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孔飘羽吃瘪,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秦越确实有这种心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把孔飘羽当成了朋友。

    真正的那种,不像他和祝凯,即使是以前,不过也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

    秦越收起手机,淡然的看着高杰,“基地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直升机,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就去和你师傅道个别吧!如果你做好了搏命的准备的话,晚上8点,自己过来吧!”

    说完,秦越回头瞟了一眼那个楼顶,哪里已经看不到李贝贝的身影了,想着这些,秦越开启了神行,仿佛自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般,开始漫无目的的溜达起来。

    留个高杰一个,生人莫近的背影。

    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绕过了秦越,继续自己的旅途,或许他们的人生单调而乏味。但是他们依旧前进着,哪怕只是在原地绕着圈子,就像是拉磨的驴子。一辈子绕着一个中心点,不停的踏步,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生,确实绝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秦越点着烟,却只吸了第一口,他被路上行人的脸色吸引了。一张张或美丽、或丑陋、或年轻、或苍老、或眉开眼笑、或愁眉苦脸。

    感觉到自己的心境不知为何剧烈的波动起来,秦越在心里轻吟起了《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随着秦越默念金刚经的第一品,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背后一个佛影微微显现,秦越的脑海中慢慢浮现以前见过的一张张面孔,每个面孔表情都不同,还时不时的变换。愤怒、羡慕、喜悦、悲伤、羞耻、嫉妒、恐惧,秦越能够清晰的读出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以及他们主人内心的波动。

    这就是所谓的——众生相吧!

    秦越发现自己似乎对于众生又有了新的认识,可惜的是,并不是正面的。

    人。

    因为愤怒失去理智、因为羡慕盲目跟风、因为喜悦不顾他人、因为悲伤自我放逐、因为羞耻丧失自我、因为嫉妒心生歹意、因为恐惧畏畏缩缩,这一切的一切,秦越都亲眼见到过。

    最美不过人心,最恶不过人性。

    秦越摇摇头,没有了踏步的欲望,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丢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的烟头,重新给自己点上了一只。

    人能知其,却不能自知。

    这就是秦越现在最大的问题,他到底该怎么去看待这个世界,他原来以为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能自由的做自己了,他放的越来越开,到最后却发现,那不过是自己被心魔蒙蔽了眼睛。

    真是可笑,秦越自嘲着,吐出了一口白烟,看着它慢慢的消散。不禁扪心自问:烟消云散,又会去向和方,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人在成长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戴上一副面具,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

    秦越学会了装傻,去迎合他人。学会了坚强,受到任何伤害依旧强颜欢笑,等到独自一人再用泪水,清洗与舔舐伤口。也学会了漠然,这世界自己能做做到的事情,太少太少了,少到,无法改变世界,却只能让世界改变自己。

    不知何时,面具戴的太久,已经和脸紧紧的长在了一起。直到现在,秦越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自己……亲手戴上的面具了。

    一边默念《金刚经》,一边思考,背后的佛影逐渐凝实,一双本该慈悲的眼睛,却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漠然吴比。仿佛容不下这个世界,或者,觉得这个世界,容不下自己。

    秦越思考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似乎只有他脚下的那堆铺满一块地面的烟头,能够证明他在这里驻足过。

    将第三个空烟盒丢在地上,秦越想要掏,却发现自己已经没烟了。

    “晦气!”秦越轻啐一声,心中默念声也消失了,背后佛影如同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不知去向了何方。

    扶着一边的树,秦越慢慢的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见地上不知不觉的一地烟头,觉得自己好像给环卫人员添了不少的麻烦。还好自己开着神行,不然就尴尬了。

    环顾四周,并没有感觉到人的视线,秦越逃也似的溜了。

    却只见一抹白色的人影,伫立在秦越原来的位置上,水袖一挥,地上的狼藉便消失不见了。眺望着离去的背影,悠悠一叹,“为何迟迟不肯接受这个世界呐?”

    【兄弟烦恼的不是这个,他不是在接受这个世界,而是在寻找自我。我们帮不了兄弟的,这事只能让他自己解决。】

    雪白如玉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不舍的“嗯”了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秦越自接跑到烟酒*店,又买了一条烟,本来他是打算直接买十条的,可是那样拿着好像挺傻逼的,他又不能当着普通人的面,把烟塞进戒指里。只好退而求其次,之买了一条,拿在手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才丢了进去。

    找了一个小饭馆吃完放之后,秦越早早的来到了中山路的公园,却发现高杰来的,比自己更早。

    “来怎么早干什么?孔飘羽说是8点,那相差不会超过十分钟的。”秦越坐到了公园的椅子上,看着一开始就紧握双拳,呆呆的站在那里的高杰。

    他现在没开神行,再买烟的时候就解除了。

    高杰回头看着秦越,他现在才注意到秦越的来临,凑了过来,将一张宣纸递到了秦越眼前。

    秦越扫了一眼,想笑却笑不出来,那是一张生死状,签名与书写是两者完全不同的笔法。看来王齐是真的把他徒弟的命,交到了自己手里,秦越接过宣纸,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边角。

    顷刻间,整张纸便在秦越手中付之一炬,变成片片灰烬,飘落在地面上。

    高杰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样的意思,呆呆的矗立在一边,仿佛在等待秦越的判决。秦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高杰坐下。

    高杰握紧的拳头也是微微的松动了一下,犹豫着,坐到了秦越身边。“我会注意不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累赘的话,完全可以舍弃我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仿佛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秦越瞟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师傅为什么要你去?你又不是我这种战斗人员。”

    高杰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我想要踏入那个世界,我师傅说了,只有先天,才算真正的修行者。”

    秦越扬起了头,看着天空的流云,“是吗?只要自己没有做出改变的话,换个世界,又能如何?”

    “我知道,所以我像跟着你去看看,看看你是怎么战斗的,这样我才能知道更多。”

    秦越摊开左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是在说我自己,你不用对号入座。”

    两人陷入了安静,这个时间,公园也没什么人影,这个季节。老年人的身体也不适合来这里吹凉风。至于年轻人,他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还不到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

    秦越战了起来,开启了神行,来到了公园广场上,回头望了高杰一眼,“我刚好也想发泄一下,看好了?”

    光辉上手,高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战意的秦越。

    在秦越默念《金刚经》的时候,这股压抑在心头的感觉便有了,而此刻似乎真是到了该好好抒发一下的时候了。

    秦越就这么陷入了忘我的境地,左手跟着身体摆动、游离,有时宛如出海的游龙般磅礴而出,有时又仿佛飘落的树叶般缥缈难测。右手的光辉一出现就吸引了高杰的目光,不光是它艺术品般的外光,更多的是,从那之上传来的能够毁灭一切的气息。

    高杰看着秦越的状态,静静的看着秦越演武,只是眼里的羡慕怎样都掩饰不住:顿悟啊!他也只从师傅嘴里听到过,多少人一生可以而不可求啊。

    权杖在秦越手中翻动,雕刻的龙纹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这大概就是“婉若游龙”了吧!劈、砍、砸,权杖的攻击方式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样,却被秦越玩出了花儿。

    劈则势大力沉,千军万马不过一击。

    砍则快若惊雷,转瞬之间以至眼前。

    砸则风鸣云散,泰山当头巍然而落。

    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秦越舞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攻势即将到达极端,一边的高杰已经发白。哪怕是围观,他也用了十二分的精力,以求能够得到一些启示,却陷入了秦越气势的压迫之中,如同海啸一般的气势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心防,而现在,终于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阵金红混合的诡异光芒开始扩散,在秦越身边形成一个光晕,背后的佛影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头戴凤翅兜鍪(móu)盔,手持降魔宝杵,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

    好一尊威武的护法。

    随着秦越的动作,背后的法相也跟着动了起来。

    每一击,皆让天地变异,日月失色。

    每一招,皆让风云臣服,山水跪拜。

    一阵微型的飓风以秦越为中心开始汇聚,带起秦越的衣角“哗哗”作响,似乎时在伴奏,和(四声)这一舞——天地无魔。

    刚成型的飓风还未展示自己的狰狞,就随着秦越重重踏出的右脚,消散,然后,汇聚到权杖之上,混杂着金红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会听到秦越大喊一声。

    EX咖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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