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带着二人往东移动,没走多久烨磊就停了下来,对二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注意隐蔽,如果不是我先回来而是敌人,你们就撤。要活着,保住自己的命,知道吗?”

    “长官,你刚才不是……”

    “是我提出的战斗,你们没有义务陪我冒险。”烨磊指了指自己的胸章,道:“我是三排的长官,你们是一排的。还有,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说了不该说的话。”

    烨磊语气诚恳,像是离别之言。那上士还是很疑惑,刚才明明是烨磊怂恿他们来杀鬼子的,可现在却叫他们自己选择。

    烨磊冲那二人敬了个军礼,然后一个人往东而去。他要先侦查敌情,了解对方的兵力、火力、行动路径。不管敌人是强是弱,自己都要做到谨慎。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战争容不得马虎,即使对方十分弱小,自己也要全力以赴。

    上士带着另一名士兵躲进灌木丛中,然后拉下枪栓坐在地上,心情复杂的问道:“山子,也许我们的小命就料这了,怕吗?”

    “不怕!大不了去找排长。他在黄泉路上一定没走远,小山子一定能追上排长。”

    “好样的。到了下面,我们跟排长一起杀小鬼子!”

    上士拍了下小山子,小山子正含着眼泪望着他。

    此时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想到排长的惨死,想到战友们一个个给鬼子杀害,他们想报仇;可是,他们又想活着,能活谁又想去死呢。所以,小山子才留下了眼泪,他才18岁,才刚刚成年。

    没过多久,烨磊从东面跑了回来,对二人道:“快撤。”

    上士一脸茫然,问道:“长官,不打了?”

    “话真多,快撤了!”

    烨磊迅速带着二人往西南方向跑去,目的就是和鬼子拉开距离。

    三人将近跑了一分钟,在一片树木较为密集的地方停了下来。根据敌人行进方向,这里是他们必经之路。

    烨磊道:“检查装备。”

    “我还有18发子弹,2颗手榴弹。”

    “我有24发子弹,4颗手榴弹。”

    二人对身上的弹药心知肚明,而且子弹上膛、手榴弹翻盖。而烨磊只有10发子弹,一把满膛的德式冲锋手枪。

    烨磊道:“我侦查了,确实有一个小队鬼子往这边而来。他们是海军陆战队,战斗力在一般鬼子之上。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把弹药留下,你们可以走了;二,跟我一起杀光鬼子。”

    二人互看了一下,上士问道:“长官,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我们留下,而现在又叫我们选择?还有,鬼子有这么多人,你有把握吗?”

    “问题真多。”烨磊回道:“我只是想试探你们的勇气,还有告诉你们那女的是奸细,最重要的是消灭这伙儿鬼子。如果你不相信,回去后把那女的裤子脱了,日本女人和中国女人不一样,他们长期下跪所以膝盖有茧。时间不多,给我你们的选择。”

    上士想了下,又看了下小山子,山子点了下头,上士道:“我们留下。大不了和下面的兄弟们团聚,再跟着排长杀地下的鬼子!”

    “好样的!”烨磊拍了下那上士的肩膀,道:“同生共死,我们是兄弟。你叫陈大彪,他叫张小山,我记下了。”

    上士道:“长官叫我大彪就可以了。”

    小山道:“长官叫我小山子吧,排长都是这么叫我的。我一定要杀鬼子,为排长报仇!”

    二人的话都带着排长,可见那排长在他们心中有很重的分量。为排长报仇,这也是他们愿意留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鬼子搜索部队到这里还有三分钟左右,烨磊立即部署作战计划。

    根据侦查所得,日军这支小队以倒三角的方式展开搜索,左右两个班各13人,后方一个班,紧接着是鬼子的小队部7人,外加一个掷弹筒小组8人。

    鬼子选择了倒三角方式进行搜索,如果一个角遭到攻击,后面的一个角火速增援,另一个角从侧翼攻击形成交叉。

    对淞沪会战烨磊知之甚少,他根本不知道在公共租借区的鬼子只有四千海军陆战队,他们防守都十分困难怎么可能抽兵去追击强敌。烨磊还不知道,这支分队是侦察兵,他们要找到的是闸北以南树林中的国军炮兵。

    这几支炮兵团是总指挥张治中从南京调来的,其中有八门口径到达了150mm的重炮。这些大炮对海军总部威胁极大,所以派出侦察分队寻找,一但找到目标位置可直接通知海上航母,利用航空兵将其摧毁。

    烨磊讲完情况之后,对这地上的四个小石子说道:“我们攻击左边这个点。作战要求:三十秒解决战斗,然后快速迂回敌后方;作战目的:消灭鬼子的小队部。”

    消灭鬼子的小队部,这支搜索小分队也就废了,可是……陈大彪道:“三十秒,怎么可能。”

    “三十秒我还嫌长了。我计算过距离和速度,不到一分钟对方就会形成合围,到时候我们真的要去下面杀鬼子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对我的命令要绝对的服从。”

    作战目的说完之后,烨磊开始详细说明作战部署,并教会他们三中简单手语:进攻、隐蔽、撤退。撤退要求,以树木为参照物,个体与敌对目标形成一条直线。

    “行动!”

    烨磊起身,带着二人迅速离开原地,很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没过多久,一支穿着黑色日军海军服的鬼子朝这里过来。他们间隔一米,手握三八大盖,并不断警惕周围的情况。

    “嘶~”“嘶~”

    这时,地面发出嘶嘶的声音,几处间隔五米的甘草丛冲冒气了白烟,只听见有人在队伍中吼叫:“趴下!趴下!”

    所有鬼子有素的趴在地面,迅速用手捂住头部。

    “轰!”“轰!”

    过了几秒,树林中突然发出两声巨响,搜索的鬼子触碰到了地面的两处诡雷发生爆炸,顿时火光四溅,两团黑云冉冉从树林中升起。

    响声刚过,没等鬼子起身做出反应,烨磊带着二人从隐蔽处冲了出来。

    “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烨磊直接用手里的冲锋手枪对还趴着的鬼子进行射杀,而张大彪和小山子趁着这短暂的时机刺死了两名鬼子。

    剩下的六名鬼子迅速起身后撤一步,立即关掉三八步枪的保险摆出拼刺的动作。至于他们的指挥官已经被烨磊射杀,毕竟那是烨磊锁定的第一个目标。

    趴下、起身、短兵相接、关保险、与敌人拼刺,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可谓是训练有素。

    正当那六名鬼子准备拼刺的时候,“砰!”“砰!”“砰!”“……”又几声枪响,六名鬼子头部开花纷纷到地。

    “死性,习惯害死人啊。”

    只见烨磊双手举枪,一手拿着德式冲锋手枪,一手拿着大正十四年式手枪正对着那群倒地的鬼子。这次战斗他了解到了一点:日军训练有素,但是作战死板,对主官的依赖性很高。

    陈大彪有点看傻了眼,他没想到战斗会在一瞬间结束,更没想到烨磊有如此精准的枪法,于是玩笑道:“长官,拼刺开枪不道义啊。”

    “你废话太多了,快撤!”

    能简单,烨磊绝不复杂,这就是他简单的做事风格。完事之后,烨磊将两把手枪插入腰间,迅速捡起两颗鬼子身上的手雷,带着陈大彪和张小山离开的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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