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白依琴的无所谓,苟战鲲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毕竟唐斐的卖点可是绅士,而且是过分绅士那种。像他这种经常出入各种场合的人,难免要跟各种女性接触,至今没被人拍到一张可以用来炒作的照片,没有生人勿进的冰山形象,那就只能靠绝对的绅士做派了。

    绅士到唐斐这种地步的人,明知道女性面前抽烟可能成为减分项,怎么可能在女性面前随便抽烟?

    ‘从来没听说过老唐是烟民啊……’苟战鲲越想越乱,唐斐叫他换到包厢的时候他依旧在神游,冷不防袖口就从满杯的茶水面上扫过。

    “呃……”他讪讪地笑着,“我去洗手间。”

    唐斐歉意地对白依琴笑了笑:“不好意思,他袖子沾到茶水,我去帮他一下,白女士请先在包厢等我们吧。”

    白依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跟着服务员走了。

    直到走进洗手间,苟战鲲都是愣愣的,直到水流声哗哗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他狐疑地看着唐斐,就见后者缓缓抬起手,撑在墙上,姿态非常优雅地壁咚了他,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厕所你都来凑热闹。”说完,他也不搭理唐斐,自己沾了水去擦袖口。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壁咚都壁咚得这么慵懒又雅致。

    唐斐痞痞地笑着:“看你一直神游,我怕你被大水冲走了。”

    “今天你怎么一点都不绅士了?活像个臭流氓。”苟战鲲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说给自己听的一样。‘你才被厕所冲水一波带走呢!’

    换了往常,唐斐一定会极尽绅士,更何况记者是玩儿文字的笔杆一歪舆论就跟着跑了。哪怕白依琴只是个普通记者,唐斐也该主动挑起气氛,两人交谈甚欢,更何况是公认的金笔杆;今天不仅主动提出吸烟破坏形象,还把女士丢在一边跟着他进了洗手间,实在反常。

    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绅士是要表现给女人看的。”唐斐压低了身体,凑到苟战鲲耳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不是女人,就另当别论了。”

    苟战鲲又是一愣:“你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容我缓缓。”

    对女人绅士,对他就可以上下其手了?

    老唐没把白依琴当女人?

    “你说……白依琴根本就不是女人?”苟战鲲犹犹豫豫地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唐斐。

    与镜子里的唐斐目光碰撞,苟战鲲猛然有点小鹿乱撞的感觉,不禁老脸一红。唐斐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就吹在他耳边,痒痒的,让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更像有小猫抓似的。

    这感觉……不太妙啊!

    苟战鲲忽然眼神躲闪了一下。

    毕业之前的三年,曾经的他那么喜欢唐斐;毕业之后的五年,一千几百天的空窗期,他依旧为了唐斐一个暧昧的动作心跳不已。他爸逼着他相亲的时候,他想唐斐会不会生气;为了不被逼婚,他宁可放弃去大企业的机会,住老城区的旧房过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这样就不会有哪个姑娘看上……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随着心走了。

    “凌亦轩能装成女人,难道白依琴就不能?”

    唐斐的话打断了苟战鲲的思绪,将他从天人交战中拉了回来。

    “你不说我还不敢肯定。我看过的手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的手虽然很纤细,但看起来并不像女人的手。”苟战鲲跟着唐斐的思路往下走,“我们来的时候没跟我们握手,他是因为害怕暴露吗?”

    苟战鲲觉得白依琴并不知道他不是凌亦轩,恐怕此举是针对唐斐,害怕唐斐阅人无数一次握手就确定了性别。

    “不仅仅是这样。”唐斐拿出一个无线耳机,给苟战鲲戴上,“这个你戴上,先回去,等会儿我说什么你只管听,不要回应我。我们出来时间太长了,如果一个都不回去,会引起白依琴的怀疑。”

    苟战鲲点了点头,擦干袖口,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装作在讲电话的样子,回到包厢。

    茶点已经上来了,服务员正在沏茶,他对着白依琴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让美女久等了。唐总来了个电话,我出来时候碰到他在门口。”

    于此同时,唐斐已经在通过耳机向他解释:“我之所以要借吸烟的功夫,换到包厢,就是因为选这个假冒的白依琴选的位置对他太有利。虽然我们防备着主动选了地点,但他选的这个位置却十分微妙。他的位置在监控死角,从茶馆外面也无法观察到,而我们两的位置却完全暴露在外,全方位的监视没有问题,与周围几个制高点之间毫无遮挡,狙击的位置可以很多,防不胜防。

    “而且我想他在我们选定茶馆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前来踩点,把所有监控的位置都弄清楚,如果不出所料时候我们找阿姨去调看监控,这一路监控肯定都没拍到他的正脸。如此一来,就算他直接对我们下手,一样能跑掉。白依琴这个记者我确实知道,确实是一位非常知性的女性,这一点他学的很像,他自以已经掩饰得很好但却有很多细节暴露了他的问题。”

    苟战鲲越听越心越凉,渐渐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就在这时,唐斐打开了包厢的门,歉意地对两人笑着在苟战鲲身边坐下。

    服务员上了茶,离开包厢。

    唐斐看得出苟战鲲神态有些不自然,偷偷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苟战鲲莫名觉得安心不少,相信唐斐不会坑他的。

    白依琴刚要开口,唐斐淡淡地扫了桌面一眼。

    “不好意思,我去让服务员给我拿个烟灰缸。”他在桌下握了握苟战鲲的手,不等白依琴表态就又离开了包厢。

    出了包厢,唐斐当然不是去找人拿烟灰缸,毕竟抽烟什么只是一个借口,就好像这个假冒的白依琴一样,采访之类不过是约他们出来的理由。

    唐斐前脚出包厢,后脚苟战鲲的耳机里就又有声音了:“其实这个白依琴身上疑点很多,等会我说的时候你观察一下,你很快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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