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澜玲将连君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好似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对方。

    楚俊昇原本的计划是扶持连君喜上位,但半年多前澜玲休息时间游玩来到连道城看茶花,正赶上八方殿的人和连君喜讲晋级金丹应注意事项。恰好澜玲刚刚晋级金丹没多久,就主动说自己的感悟。澜玲本来极为漂亮,表情也非常冷艳,但知道连君喜的遭遇后反而非常柔和,那柔和与冷艳交替的感觉让连君喜有些着迷。

    连君喜这个人有些懦弱,毕竟因为出身问题经常遭受哥哥姐姐们的辱骂殴打。但也因此养成了善于观察,比较细心比较能体贴人的性子。一来二去的澜玲芳心暗许,两人暗生情愫。

    前不久为了让连君喜在茶花会前晋级金丹,楚俊昇连玉灵山都调过来了,但连君喜却闭关半月就出来,然后找到楚俊昇说他不适合当城主,但万丰城邦有道侣坐镇的女城主,反正生下的孩子是城主一系血脉。连君喜的意思是先向澜玲求婚,他当一阵城主后让位给澜玲。

    楚俊昇知道澜玲和连君喜你情我愿,但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好像为了掌控连道城牺牲澜玲的幸福似的,所以左右为难之下将澜玲的父亲叫过来让他们面谈。连君喜这人虽然性子有点弱,但是真会体贴人,将澜玲老爹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又是两情相悦这件事就成了。至于澜玲做女城主的事情楚俊昇并没有答应,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大秦只需要掌控住茶山传送阵。一个归心的连君喜和大秦人澜玲区别并不大。

    砸门声更急了,院门外恶奴的咒骂声更加刺耳。连君喜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几人对视一眼,乌蓬山一把拉开院门,院外恶奴正抬脚踹门差点踹在乌蓬山身上,之所以差点是乌蓬山瞪了他一眼恶奴就倒飞了出去。

    恶奴栽倒在地刚要咒骂,看到乌蓬山冰冷无情的眼神脸色一白,要喷出口的骂声生生咽了回去。其他恶奴更是噤若寒蝉低垂眼睑。

    连君喜转头看向院落,半晌后似喃喃自语道:“妈妈……”嗓子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这座院落是连君喜母亲的住处,母子两人在这里相依为命,一同吃糠咽菜一同遭受恶奴的辱骂殴打。这个院落充满了连君喜的回忆,屈辱的回忆。

    “烧了吧。”澜玲紧紧拉住连君喜的手,“你母亲会看到今晚最美的烟火。”

    连君喜嘴角翘起,逐渐露出笑意,“烟火,今晚将绽放。”

    一团火从连君喜手中发出落在院落里,火光泛起烟雾升腾。

    “走吧。”连君喜紧紧拉着澜玲的手,“带你去见见我所谓的父亲,去见见我那些兄弟姐妹们。”

    两人当先行走,楚俊昇带着乌蓬山尉迟天峰等人随后而行。几名恶奴刚要跟在后面,被人从身后一扒拉撞到墙上,刚要怒骂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在身后一扇扇院门打开,一名名身穿淡青色一眼看上去就很名贵战袍的修士面色冷漠的走出来,放眼望去整条街道全是。转回头看到前方一扇扇院门打开,一名名修士护卫众人两侧,前方两列修士已经走出了街道。一整条街都是修士,都穿着统一的战袍,不知道有多少。

    连道城城主府三丈高的墙上一名名修士身姿挺拔。今日是连道城每年一度最热闹的日子,却是他们最紧张的日子。城主府外紧内松,连道城内一名名修士身处其中,以防出现祸端。

    城墙上的修士突然骚动起来,一名金丹修士匆忙飞到城门上身着青色战甲的中年身旁,指着外面说:“大统领,情况不对啊。”

    城门外广场上整齐的步伐冷漠的双眼,足足一万人拱卫着连君喜直奔城主府。

    “哦?”大统领淡然的转回头,“怎么不对了?”

    “大统领,这些好像都是连君喜的人,而且……之前我们不知道,关键是人太多了。”

    “多就多吧。”大统领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丹修士,“城主府这么大装的下。”

    嘶……

    金丹修士遍体生寒。感受着身后如芒刺背的数道眼神,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承誉啊,几年来咱们两个共同负责城主府的安全,合作的还算不错。你对君喜少爷算不上和善但也没给脸色没欺负他。今日你什么都没看到吧?”

    “没……没……什么都没看到。”

    大统领抬起手朗声道:“所有人原地不动不得喧哗!今晚当值每个人加一百灵石。明早一人一粒三品破障丹。”

    城墙上一千修士静寂无声。

    大统领语重心长的说道:“承誉啊,有些事反抗不了,有些事于道义不亏。楚先生说的好,莫欺少年穷,一遇风云便化龙啊!一个整日被欺凌的人还能心存善意救他人一命,得芳心得眷顾,君喜少爷的苦……到头了。”

    城主府守卫引领一万雷霆军走进城主府,站在后花园外无声无息。

    后花园内大摆筵席,数百张矮几数百人把酒言欢,时而有人邀酒共饮,时而有人端着酒杯行走其间,草地中央十余名女子翩翩起舞尽情展现自己优美的身姿。

    三张矮几并排的位置是最中心的位置,络绎不断的有人前来敬酒攀谈。坐在中央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连道城连家老祖,天人中期修士连城德。连城德右手是自己的儿子,连道城城主元婴后期修士连余生。连城德左侧是万丰城邦议事会代表。在左近有许多各方尊贵客人,连家的公子小姐间或落座嬉笑攀谈。好一副欢乐景象。

    连城德抬起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后花园的月亮门,随即并不在意的浅饮一杯和议事会的代表攀谈。

    “十九弟,你怎么又迟到了?不知道许多朋友万里而来做客吗?”

    突兀的呵斥声与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显得分外刺耳。众人望去只见一名青年面显怒色看向月亮门,月亮门外此刻连君喜正和澜玲携手走进来。

    “二哥这么着急上路?”连君喜不再卑微,而是嘴角含笑脚步不停。

    “怎么说话呢?”

    “会不会说话啊你!”

    “多让人看笑话,没教养!”

    一阵阵呵斥声此起彼伏,连君喜排行十九,前面有十八位哥哥姐姐,其中十七位或是冷哼一声表现鄙夷之色,或是高声呵斥,只有大公子含笑品酒似乎没有喜怒。往年也总是会有这么一出发生,经常来的客人也早已不在意。只是往年连君喜唯唯诺诺,没想到今年还嘴了。

    连道城城主连余生怒喝一声:“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顿时后花园鸦雀无声。

    连余生恼怒的瞪着连君喜呵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每次都迟到。你二哥教训一下你,你还敢顶嘴了?向你二哥道歉!别让人觉得我连家人没教养,我连家丢脸!”

    连君喜笑了,满脸苦涩的笑着。

    澜玲紧了紧他的手,声音干脆利落的说道:“一进门就被呵斥显得有教养吗?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在兄弟姐妹中的权威而已。再说几年来君喜哪年不迟到?迟到的原因嘛就是被人在半路上踹两脚打一顿,恢复好一点才过来,就是为了不让你连家丢脸。这件事你知道吗?”

    “满嘴胡言!你是何人?胆敢在我连家放肆!”

    “满嘴胡言?你就说知道不知道吧。”澜玲皱着鼻子一脸鄙视。

    “我连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一个城主连自己的儿子在城里被人打了都不知道。”澜玲脸色冰冷直视着连余生,“那么你这个城主不做也罢!”

    “放肆!”连余生拍案而起,“来人啊!”

    ……

    没有人进来。

    连君喜又取出一张矮几放在自己座位旁边有请楚俊昇落座,这才和澜玲并肩坐在楚俊昇旁边。尉迟天峰等人站在几人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连余生。有这样的老爹,连君喜也够窝心的。

    半晌没人来,连余生的脸色铁青一片,眉宇皱在一起一言不发。他知道,肯定出事了。

    后花园内无论是宾朋还是连家人以及仆役,此刻鸦雀无声。

    “这位小友不知何方人士啊?”连家老祖连城德没有看连君喜和澜玲,向着楚征一拱手脸色平静。

    “蛮荒带人士。”楚俊昇眼皮都没抬,品了一口酒,“君喜你们的茶花酒别具一格啊。”

    连城德脸色一沉,随即强人怒气语气平静的说道:“不知我连家可有得罪之处?”

    他看的出来一行人以楚俊昇为首,他还看得出来楚俊昇身后五人中有四人是天人。今日来者不善,必须先盘问出楚俊昇的根底再另寻他策。

    “你别总是找我啊。”楚俊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和我没什么恩怨,我也懒得和你们有什么交集。这是我朋友,我朋友和连君喜两情相悦,我就是顺便来凑凑热闹。”

    “没打算顺便来杀杀人。”张华神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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