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居然梦见了弘毅和四爷......
    至于别的,她记不起来了。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若音就醒来了。
    早上的山里很安静,只有鸟儿叽叽喳喳地空灵叫声。
    空气中,还透着湿+润的清新泥土气息。
    她望着初升的旭日,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赶紧的和四爷会合啊。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紧接着,若音在河边洗了把脸,准备和舒先生告辞。
    结果才走到舒先生身边,就见他俊男的脸颊惨白,嘴上没有一丝血色。
    嘴角还渗出了乌黑色的血。
    细长的眸子,就算是闭着,也有种淡淡的哀愁。
    这......不会是中毒了吧?
    可她从昨晚到现在,跟她吃的都是一样的啊?
    她都没中毒,他不至于中毒吧。
    若音柳眉一挑,想起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副样子,还咳血了。
    于是,她伸手轻轻给他诊脉。
    果不其然,他的脉象急促而凌乱。
    比正常人快了一半不止。
    这完全是毒发导致的心律失常了。
    本来若音是想告辞的,如今见他毒发,昏迷不醒,她不能昧着良心扔他在这儿不管。
    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在这里逗留,说不定早就跟护卫会合了。
    而且,他昨天三番两次救了她。
    于情于理,她都得将他安顿好,不能不厚道。
    若音四处望了望,觉得主要得找个农户家,把舒先生安顿下来。
    不然他本来就毒发,还休息不好,这样是不行的。
    好在这大早上的,遇见一对上山砍柴的夫妻。
    他们见了若音,以及蟒蛇和小蛇的尸体,还有吐血的舒先生,就道:“姑娘,你们这是......”
    若音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小两口。
    男的微胖,比较憨厚。
    女的稍瘦些。
    两个人看起来都挺面善,身后的背篓里,装的是柴禾与一些野菜。
    “我朋友跟蛇打斗时,被蛇咬了一口,这不,中毒了。”若音说着,从袖口掏了五两碎银锞子,道:“我能不能请你收留一下我的朋友,这些银子,就当是叨扰你们了。”
    幸好她跟那些贵妇不一样,不会太依赖奴才,贴身会有银子。
    这不,正好派上了用场。
    “姑娘,我们不能收你的,你若是不嫌弃,让我相公把你朋友抬到我们的土房子里。”村妇和善地说。
    若音直接拉着村妇的手,道:“哪能在你们家里白住了,再说了,我们还得在你家里吃饭,就当是伙食费吧。”
    如此一说,那村妇不好推脱,便笑着收下了。
    还让她相公,背着舒先生下了山。
    一炷香后,若音到了所谓的土房子。
    就是四面八方,都用黄泥巴砌好的。
    上头是青瓦和茅草盖着。
    到了那儿,村妇给她倒了白糖水。
    农村里,又没有好茶,这已经算是贵客的待遇了。
    若音接了糖水后,也没客气,一口就喝了个光。
    她是真的渴了!
    喝过喝水,才晓得糖水的美味,那河水不是人喝的呀。
    “福子,家里来客了,你去屋里呆着。”村妇道。
    “哦,咳咳~”小男孩看起来有些瘦,只有大人的屁+股高。
    他似乎有些怕生,和不自信。
    若音的目光,落在福子的身上。
    只见他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棉麻衣服。
    小脸因咳嗽涨得通红,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是痛苦的样子。
    见状,若音便朝他招手,道:“福子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若音说着,从袖口取了个小小的铜匣子,那里头全是她看书时,自个经常吃的糖。
    福子见了后,两眼有童真的光芒。
    但随即,他看了看村妇,可怜兮兮地道:“娘说了,我咳嗽不能吃糖。”
    “那就只吃两颗好吗?”若音取了两颗牛乳糖,并朝村妇看了一眼。
    见状,村妇道:“福子,还不快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福子一下子就走到若音面前,弯腰行礼,并接过了牛乳糖。
    同时,若音轻轻拉着他的手,给他诊了诊脉。
    “姑娘,你还会看病?”村妇用那种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若音。
    若音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写了两张方子。
    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道:“你儿子的咳疾不算太严重,你照着这个房子,给他吃一个月,应该就能好了。另外一个方子,是我朋友的方子,你让你相公去医馆取药吧。”
    那个小男孩倒是能治好,她便全当积福,举手之劳而已。
    可舒先生中毒太深,他也没告诉她中的什么毒,只能暂时压制着毒。
    村妇千恩万谢,就是不肯收银子,若音霸蛮塞给了她。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汉子喂了舒先生吃过药,舒先生就已经醒来了。
    “既然你醒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若音起身道。
    他醒了,她的义务完成了,也是时候去打听四爷的下落了。
    “我是不是又毒发了。”
    若音微微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见此情景,村妇和她相公,就带着孩子出去了。
    然后,舒先生道:“谢了。”
    若音知道他指的是帮他压制毒发,“不必谢我,昨天你救了我,今儿只能说是还了你人情。”
    “你跟她真像,也会看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舒先生靠在床头,虚弱地道。
    若音柳眉一挑,很是不解?
    像?
    像谁?
    难道是颜大夫?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她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她说那里的人男女平等,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有人在共享的酒池跳舞,喝酒,借酒消愁。”
    “她还说,那里有百货行,还有地上跑的跑车,天上飞的飞机。”
    说完,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噙着满眼的忧伤,看向若音,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若音被他说的,有些心虚。
    看来,舒先生的前任女友,是个穿越者啊。
    难怪他那么喜欢喝鸡尾酒,想必以前也喝过吧,这是睹物思人?
    就算她看清了事实,表面上却佯装淡定地道:“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且不说什么跑车和飞机,就说说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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