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燕妓馆就在平安镇入口处,陈清菊就站在妓馆二楼的走廊上,身边站着姚儿。

    姚儿望着小雨中站着的江武生和齐小楼,对陈清菊问:“姐姐,这齐小楼身为说书楼的楼主,一定很厉害,少年玄武能打得过他吗?”以前她经常叫陈清菊为“淸菊姐姐”,现在她已经成了陈清菊的干妹妹,于是便改口直接叫“姐姐”了。

    陈清菊摇头:“从此前那少年表现出的实力来看,他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想打赢齐小楼了,而我可是打不过齐小楼的。”

    姚儿好奇:“姐姐跟齐小楼打过?”

    陈清菊点头:“打过,我输了。”

    陈清菊已经来平安镇两年,这两年她一直行事低调,再低调也难免有高调的时候,比如,曾经有一次高大壮醉酒后想要侵犯她,被她打了个半死,因此让高大壮知道她是玄武,高大壮知道了这件事,侠刀帮的高层自然也就知道,消息也就不难传到齐小楼耳中了。

    因为如此,去年有一天齐小楼跑到平安镇来找陈清菊切磋,陈清菊跟齐小楼去了镇外的河边切磋,这件事平安镇百姓都不知道,姚儿也不知道,当时她还没来平安镇,而那场切磋的结果是陈清菊输了。

    姚儿已经对江武生心生爱慕,眼下有些不服:“那少年玄武之前对付侠刀帮都是胸有成竹,这次他既然接受了齐小楼的挑战,说明他是有把握打赢的,他自己也说了,他对自己是有些信心的。”

    陈清菊莞然而笑:“还没做人家的丫鬟,就心里向着人家啦?”

    姚儿脸色一红。

    陈清菊又调侃:“那少年虽然英武,可也比不过齐小楼吧,齐小楼既长得俊美非凡又是说书楼楼主,难道你对这位齐公子就不心动?”

    姚儿脸色更红了:“姐姐不要笑话我了,像我这样的女子,爱慕那少年玄武已是非分之想,又岂敢高攀齐小楼这样的公子,连想一想都不敢的。”

    陈清菊心里感慨,她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人活着都会很疲惫,需要一个温柔的梦想和一个爱慕的人。

    陈清菊也觉得姚儿配不上江武生更高攀不起齐小楼,但姚儿需要有一个温柔的梦想和一个爱慕的人,现在她爱慕上了江武生,陈清菊也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梦想,就是等她学有所成帮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所以这些天陈清菊明显感觉到姚儿幸福了一些,以前做女妓的姚儿天天都是愁眉苦脸的。

    陈清菊微笑:“你承认爱慕那少年了!”

    姚儿忸怩地叫了一声:“姐姐!”

    陈清菊没再调侃,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那少年虽说他对自己有些信心,可他也说了,他知道自己很难打得过齐小楼。”

    姚儿还是不服:“可他的丫鬟都那么厉害。”

    陈清菊道:“他那位丫鬟确实厉害,修成了厉害的雷属性玄功,倒是有可能打赢齐小楼,而少年自己此前可没展示过玄功,只是箭术厉害而已,如果他只有这点能耐,不可能打赢齐小楼。”

    陈清菊认姚儿做干妹妹后,不仅会养姚儿,还会教姚儿琴棋书画,甚至教一些防身的武功。因为如此,这半个月来陈清菊对姚儿说了一些武道的事情,让姚儿对玄武和玄功都有了些了解。

    姚儿道:“那他岂不是会很危险?”

    陈清菊微笑回应:“可能会受伤却不至于丢命,那齐小楼算是个正人君子,他主动找人挑战,从不会杀被挑战的人,比如此前他来找我挑战,只是让我受了点伤。”

    姚儿道:“受伤也是一种危险啊,他打赢齐小楼,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陈清菊顿了顿道:“可能性或许还是有的,这少年来历神秘,他的丫鬟此前就扮猪吃老虎,明明很厉害却在关键时刻才展现出实力,说不定这少年也在扮猪吃老虎,藏着厉害的手段。”

    姚儿眼睛一亮,脸上有些期待之色。

    吴大酒门口站着掌柜吴大。

    吴大也很期待这场难得一见的打架,甚至可以说是平安镇上最期待的人了,他知道很多关于齐小楼的事情,却还从未见过齐小楼打架,五天前他才跟江武生说到了齐小楼,没想到今日齐小楼就来找江武生挑战了,今日有幸能见到齐小楼出手,且是跟江武生对打,这对吴大而言是莫大的福气。

    除了期待两人打架,吴大还期待两人的打架破坏到他的酒楼。

    江武生和齐小楼准备就在平安镇入口处打架,吴大酒楼就坐落在入口处,而吴大知道,齐小楼这种高手打架,破坏力是惊人的,他听说过,当初齐小楼和梅朝霞在县城大街上打架,将那条街道打得一片狼藉。何况此前姜念跟郑一刀那一战就打塌了酒楼的二楼。

    吴大也知道江武生不是个小气的人,上次破坏了他的酒楼就多赔了银子,齐小楼更是个大方的人,每次他打架造成的破坏,都会多赔偿,所以吴大想趁机赚一笔银子了,毕竟他是个会做生意的商人。

    ……

    ……

    小镇入口处,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身着白色劲装的江武生跟身着白色公子服的齐小楼面对面站立,齐小楼扔了手中的白色油纸伞,江武生也有样学样,扔了头上的竹篾斗笠,既然齐小楼为了这场架淋雨了,江武生觉得自己也应该淋雨,算是对齐小楼的一种尊重,齐小楼意识到这点,对江武生会意一笑。

    江武生随即从背后取出了破甲弓,从腰间的箭囊里取出了一根破甲箭。破甲弓和破甲箭现在是他唯一的武器,而他又是个习惯了防患于未然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这半个月在河岸修炼玄功,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着破甲弓和破甲箭。

    齐小楼玩味地望了望江武生手中的弓箭,越发觉得今天这一场切磋会激烈有趣,会成为打架!

    他很喜欢找人切磋,更喜欢跟人打架,他觉得“打架”这种说法显得凶狠,却又觉得打架是件激烈有趣的事情,但他不喜欢杀人,觉得杀人是件无趣的事情。

    这就是齐小楼!

    此前吴大对江武生说到齐小楼时就说此人奇怪了,刚才姜念也认为此人有些奇怪,不是冤枉他,因为他真的有些奇怪,他是个有些奇怪的齐小楼。

    有些奇怪的齐小楼,只有两个朋友,这两个朋友有时会叫他“奇怪小楼”!

    “奇怪小楼”此时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因为看到了让他都觉得奇怪的一幕,只见,站在他面前的将江武生,身体周围突然涌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吹着江武生在地面急速飘行,眨眼间就飘行到了数十米外!

    “好奇怪的身法!”齐小楼不禁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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