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武维义他们三人是被巨蟒给死死勒住,一时因窒息而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待柯尔震西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是被反绑着双手,是关押在一处囚牢之中。

    只见柯尔震西是晕晕乎乎的坐起了身,蒙眼惺忪的眯眼环顾了四周一圈,又发现原来关押自己的这一座囚牢,却是置于一处岩洞之内的!

    柯尔震西乍一醒来,瞧见自己堂堂白马羌的羌豪如今竟是于此落得这般的田地,不禁是怒不可遏,朝着洞外是以僰语大吼大叫道:

    “你们可知本豪乃是何人?!本豪乃是白马羌的羌豪柯迩震西!还不快快是放了本豪出去!尔等僰人如今已是大难临头而不自知!……即便是自寻死路,却也莫要害了本豪是一同在此枉丢了性命!……”

    立于洞外把守的两名女守卫听到里面是传出一阵吵嚷谩骂之声,其中一人便是往里探头进去与他怒怼了一番:

    “莫要在此大呼小叫,危言耸听!什么羌豪不羌豪的,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徒罢了,却还在此地耍些什么威风?……奉劝尔等一句!尔等如今不如便是在此地老老实实的待着,或许巫主大人一高兴,却还会留得你们几条小命也未可知!”

    闻得这一阵的喧嚣吵闹,原本是依旧昏倒在一旁的武维义与墨翟却也是被硬生生的给唤醒了过来……武维义一醒过来,见到柯迩震西是在那里大声喧哗,便不禁是与他问道。

    “柯尔兄弟……现如今我们却是在何处?”

    然而此时的这柯尔震西却是完全没有听到武维义是在那里与他说了些什么……他只听得那些立于洞口的看守,竟是以此等轻慢之语是讥讽于他。

    因此,柯迩震西不由得亦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处宣泄。只顾是对着眼前的囚门是一顿拳打脚踢,以泄其愤……

    武维义见得此状,立刻便是起了身,走到柯迩震西的跟前。又一把是将他的拳脚是给收了起来:

    “柯迩兄弟如今却也不必如此操切……以维义之见,此处僰寨的那个巫主,倘若是真要杀了我们,当时便可直接杀了。却又何必是将我们是给关押起来?……而如今她既是不杀我等,想必定是有些其他的顾忌……”

    柯尔震西听得武维义的这一番的“好言相劝”,却只管把它们都当成了耳旁风,是颇为不以为然:

    “行了吧!……你这家伙无甚本领,然而每逢遇有急事,则必是先有一番理论!……本豪见你如今却也是见怕了!……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如今却又该当如何?”

    武维义被柯迩震西这一顿反呛,却也并不生气。只见他又是坐回了角落处,并是在那颇为笃定的言道: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我等受困于此,便是有通天的本领,却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柯尔震西听罢,不曾想到这武维义憋了这老半天,到头来却也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不禁是冷笑一声,又朝他讥讽言道:

    “呵呵……本豪却还以为你是有何良策,到头来却也只是个‘静观其变’罢了……不错不错!看来我等便只得是待宇妹前来替我三人收尸了吧!”

    武维义听得此言,知道如今这柯迩震西是急火攻心,这才口无遮拦的说得这些气话。自知此时与他争论也是无济于事,武维义便是扭过头去,却见墨翟竟是独自一人盘腿坐于地上,在那研究着地上的几株野草的根茎!

    “贤弟,瞧你也是醒来多时,却是一直在那拨弄着这些地上的枯柴,倒也是有一番好兴致呐?!”

    然而,只见墨翟此时却是极为专注,竟是完全没听得武维义是在唤他……武维义见此情形,知道如今这墨翟已是因陷入沉思而闭了五感。于是,武维义便也不去打搅他,只顾是自己独自找了块稍净一些空地便是倚着囚笼,闭目养神了起来。而柯尔震西,却是继续在那与那些立于洞口的守卫是逞着一时口快。

    ……

    便是如此,待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只听得洞外是传来了阵阵的虫鸣与狼嚎之声,而武维义和柯尔震西却也是早已是熟睡……

    突然,正在沉睡中的武维义却无端端的被人是给一阵晃醒了过来!武维义侧过身去又眯了眯眼,只见此时洞内依旧是昏黑一片,仅凭着从洞口处漫撒进来些许月光,勉强可将洞内的景象是识辨个大概。

    武维义躺着是转过身去,却见原来是墨翟在那是有话要说。于是,便又揉了揉眼,好似是在那里半梦半醒的与墨翟言道:

    “贤弟莫要着急,如今我等且在此处是养精蓄锐……前几日我等皆……皆是劳碌奔波,未有一日好眠。今日即是受困于此,不如便在此地好好的补上一觉……贤弟便也是快些睡吧!……不必惊慌,为兄定可保你安然无恙!”

    武维义把话说完,便是又要转过身去……谁知,却还未及回转过身,却是又被墨翟给一阵摇晃!

    这一下武维义却是更加清醒了一些,知道墨翟如此打搅他必是有些缘故。于是,武维义便是睁眼朝他看去。却见墨翟此时竟是将此处囚牢的一处横木给解了下来,又将其是捧在手中端给他观看!

    武维义见得此物,却是被墨翟此举给惊得完全清醒了过来!

    “贤弟!你!……你是如何将它给截断下来的?!”

    听得武维义如此惊语问道,墨翟也不予他卖关子,从旁取来了一截是他用草线编织而成的一根绳锯来!武维义从墨翟手中取来一看,不禁又是大吃一惊:

    “这!贤弟……这是你编的绳锯?!而且……而且就是凭着此物,竟将此处囚牢的横木是给锯断了?”

    墨翟却只是笑了一笑,默许的朝着武维义是点了点头……原来,就在白日里,正当武维义与柯尔震西是在那里言语之际,墨翟却是一直在旁边寻思着长于此处的那几株杂草。

    其实,墨翟一开始倒也并没有在意这些杂草,也是闲来无事想要将其拔去,好腾出一处空地坐卧。却不曾想,当他只是用力一拔,自己的手掌竟是被这杂草给硬生生的割出了几道血印口子来!

    原来,此等茎蔓乃是一种于山中极为常见的葎草,人称蛇割藤,亦名割人藤。其茎、枝、叶柄均具倒钩锯齿!而且其钩锯确是极为坚韧锋利!

    而这墨翟当真是脑子好使,当即便是寻思琢磨起来,想着是要将这种能割能锯的茎蔓是给截了下来,再想办法是将他们给拧成了一根“线锯”来!

    墨翟制成“线锯”之后,便是于当时是迫不及待的拿来一试……果不其然,由此种茎蔓所拧成的粗绳,竟是真的可将横于囚牢的木桩给锯出些许的木屑来!

    墨翟得此“神器”,便是心下有了谱。赶紧是趁着白日,多制了几段茎蔓备用!

    待到了深夜人寂之时,又偷偷的取出了这些白日里已经备下了的藤茎线锯,找了一处稍细些的囚木,又慢慢的是磨上了三四个时辰,竟还真的是让他给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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