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说,是怎么回事?”苏岳东接过解怜玉递过来的五粮液有两个酒杯,并示意妻子给陆晨霞倒香槟,然后,左手同时用指缝夹住两个酒杯,并分别倒上白酒,递给段青阳,紧接着,把酒瓶子当拄了一下,席地而坐:“草原上如此美丽的晚霞,真的让人留恋忘返!”

    夕阳把叆叇的云层,染成了半金半红,倒映在呼伦湖面,真的有不可言喻的美,再加上习习凉风,更是宜人之至。

    金红相间的云层,虽然显得富丽,但在段青阳的心中,叆叇的云层更让他觉得沉闷,特别是半黑半红的晚霞,让他觉得心中似火般的煎熬;出于礼节,他非常无奈地坐在了苏岳东的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

    见到段青阳无奈的样子,苏岳东道:“相见即是缘,段兄不会怪我交浅言深吧?”

    “哦,不,不,你也说过,相见就是缘……”很明显,段青阳仅仅是在应付。

    “如果我没有看错,段兄象碰到难事了,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却也在异地他乡,不知道段兄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听众--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苏岳东停了片刻,见段青阳有些难以启齿,又接着说:“当然,也许我这是交浅言深、强人所难,但段兄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似这样苦口婆心的交谈,苏岳东还是第一次,但他没有觉得不舒服,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感应,也是因为对那种特殊感应的好奇,他希望看到结果;要知道,好奇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哦,这到没有什么……”段青阳再次苦笑了笑:“记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呵,起码也有快十年了吧……,那时候,我的小姨子陆晨红在广州开了一家电器用品商店,也是她的运气好,第一年就赚了几十万,后来一年比一年好;每年都有几百万的收入;生意的一帆风顺,让她的野心开始膨胀:应该说,是她的雄心壮志吧,她想联手厂家打造品牌产品。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解到你的原点……对了,你的商标是原点吧?”

    “嗯!”苏岳东仅仅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去打断段青阳的话。

    “于是,她就跑到宁江去找你……;没想到的是,自信满满的她,却遭到了你的拒绝!回到家里,与我们说起来,还咬牙切齿……”

    “哦,有这样的事吗?嗯,也对,我只在北京、上海与广州设立了一个很小的广告形式的专卖点,十几年前,我已经有了;不过,因为这个,我真的没想到会有人记恨上了我。”苏岳东戏道。

    “记恨到是谈不上,她本来就是这样的脾气,其实她对你是赞口不绝,说与你谈生意是一种享受,就算没有谈成,心情也很愉快;只不过是因为她太自负了。”段青阳解释道。

    看着苏岳东轻皱双眉,段青阳又说道:“其实,你应该想得起她来的,因为,她与我妻子一样漂亮,特别是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当然,最特别是的,她只有一米五的身高……”段青阳提示着。

    “哦,是她呀--”苏岳东终于想起来了,他记得那个小巧玲珑的身影、象只小百灵,是见面熟的那种,声音很好听,一进办公室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嗯,想起来了,与你的爱人挺象!如果我在广州还没有广告点,她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

    “他对你非常了解,这也许是她成功的原因吧?!在去见新客户之前,她都会对这个客户进行全面的了解,甚至细致到生活细节……”段青阳说道。

    “哦,太可怕了,幸好我平常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就惨了!”苏岳东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他那诙谐语气与夸张动作,让段青阳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在苏岳东的感染下,段青阳终于微微地笑了,他继续道:“她把你对公司的经营手段和方法理念用她那如簧的巧舌夸得天花乱坠,但我明明知道她在添油加醋,但却也勾起了我的梦想……要知道,那时候,我的所有资产加起来,也差不多上亿了;她的话打动了我,也希望能象你那样,打造一个知名的品牌。我把这种想法与我的小姨子说了,也希望她能帮我--帮我出注意,帮我打广告;要知道,现在广告太多,多得都没有人再去看,而且,象你这样,靠产品的应用,一步一步打出的广告,才能够众口皆碑。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够做到‘酒香不怕巷子深’……“

    “你猜她怎么对我说?但她告诉我:‘你有苏岳东的想法与脾气,却没有他的才情、气魄与睿智’。我那时很不服气: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直到碰得头破血流,我才知道,我太自不量力了……,呵呵,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段青阳的脸上流露出了无穷的失落与懊悔:“如果早几年听我太太的话,不要再与人竞争下去,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是我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太顺了……”

    “让我猜猜:你尝试打出自己的品牌,所以,产品质量不会有问题;但是,你却没有更换你的经营方式,一如继往地投放市场……然后,你的产品打响了,一开始销量不错,而且一天比一天好,所以,你开始盲目投资地生产……然而,市场上假冒你的品牌的产品出现,打乱了你的经营市场……然后,你对你自己的产品非常有信心,所以,非但没有压缩生产,而且变本加厉,甚至不惜委托销售……,结果是,经销商从你这儿进了产品作为广告,却挂羊头卖狗肉地销售冒牌产品,而你,却因为铺得太多太广,造成大量的产品积压,甚至,更有的是血本无归……继而,资金链断了……是这样吧?”苏岳东认真盯着段青阳,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

    “苏老板,你……”苏岳东就象是亲眼见到似的,这让段青阳无言以对。

    “请别叫我苏老板!”这一次苏岳东说得非常认真,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命令式。

    苏岳东的语气,让段青阳惊呆了,他死死地盯着苏岳东:晨红那死妮子到底对这个苏岳东崇拜到什么程度?她的语气、语调,还有那种表达方式,几乎与眼前的苏岳东一模一样……,段青阳肯定,陆晨红的语气,是从苏岳东那儿学的,因为,就是那年谈论苏岳东以后,她才开始用这句话、这种语气的。

    见到段青阳惊讶却没有生气的表情,苏岳东说道:“请别介意我说话的语气,我这个臭脾气总是改不了。”

    “不,不……,但……但……我可以叫你一声苏大哥吗?”段青阳说话时,表现出非常的气馁而没有自信。

    “当然,哈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地叫你一声老弟了。”苏岳东爽朗地笑了。

    “谢谢!”段青阳低声地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人与我这样说话了,那些人,以前是尊敬加巴结,现在对我却是讽刺加打击;谢谢你,苏大哥,谢谢你还尊重我那可怜的自尊。要知道,就连以前巴结我的那些银行信贷员,现在都狗眼看人低,动不动就要向法院递诉状。”

    “哦,讽刺打击?你连这些都没有看透?要知道,懂得自重,且尊重别人的人,都值得我们去尊重!”苏岳东说。

    “可我毕竟欠了他们的钱还不知道怎么还呢!”段青阳茫然说道。

    “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苏岳东似笑非笑地盯着段青阳。

    “那也只是无奈之举!”听了苏岳东的话,段青阳一楞:他又猜到了?继而无奈地说道。

    “别怀疑,我真的是猜的,因为,从你与弟妹的脸上,我看到了无奈多于绝望,所以,我肯定,你当时投资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底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有孩子了,这次是带着弟妹准备做最后一次的远游,以了却你们夫妻的一桩心愿,对吧?”苏岳东问。

    “哎--,运气!苏大哥,不是我有底线,我的一切,早被我挥霍完了,说是有底线,留了一手,到不如说是运气好。这些年,厂房与地皮一直在升值,我们初步算了一下,我们的贷款连本带利大约是二千四百万,工人工资六百万,就是原材料欠款多一点儿,差不多要三千万;如果我的厂房正常出售,应该可以卖到七千五百万,但你要知道,银行委托法院拍卖,就算有我弟弟治安总队副队长的面子,也许他们不会做得太出格,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希望,我弟弟从来不求人。当然,六千万左右应该能拍出来,我的愿望是能拍出六千五百万,这样,我们还能保住现在大理乡下的那幢别墅,因为,向亲戚朋友,还有几百万借款,他们说只还本就可以了。如果只拍到六百万,那只好卖了别墅,回乡下过日子了……我现在只希望让女儿能继续无忧无虑地上学……”

    不知不觉中,段青阳把原来不想说的事都说了出来。

    “来--”苏岳东举了举手中的杯,示意段青阳一起轻轻是呡了一口:“然后呢?真的回家务农?”

    “嗯,也看开了,以前赚钱的时候,花销虽大,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花销的,无非是车开好一点儿的,但也是与别人同样的速度;东西比别人买贵点儿的,但也没有感觉多好;最多也就是房子比别人住得宽畅一点儿、花钱的时候,不必去精打细算而已;其实,生活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或务农,或打工,我们夫妻俩还算年轻,应该能很好地养活女儿的……女儿比什么都重要!”段青阳低沉、但却坚定地说道。

    “是呵,钱本来只是一个生活上的特殊工具而已,够吃、够喝、够穿、够住,也就够了,我们都没有必要去追求那虚名,因为,累!别人看得起你怎么的?别人看不起你又怎么的?无非都是一样地度日,只要身边的人不在意就可以了。”苏岳东淡淡地笑着;对他来说,这些问题早就已经想通了,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因此,并没有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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