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杀!攻城!”右谷蠡王恼羞成怒,不再企图劝降,干脆的下达攻城命令。

    “轰!”

    随着一通战鼓响起,匈奴士兵的军队列齐整,山呼海啸,快步冲上。

    反观武安县守军这边,确是寂静无声,气场压抑。

    不过虽然人人皆默不做甚,但却都是表情肃穆,已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一场持久的攻坚战,再度来袭。

    足足上万人的匈奴士兵,开始对整体不过千余数的武安县,发动猛烈袭击。

    不过,好在,匈奴大军人数虽多,却并没有有力的攻城器械,仓促之间也很难赶制,所以,饶是气势汹汹,一天血战下来,也没有能够攻破有高郅协防驻守的武安。

    当太阳西落,匈奴大军便于不甘中,鸣金收兵,大军围堵住武安县周边,围而不攻,暂缓攻势。

    时不时派遣一队游骑兵,游走于四周附近,断绝武安县内可能派出去的求援的骑兵。

    浓浓硝烟弥漫之中,一天都战火,似乎暂时得到暂停。

    不过,高郅他,可不是挨了打就忍着的乖宝宝。

    白天一整天被匈奴大军堵压在武安县的经历,可是让他相当狂躁。

    有来有往才是正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夜入三更...

    高郅就紧急集合了麾下的所有精锐骑兵,并派人通知了荀攸,以及原本武安驻军守将李坤。

    整个人束装骑马,立于武安县门下。

    在他的身侧,是铁塔般的大汉牛莽,正扛着他的武器宽背大斧。

    在他们的身后半马位置,还有三员并州武将,正全副武装,亦跟随左右。

    于荀攸、李坤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高郅又向后环视身后列阵完毕的数百骑兵,个个表情坚毅,已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微微点了点头,军心可用!

    这些兵将皆是随着他一路厮杀辗转,武艺高强、生死相托的好汉子。

    “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好,随我冲杀一阵!”高郅单手握长枪,摆了摆手。

    他话音刚落,李坤加步上前,脸上隐有焦虑之,迟疑道:“将军,城外尚未有信号传来。是否再等上一等?”

    之前在计划之后,高郅让人将粮草拿出来,供所有将士饱餐一顿,同时偷派了斥候出城大致探听消息。

    今日寅时时分,又组织了四百名并州和西凉混合组成的精锐骑兵,已经整装完毕,静候城外的信号。

    但现在众人已经等候良久,城外并无任何动静。

    “无妨,我观匈奴大军驻防散漫,有无消息,都已无碍。”高郅笑着摆了摆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可不愿意把时间消耗在等待过程中。

    听到高郅这么说,李坤情知局势危机,突击已是势不可免了。当下不再劝谏。

    忽抱拳俯身,郑重道:“将军于前路,小心保重!某与部卒百余人,为将军死据此城;城虽破,身不降也!专望将军此次前行,能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之举!若...

    若不可为,将军立即撤回,我们据守于城内,再与敌决一死战!”

    “好.驾!”

    高郅点头应许,挥军而行。

    ...

    夜已深邃,此时此刻,匈奴大军中的大部分人,都已歇息。

    而就在这夜阑人静之际,地面忽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轰隆隆”的声响从地平线处传来,由远及近,由轻到响。

    当先一员挺拔的将领,身骑高大神骏的白马,手中倒持一柄长枪,身上玄甲白色发亮,背后披风猩红鲜艳,迎风飘扬。

    他身后烟尘滚滚,沙沙声大作,也不知来了多少兵马。

    高郅手持长枪,一马当先,身后两百余骑紧紧跟随。

    两百骑中大部分骑手装备着统一制式的衣甲和长枪,身材高大,居高临下、黑压压得本就十分渗人,此刻一齐策马奔腾,其气势直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而在他的侧翼,同样有着一只杀气腾腾的精骑凝聚。

    按照计划,他们将一前一后,奇袭匈奴大军!

    “是时候了。”高郅喃喃自语道。

    此其时也!

    “杀啊!”

    牛莽提斧在手,猛然调转马头,马不停蹄,高声呼喊,朝着匈奴军营的后背方向,直直插入!

    “杀啊!”

    其后跟随着的两百精骑见状,亦本能地随着身前的将领,开始冲锋。

    连带牛莽自己,一共两百零一名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马疾人怒,出其不意之下发起冲锋,威力何其惊人!

    匈奴军驻扎中后段的士兵不察,只一下便被冲撞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甚至有不少士卒被撞开三丈远,重重跌落在地,暗红中隐隐带着碎块的血水,顺着口角汩汩而出,想是连内脏都被撞碎了。

    骑队的冲势非常骇人,直冲出百来余步,方堪堪顿住。

    “哈哈哈!杀光这些匈奴狗!”

    牛莽那厮杀意上头,得势不饶人,手中的大斧抡圆,上下翻飞,一边砍杀,一边继续打马前冲。

    反应过来的匈奴军步卒顿时哗然,早已是心胆俱裂;此刻不知身后发生了何事,皆是面有疑,瑟瑟发抖。

    这些仓促应战的匈奴军士卒怕被战马给踢中,根本不敢挡在他们冲锋的面前。

    许多胆小的匈奴军士兵甚至连滚带爬主动就让开了道路。

    偶尔一两个人硬着头皮挡在正前,牛莽大斧一挥,就将挡路之人斩成两段。

    在他的带领下,骑队就如虎入羊群,一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匈奴军士兵被踩死、撞死、砍死的不计其数。一时哀嚎遍野,惨不忍赌。

    而牛莽再一次呈了凶威,此刻的他,当真是一斧头在手,大开大合,几无一合之将。

    只见牛莽作为前锋杀气腾腾,大斧所向,当着披靡,一人一斧,不做片刻停留,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连砍十余人。

    有名匈奴百夫长试图格挡,结果连人带枪,皆被砍做一斧头劈砍成两断,鲜血四溅,暗红的肠子内脏洒了一地。

    牛莽咧着嘴,整个人的身子被鲜血染透,模样甚是可怖,远远望去,恍如杀神再世。

    “杀!”

    高郅同样大喝一声,全军压上!

    又一击气势汹汹的沉闷奔袭,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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