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不是很清楚。

    钟迟迟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形状是看不大清楚,但是那个颜色和材质却看得她心头一跳,立即朝那两人飞奔了过去。

    王子徽刚接过柳静姝新赠的宝贝,正欢欢喜喜往身上系,还没系上,一阵劲风袭来,手上瞬时空空如也。

    他茫然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钟迟迟,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物件上,怔了一怔,瞬间暴跳着朝她扑了过去。

    钟迟迟随便侧了侧身就躲开了,眼睛仍旧看着手中的物件,惊讶道:“竟然还有一只玉鱼?”

    王子徽一个踉跄止住身形,怒吼道:“那是我的!”

    转身又扑了回来,仍旧被钟迟迟闪身躲开,反而结结实实地扑到了柳静姝身上。

    柳静姝忙扶住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迟迟,道:“是……先母遗物是一对玉鱼,昨日被王二郎要去了一只……”

    王子徽抢了两次都落了空,彻底泄了气,忿忿道:“这玉鱼是一对的,我和阿柳一人一只正好,你拿去一只像什么话,还不快还给我们!”

    钟迟迟从锦囊里取出另外一只玉鱼,并在一起,果然合二为一,成了一条完整的玉鱼。

    难怪她昨天晚上总觉得玉璜不如玉琮和玉璋好用,原来被一分为二了!

    一分为二,男女各执其一,还真是定情信物呢!

    钟迟迟抬头笑道:“你说得对,既然是一对的,就不该分开,索性这只也给了我吧!”

    王子徽瞪圆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抢了一个,竟然还要再抢第二个?”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连柳静姝也愣住了。

    眼见钟迟迟明目张胆地将两只玉鱼都收进了锦囊,王子徽急了,正巧往她身后望了一眼,大声嚷道:“崔将军!她又抢我的东西!”

    正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崔离脚步一顿,默默换了个方向。

    钟迟迟笑嘻嘻地劝道:“别为难人家崔将军了,他也抢不过我的!”

    王子徽眼睛都红了:“我去请陛下评理!”说着,立即就要往紫宸殿冲去。

    柳静姝忙拉住他,对钟迟迟道:“这对玉鱼,原本就是想送给钟娘子的,如今钟娘子能看中,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子徽悲愤了:“怎么你也帮着她?”

    柳静姝朝他安抚一笑,柔声道:“钟娘子于我有大恩,于情于理,我都愿意将玉鱼赠与钟娘子!”

    钟迟迟笑着说了声:“还是你懂事!”便不再理会王子徽的闹腾,转身走了。

    身后,柳静姝还在柔声细语安抚王子徽。

    “我还有一块白玉的兔子,是我祖父生前赠的,送给你好不好?”

    “要一对的!”

    “我有一块和白玉兔一样的玉,拿去让人再雕一块,你想要雕什么?”

    “嗯……雕一头牛,我属牛……”

    “好……”

    钟迟迟听着,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羡慕。

    柳静姝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子,哄一个王子徽真的不难,要不以后她也考虑找个天真笨拙的美少年相伴?不用猜心思,又好哄,不是比李长夜这样的强多了?

    ……

    “听说你又抢了王子徽一只玉鱼?”晚膳后,李长夜好笑地问起。

    钟迟迟不以为意地说:“那玉鱼是一对的,分开了多不好?我就全要了!”

    李长夜哈哈一笑,道:“云定安的玉佩你也抢,人家未婚夫妻的定情信物你也抢,迟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爱好了?”

    “昨天!”钟迟迟一本正经地回答。

    李长夜又是哈哈一笑,将她搂到怀里,笑道:“既然是一对的,不如寡人和迟儿一人一只?”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果断拒绝:“不行!”

    李长夜笑道:“这玉鱼就这么好?先是黑衣人抢,接着你也抢。”

    钟迟迟笑嘻嘻道:“是啊,这玉价值连城,我要留着作嫁妆!”

    玉璜被抢的事,当时只有她和王子徽在场,但王子徽这人能保住什么秘密?

    对于李长夜会问起这事,她心里早有准备。

    总之,没找到什么好理由之前,就耍赖吧!

    李长夜果然露出一脸无奈,捏了捏她的脸,恨恨道:“你为什么总不肯对朕说实话?”

    钟迟迟嗤笑一声,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如果陛下觉得我说的不是实话,那一定是问话的方式不对!”

    要她说实话,那他的实话呢?

    李长夜笑了笑,换了问题:“云定安呢?你看出什么不妥没?”

    钟迟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还是要想办法把云定安放到阵眼上看看。

    李长夜也没有在意,低头在她脸上蹭了两下,道:“浴堂殿引了热汤,如今入夏了住着太热,寡人已经让人把近水的含凉殿收拾出来,不如今晚就住过去?”

    钟迟迟道:“不用,浴堂殿挺好的,我喜欢热一点!”

    他低低一笑,道:“是是是,迟儿冰肌玉骨……再陪寡人坐一会儿,还有几封奏折看完就陪你回浴堂殿……”

    钟迟迟在他身上捏了一下,低声笑道:“陛下看上去饥渴得很,我可不敢和陛下单独相处,要不先召幸个嫔妃再来?”

    他一口咬在她鼻子上,恨恨道:“这都是谁害的?”

    钟迟迟吃吃笑着,没有应声。

    李长夜大概也觉得自己今晚定力不足,缠了她一会儿就放她走了。

    钟迟迟回到浴堂殿,早早地睡下了,到午时三刻时,睁开了眼。

    起身,披衣,出门,朝紫宸殿走去。

    奉宸卫是天子贴身侍卫,一般皇帝在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钟迟迟走到紫宸殿外时,被她安排了今夜值守的云定安正勉力支撑着不断下滑的眼皮,手中的刀也是摇摇欲坠。

    但当面前多了一个人时,云定安还是立即惊醒了过来,十分尽忠职守地朝闯近者怒瞪起双眼。

    一看是钟迟迟,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畏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钟郎将有何吩咐?”

    钟迟迟微微一笑:“随我来!”

    云定安挣扎:“奉宸卫保护陛下——”

    “你家陛下要你听我的!”她丢下这么一句,直接转身走了。

    云定安双肩一垮,默默跟了上去。

    一开始他还能假装镇定,直到穿过了浴堂殿正殿,眼看就要走到后殿了,云定安终于绷不住了。

    后退数步,大惊失色:“你要对我做什么!”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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