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无别 作者:覃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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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留此来,是有一事想提醒主上,并不为其他。”

    “什么事?”能让青留如此上心的除了花草,便是北寒衣。司马君荣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为帝王,可在青留心里,他还不如一桶万年青的地位高。

    “也不是什么大事……”青留不紧不慢道。

    司马君荣嘭得一拍桌子,打断了青留的话,恼怒道:“你少来这套,有什么事快说!”

    青留这人,司马君荣最清楚不过,往往所说的不是什么大事都要命的紧,可青留这性子,却不知随了谁,说他目中无人,却也谦谦识礼,规矩礼数从未有所逾越,说他胆大妄为,却也是进退自若,想抓他一丝把柄都难。

    青留静了一下,等听着司马君荣呼吸渐稳了,才开口道:“我家公子的性子,主上该了解的,他既然知道徐家灭门有他的原因,若醒来,定要自刎以慰徐家亡灵不可。”

    “你知道此事?”司马君荣道。

    “当年徐玟宿的人天天在北府外头瞎转,青留好歹是北府的管事,如何不知那几个偷窥小人?”青留眯了眯眼:“当年徐家被灭青留曾猜测过,如今,此事大街小巷的传遍了,便证实了青留当日猜测无误。”

    “好你个青留!”司马君荣又一拍桌子,气愤道:“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司马君荣气得连连拍桌:“朕哪里又得罪你了?你这样气朕?你说!”

    青留只道了声“不敢”便再不言语,伏在地上等候发落。但司马君荣却知道,这青留向来都是面上服帖,骨子里作乱,又将北寒衣看得极重,每每当他做了对不起北寒衣的事,青留总是明里暗里讽刺挖苦他,从没留过口德。

    也正因为青留待北寒衣这份心,而他又有几分北寒衣的音容,司马君荣爱屋及乌这才处处忍让着他。

    不想却惯了青留一身臭毛病。

    司马君荣正待发火,杨有福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主上,不好了,丞相要寻死!”

    青留一副果不其然的口吻道:“你看,公子醒来第一件事,果然是寻死!”

    “你给朕闭嘴!”司马君荣一听气得火气攻心,青留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立时火气上涨,心里明白青留这是存了心的气他,可还是没压住火气:“来人,把这个该死的奴婢拉下去,打到皮开为止!”

    司马君荣风卷残云般冲了出去,杨有福愣愣的瞧了青留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跺了一脚:“青留公子哟,您何苦跟主上置气!”却也无法,只得追司马君荣去了。

    牢房向阳,洒扫多遍,艾草薰染驱了晦气,薄帐细褥,茶盏笔具一应俱全。北寒衣直愣愣的盯着虚空,双眼无神。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想,应该是那个暴君赶来了。

    司马君荣到了牢门旁,渐渐收了脚步,隔着牢栏杆一望,见北寒衣面色苍白,手臂被分别绑在床栏上,腿被并拢绑了几圈,地上有破碎的茶壶,在他腕子上缠了渗血的白布。

    杨有福道:“奴婢怕丞相做傻事,所以让人将他绑了……”

    司马君荣抬手打断他:“朕知道了,你让人都下去,朕独自和丞相说会儿话。”

    杨有福领旨退了下去。

    其实,司马君荣早就知道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唯一没想到的是北寒衣会受伤。司马君荣静静的站在牢房外,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

    “你杀了我。”北寒衣突然开口,声音低哑颤抖,又重复一遍:“你杀了我吧。”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司马君荣出乎意料的平静,叹了口道:“就那么想死?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还没做错什么?呵呵,因为我,你杀了徐家满门,还不算错?”北寒衣凄然苦笑:“我与奸相无异。”

    “你没做错,是我做错了,你何苦揽那些罪责?”司马君荣道:“想杀人的是我,杀了人不认的也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死了,徐家的人也会再回来,反而会死更多人。”

    “你又拿旁人的命威胁我。”北寒衣无奈的长叹一声:“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既然是你想以死抵罪,那我便舍了江山,杀尽天下人,与你我同赴黄泉。”司马君荣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他们活着是我的子民,死也应当是我的子民。”

    “暴君。”北寒衣轻轻念了一句:“离你太近,我反而从未瞧清你这个人,原来是暴君。”

    “不管暴君还是明君,毕竟都是俗世的帝王,手里若没有几十条冤死鬼,帝位如何坐得稳。”司马君荣不置可否道:“倒是你,寒衣,你是真心寻死?”

    “真心。”北寒衣道:“我没脸再活下去。”

    ☆、第053章 鸳鸯成双羡煞谁(三)

    “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不拦你,我知道,如果一个人想死,即便我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眨眼的瞬间,人也会不存在的。”司马君荣嗤笑道:“无论做多少都是徒劳。”司马君荣推开牢门走进去,坐在床沿,深深的望了北寒衣,笑容一时有些邪气:“你若死,不如朕赐你个死法。”

    “什么?”北寒衣一愣。

    “寒衣,你可曾站在朕的立场上为朕考虑过?你只瞧得见枉死的几条人命,却未看到朕为国家社稷,彻夜不眠,你口口声声骂朕是暴君,却未看到这太平盛世,百姓皆安居乐业。”司马君荣淡淡道:“不论朕做什么,都会有人站出来指责朕,哪怕说句话都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指正朕的不是,你说,朕做这帝王,活不出自己,朕不冤?”

    司马君荣一边苦嘲一边解了北寒衣腿上的绳索,伸手扯下了北寒衣的束腰白玉带:“我既然留不住你的人,又何必在乎你的心?”

    “你……你要做什么?”北寒衣只觉得浑身渡过一层寒意,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弥漫开。

    “做什么?你不是想死?那朕便让你死在朕的身下,也算是快活死的不是?”司马君荣冷幽幽的笑道:“也只有你,才有这殊荣。”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北寒衣挣扎着,眼中全是恐惧,身体哆嗦着,脸色瞬间白得毫无血色。他想起了那一天,司马君荣疯狂粗暴,难道那一日的记忆要重来?北寒衣兢惧得直摇头,眼角不知何时润湿:“不,不,不要……”

    司马君荣看得心痛,嘴上还是那般无情无耻:“不要?不要什么?朕的恩惠,你敢不要?”俯身面对面极近的望着北寒衣,他看着北寒衣颤抖的睫毛上被泪水润湿,隐在眼底的恐惧像一只怪兽逐渐吞噬掉所有的修养。他低头,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北寒衣的脖子上。

    北寒衣在抖,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司马君荣,还是害怕自己会落得一个惨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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