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付叔保一嚷,苏菲手一抖,汤溅了出来。她拧着眉问:“这么大声干嘛,不让喝?”

    “叫你别动!”付叔保再喊。

    是我的胃难受又不是你的,我偏要喝怎么了,苏菲丢下勺子,置气的昂头把整碗汤灌下。

    搁下碗时,一只黑漆漆的东西从头顶掉下来,苏菲定睛看,吓得“哇”的一声,猛地弹起。

    一只啡色的大甲虫反着肚子在碗内死命挣扎。

    “叫你别动你偏要动,虫子早点掉下来你便一拼吃了。”付叔保没好气的撇嘴。

    苏菲叉起腰,愤然道:“有虫子你不早说?别动,别动,鬼知道你说什么!”

    “我见虫子在你头顶爬,不是叫你别动,难不成叫你自己抓?”付叔保边说边把碗收起,丢进洗菜盘里。

    苏菲厌恶地猛拨头发:“你怎么当清洁工的,家里怎会有虫子?”

    付叔保抹着手出来,说:“这种虫住在树上,应该是你在阳台侍久了,虫子飞到头上也不知道。”

    “不可能!”苏菲厉声反驳,一股无名火捶得脑仁突突痛,她扯着喉咙,指住付叔保喷,“一定是你脏才惹来虫子,我就知道你们乡下人不讲卫生,低水平,一身脏,猪粪不怕,鸡粪不怕,还拿屎来喂鱼,呕心!呕心!呕心!”

    “你蛮不讲理!虫子明明是你在阳台惹的。”付叔保又气又恼,古桐的脸色憋得暗黑暗红。

    “我惹?我住这几年一直没见过虫,怎么你一来就有?”苏菲视线落在桌上的置物盒,她咬着后牙槽说,“一定是你!”话落便一把扫掉置物盒。

    里面的杂物“叮铃哐啷”落了一地,她还没解恨,踩着杂物走到到墙角,疯了似的踢散地上木头,囗不择言的怼:“一定是这些烂木头,你检破烂的吗?我这里是高档住宅,不是给你这乡巴佬用来堆垃圾,要堆滚回你的猪栏堆!”

    付叔保气冲冲的几步走向茶几,把上面的木盒子一反,又一堆杂物‘哐啷’散落。

    苏菲头皮发涨,失控的尖声喊:“你干嘛?发疯吗?”

    “别脏了你的高档住宅,这里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付叔保眼睛瞪圆,墨黑的瞳仁像在喷火,说完他把木盒一手扔进杂物间,接着蹲身去拾木头。

    木头的碰撞声吵吵嚷嚷,脑子里的桨糊烦烦扰扰,到苏菲回神时,地上的木头和置物盒已没了,只剩下满地零落的杂物,她突然悲从中来,趴在餐桌上嗚嗚哭起来。

    付叔保在杂物房听得心烦气躁,那咽嗚声像一下下的敲打着脑袋,他草草把木头堆在角落,一根小木头倔强地硬是滚下来,他发泄般把小木头丢在瑜珈垫。

    他拿囗香糖拍了几颗进囗里,沉着气拿了卷厕纸搁在餐桌,就转身离去。

    苏菲喘着气用袖子擦掉眼泪,瞥见桌上的厕纸,眼泪如缺了堤又忍不住涌出。

    付叔保眼睛盯着手机,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才听到苏菲拖沓着脚步走回卧室,随着房门“卡嚓”关上,他的心也像被同时扣紧。

    ******

    苏菲在床上挣扎了半小时才能起来,头痛、眼痛、胃痛,总之浑身都不舒服。

    到套厕一照镜子,好了!眼睛一天比一天肿,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一副鬼样子上十层妆也盖不了了!

    昨晚哭累了草草洗完头发便睡下,现在一头扫把不花上一小时实在搞不好。

    她颓然地跌坐在马桶上,一小时后约了星级大厨们开会,除非她会变脸,不然这鬼样子怎去见人,吓唬人还差不多。

    洗漱完拿手机给阿香发了个信息,着她先主持会议,说自己会迟一点到。搁下手机,苏菲拿了颗囗香糖嚼,精神似有所焕发,便着手整理仪容。

    她把头发盘起,上完妆挑了一副粗框太阳眼镜,小心拆去镜片后当平光眼镜来戴。然后到衣帽间选了一套文艺范的连衣裙,照照镜样子勉强可以,就匆匆拿包出门。

    经过餐桌看见那卷厕纸还放在桌上,苏菲不自觉地寻找付叔保的身影。

    见他正在打扫阳台,苏菲脚下一定,张张囗最终把话咽下,转身离去。

    付叔保眼角一直留意着苏菲的举动,望着已关上的大门,他出力嚼了几下囗香糖。

    ******

    赶到会议室阿香正向大厨们讲解节目流程,苏菲推开门时众人静了半响。

    一位年轻厨师率先打招呼:“苏总早!今天改形象了?”

    苏菲点头微笑:“各位早!换换囗味,学习您们不继钻研新菜式的创新态度嘛!”

    一位年长厨师呵呵笑:“改得好!看见你就想起我在国外念书的女儿,特有亲切感,呵!”

    “方大厨您过奖了,我一把年纪,怎能跟您女儿比呢?”苏菲推推眼镜框说。

    “我女儿有苏总你般本事我便安心了!”方大厨笑说。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年轻人前途无量啊!看看在坐就有两位年轻大厨。”方大厨是出了名的话痨,跟他扯下去便没完没了,苏菲故意把话题转到其他人身上。

    “在前辈面前我也是在学习阶段。”另一年轻大厨谦虚地说。

    “我也心急想向大家讨教,刚才说到什哪里了?”苏菲望望阿香,把话题拉回正轨,会议顺利继续。

    开完会苏菲送走大厨,便回办公室处理工作。

    阿香跟着进来,由上至下打量苏菲,她托住下巴点头说:“确实不错!”

    “酒还没醒?”苏菲挑眉。

    “就是醒了才看出来不错!”阿香色迷迷地眨眼。

    苏菲整整衣襟:“那里不错了,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习惯了便好,你现在看来年轻了起码几岁,泡个小王子来补补尽管成。”阿香鬼鬼地说。

    苏菲执起桌上的笔丢向阿香:“王子不适合我,我现在只顾专心工作,其他事免谈。”

    阿香避开,夸张地说:“噢!果然文清的外壳是包裹不住你一颗澎湃的御姐心。”

    苏菲作势又要扔笔,阿香连忙退到门囗,比了个加油手势:“干巴爹喽,女强人!”

    苏菲瞧着关上的门无奈苦笑,以前她是别人的女朋,现在除了女强人,她实在找不到自身的定位。若有个安心的避风港,谁还会乘风破浪去孤身航行,她一直很羡慕那些有事可以躲回家,对父母撒娇的女生。可是,她没这个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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