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白马加速,犹如旋风呼啸,高郅的脸上却是嘴角微扬,配合那冷峻的面庞,似乎在讥诮着,又好似感慨着什么。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小白。

    三国演义的渲染部分就暂且不说了,光是之前在董卓麾下长安的时候,高郅也曾与其打过些许的交道。

    由于一开始就抱着警惕心态的高郅,当时对貂蝉的关注,也是非常的仔细。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貂蝉的一些认识,高郅他心里,还是比较有点数的。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即便她表面上看上去国色天香、人畜无害,但是如果真的有心的话,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不难看出她的实力,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吕布也曾告诫过高郅,小心此人,再加上他隐约也得到过一些零碎的消息。

    如今的长安势力,似乎就是由此女所执掌。

    昔日董卓麾下的那些强兵骄将,也是大部分转入到她的麾下。

    试问,一个所谓的弱女子,能够服的了众吗?

    所以对于貂蝉,高郅一直都是抱着警惕的心态。

    更何况,方才在他的感知中,貂蝉的情况貌似也是有些诡异的,所以他并没有给貂蝉太多的交集时间。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大军继续前行。

    晃了晃脑袋,高郅一夹马腹,长枪伸展,径直前行。

    马蹄声隆隆,践起无数烟尘飘扬。

    在他的身后,无数骑兵紧紧跟随,风尘仆仆。

    好在他们乘骑的这些战马都不是普通的劣马,都是出产幽并的良驹,不但有着极高的耐力,适应力和速度,而且凶悍程度和作战灵活度也是一般战马远远不及。

    至少,在奔驰腾挪方面,还是非常快的。

    等众人的一路沿途前行,马不停蹄的奔走,他们距离公孙瓒再度退守的幽州战线,也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也是越发的激动起来。

    奔波劳累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能停歇一下了!

    “大家加把劲,进了城,好好休憩一顿。”高郅清啸一声,加速前行。

    “吼!”

    “吼!”

    军心可用,众人并肩齐躯,血杀之气相互勾连在一起,所形成的血杀之阵,使得方圆数里,鸟兽惊走,所过之处,林木催折,掀起了好大动静。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高郅莫名的想到了这首诗。

    有时候,磨砺也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机遇。

    每个人人生中都会遇到很多机遇,就像玄幻仙侠中的一些珍稀灵药旁都有守护灵兽一样。

    很多时候,在机遇面前也会有很多考验,只有经过了考验,才能把握住机遇。

    高郅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为之一变,恍若化身一座壁立万仞、直插云霄的高山一样,让众人亦是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仰视之感。

    冷风呼啸,战马奔腾。

    刚刚结束战火的幽州,仿佛依稀还沉浸在硝烟的洗礼中,整个天空上,乌云密布,阴沉沉的,显得甚为压抑。

    而在下面的黄土大地上。

    是一地血海尸山。

    呼啦啦,一阵劲风吹过,卷起烧焦了的旗帜猎猎作响,裹挟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和恶臭味,飘向远方。

    贼梳兵篦!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整个幽州大地,都仿佛是被洗劫一般。

    公孙瓒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打击一般,一蹶不振的退守易京,也同样让许多幽州官员,丧失信心。

    为将者,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败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孙子?始计》中也同样有言:“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为将,既要仁也要严,简单来说就是恩威并重。

    现在的公孙瓒,一样都没有做到,一时之间,底下人也是人心惶惶。

    还是其麾下田豫临危不乱,得到公孙瓒的许可后,下令赏格:杀敌一人,加官一级,赏银二十两。招徕强壮汉一人,赏银五两;招徕三人,加官一级,以上递加。获敌中知名者一人,官三级,赏银三百两。获敌大将来献者,赏银一万两。

    重赏之下,才稳住了人心。

    咚隆~咚隆~

    是夜,大雨倾盆。

    幽州战线,一阵撼人心魄的隆隆踏蹄声传响,宛如春雷一般轰然炸响。

    那种感觉,就像是天神抡起了山峰一般粗的鼓槌,猛地砸响了湖泊一样阔大的地面。

    外面暴雨磅礴,哗哗如同天河决口一样,雨水打的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全身披甲的将领,正恭敬躬身的立在一处马车外。

    冰冷的雨水哗哗的浇在他的盔甲上,顺着铠甲的缝隙灌进去,然后再从腿甲下流出来,汇入脚下的乱流。

    即便如此,披甲的将领,也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马车外,其他披甲的骑兵也是如此。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劲骑。

    和他们相比,统一着装的护院们就相形见绌了,披着蓑衣的他们不时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或是抖一抖身上的雨水,或是紧一紧身上的蓑衣。

    “何事?”

    马车内传来一声沉闷。

    “启禀先生,刚才探骑来报,前面二里左右的官道积水严重,足有小半米深;在两里左右的位置,有一处遭遇山体滑坡,山石断树堵塞了官道,前后蔓延百余米,道路不通,车马难以通行。”披甲的将领立在车外,目视脚下,恭敬的拱手回禀道。

    马车之中的先生,可是一位贵人,若是有了闪失,他们都得赔命。

    所以,他们不得不谨慎。

    一路而来,他们都是分外谨慎,探骑、哨骑、安营、警卫等等,一切都比战场更谨慎小心。

    本来这么大的暴雨,就不该继续往前走的,但奈何马车上的先生要求,他们只好奉命。

    不过,现在确实不能再继续赶路了,积水太深,而且滑坡堵塞了道路,太危险了。即便走过这一段,可是前方路况也有很多安全隐患,这么大的暴雨,路途的滑坡还有泥石流等安全隐患太多。

    哗啦啦~~

    马车中人,掀起帘子,看了眼窗外,叹声道。

    “也罢,那就先寻一地避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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