草不多了。”

    制住戾南城的笑穴,他又问,“今夜还请吗?”

    “请啊,请不到也要请,明日去打口棺材,要装的下两人的。”

    陌风陡然心一沉,

    掬水洗完脸的戾南城,甩甩水渍,又道,“顺便把我的灵位也做了,去吧。”

    偌大的红木棺,险些抬不进营帐。

    掀开罩布,戾南城特地进去躺了一回,店家挺贴心,棺材底垫的上好绸缎锦棉,软软滑滑且不冰冷,很是舒服。

    躺在里头,戾南城对一旁黑脸的陌风道,“一会去请时,要说我连棺材都打好了,想见他最后一面,让他来看看,这金丝红木是真是假,少不了他的好处。”

    没出意外,答复重样,不去。

    这下戾南城有些无计可施的挫败,垂头丧脑独对营帐里大得非比寻常的棺木。

    当晚,陌风还没去请,侍卫禀报,有人要面见抚安王。

    来者令他空欢喜。

    李徽头次见这么大的棺木,惊讶之情不消说。

    他带了坛酒来,竹叶青,酒香浓郁茶香清甜。

    这是他们幼时第一次偷喝的酒,当时三人喝得酩酊大醉昏天暗地,差点把小命搭上,救回后还被罚面壁一月。

    韶华已逝,追忆无意。

    酒气上了头,人也便直白大方了。

    “南城,我知道是你放的我……”李徽卷着大舌头说。

    “话不可乱讲,我还想多活几日。”微醺的戾南城,面泛红光,气色极佳。

    “浩浩荡荡十万军……京城怎么可能毫无消息……”

    “你们控制了关隘,和我那时一样,不是很正常么。”

    李徽呵呵笑了一串,指戾南城摇头晃脑,“你不承认便罢,我猜吧,你是不是记恨我没和你说,我给了南归他们出城金牌…可我又想,你不该是如此小气之人呐…”

    戾南城伸直长腿,半倚桌榻,眯眼,“那为何不告诉我?不是为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我那时哪知林成风是郝连奎的部下,我只是想,李麟不会放过南归,与其你在二人中间难做,南归又不得自由,还不如让他们走。”

    戾南城轻笑,“正因如此,才致今日之祸,大棠之祸。”

    李徽趴上方桌正经严肃地瞧戾南城,“大棠之祸,南城,都是你一手造成,戾王叔不过遗忘他为人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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