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来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的,可太子迟迟不接,她的脑袋便有些气馁地垂下。
    可即便是这样,太子也还是没有要接的意思。
    并且,他还嫌弃地道:“东宫后院里,孤不知为何人人都送这劳什子香囊,孤若是个个都收下,腰带上岂不是都要挂满了?”
    语音刚落,海晴的头埋得更低了。
    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绯红,臊得慌。
    但她还是保持着双手捧香包的姿势,献宝似得将香包奉在太子跟前。
    太子目光淡淡地看着少女,她这般模样,像极了那天夜里与他偶遇时,她向他示爱惨遭嫌弃时的模样。
    于是,他淡淡扫了小井子一眼。
    一旁的小井子就醒目地道:“海晴格格,太子爷公事繁忙,即便亲自收下,过几日也不知放哪去了,还是奴才先帮太子爷收下吧。”
    小井子说着,就将那香囊交给一个宫女收好。
    虽然香囊不是太子亲手收下,但海晴的脸上也嫣然一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脸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灵韵。
    白皙的皮肤如若凝脂,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
    整个人一副情窦初开的娇憨模样。
    太子面上淡淡的,瞧不出情绪。
    他只是起身,抬脚往里间走。
    见状,小井子带着奴才们出去了。
    海晴则抬脚跟着太子进了里间。
    她一进屋,就见少年撑开双臂,“伺候孤安置!”
    海晴抿了抿唇,伺候少年更衣洗漱。
    待吹熄了蜡烛,海晴便掀开床帐躺下。
    可她还没来得及完全躺下,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顿时,海晴心跳加快,面红耳赤,手无足措,大脑一片混沌。
    这个一直对他冷冰冰、少言寡语的少年,他居然抱她了!!!
    一时间,她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娇躯也有些紧张的微微颤抖。
    感受到怀里的少女有些紧张,太子从身后圈着少女的腰,薄唇贴上少女的雪颈,“那天夜里,你当着奴才们的面,在小巷子里示爱时不是挺豪放的?如今知道羞了?”
    少年的声音本就沙哑,加上处于变声期,此刻便更加黯哑了。
    “......”近距离的接触,让海晴紧张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哪像太子,早就试了婚。
    此时此刻,少女就是曝光在老鹰跟前的雏。
    夜色下,莞尔娇羞....................................................................................................
    次日清晨,海晴一早就伺候太子去上早朝。
    然后,她梳妆打扮,要向往常那般去太子妃那晨省。
    不过在那之前,太子殿里的奴才送了赏赐过来,是一对赤金镯子。
    甭管是东宫里的谁,头一回侍寝,都会有赏赐,这是规矩。
    而且,除了爷们赏赐的,正室那边也会有赏赐。
    太子的赏赐刚到,太子妃也命人送了赏赐过来,是一对赤金蝴蝶簪子。
    就连侧福晋佟佳氏,也命人送了一对鎏金的簪子过来。
    然而,在赏赐后没多久,接踵而来的,还有敬事房太监送来的汤药。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托盘到堂间时,海晴已经梳妆好,正准备去太子妃那晨省。
    当她但到那黑褐色的药汁时,整个人微微一顿,眸光也随之暗淡。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赫舍里格格,这是太子命奴才给您备的药,补身子的,您且喝吧,喝完奴才好去复命!”小太监道。
    说是说补身子的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所谓的避子汤。
    只不过,说起来好听罢了。
    海晴端起那碗黑褐色的药汁,就一口喝光了。
    然后,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将瓷碗放在托盘上,吩咐身边的宫女:“给这位公公赏些跑腿钱吧。”
    说完,她就出了院子,去给太子妃请安了。
    “格格,您别担心,奴才听闻,除了太子妃,太子给东宫别处都是赐了避子汤的。”路上,宫女知道海晴心悦于太子,担心自家格格因为避子汤一事而难过。
    谁知海晴非但没有难过,反而体贴地道:“这我知道,太子爷本就是晚婚,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有个嫡长子,这样的话,储君之位能更牢固些,是以,甭管他做什么,哪怕赐我避子汤,我都能理解,也衷心希望他好。”
    “且正如你说,东宫除了太子妃,别处都赐了避子汤,我这要是不赐避子汤,反而太过出头,即便是怀了,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又位份低,于我而言反而不好。”
    宫女:“格格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平淡安逸,时间便过得特别快。
    一下就又到了春节。
    大年三十这一夜里,宫中设宴,若音身为皇后,陪同四爷一同参加了好几个宫宴。
    回来时,两人就正襟危坐在堂间守岁。
    虽说她们私下蜜里调油,但是在孩子们和奴才面前,还是得有帝后的仪态。
    此刻,四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眼睛直视着前方,右手漫不经心地捻动着鬼面佛珠,用来消磨守岁的时间。
    若音则穿着一袭正红色的旗装,指腹慢慢捻动着手里的手串。
    最近她夫唱妇随,闲来没事的时候,也像四爷那般捻动手串。
    而那手串,正是今年她过生辰时,四爷亲手串的那一条。
    屋里,五阿哥和艾儿坐在屋里的桌子上,在那下棋好玩儿。
    二阿哥就在那当裁判,和稀泥,但大部分都是帮着艾儿的。
    若音看着五阿哥和艾儿,两个小青铜下棋,艾儿动不动就悔棋。
    以往,五阿哥和二阿哥下棋,可是最爱悔棋的那一个。
    如今,倒是也能欣然纵容艾儿悔棋了。
    今年不同往年,大阿哥因为成家了,便在东宫同太子妃一起守岁。
    明年二阿哥成亲后,想来也要陪他的嫡福晋守岁了。
    就在若音这么想的时候,李福康突然笑着进屋,“万岁爷,皇后娘娘,适才东宫命人过来传话,说是东宫有喜了。”
    闻言,若音先是一喜,而后问:“谁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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