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四肢瘦小,头却很大, 赵婶抱过来孩子,急急用手托住娃儿的脑袋,生怕这大脑袋压断了脖颈,赵婶满是笑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开心的嘴都合不上了。看着孩子对旁人说“这孙儿可真像虎子,你看看这浓眉大眼的样儿,诶?这孙儿的眼睛咋回事?”

    这时婴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赵婶喊了一声,众人听见后都围了上来。看那婴儿的双眼呈灰黑色,一点也不透明,如同搅动后的泥浆水,浑浊不堪,连瞳孔都看不见,也没有常人眼珠那种晶莹之意,死气沉沉没有生机,甚至看着有些可怕。

    许大夫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儿,仔细端详婴儿眼睛,这次感觉不太好,刚才婴儿在娘肚子里卡了太久,怕是把眼珠子给憋化了。

    “许大夫,我这孙儿的眼睛还能看见东西吗?”赵婶急切的问,

    “赵婶,这个不太好说,因为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怕是希望不大,等孩子长大了没准会好起来。”许大夫的话里有安慰的成分。

    赵婶听到许大夫的话,心中揪了一下,又说 “许大夫,那孙儿的眼睛能治好吗?”

    “赵婶,这个几乎没法子治,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个咋治?”许大夫说道,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凌家二人勤劳善良,两口子鬼门关溜了一圈才添的娃儿,却还是个瞎子,不明白老天对人为何如此残忍。

    “许大夫,麻烦你想想法子,凌家两口子从不做啥缺德事,对我这没用的老婆子还那么好,你看看,要是把我的眼珠子挖下来给孙儿按上,这能行吗,”赵婶说,她已经下了决心,即使自己瞎了也得让娃儿能看见。

    “赵婶,这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小娃儿的眼睛跟咱的的不一样,即使弄下来也装不上的。”许大夫阻拦说,他心里有些感动。

    赵婶默然,眼睛里有些泪水,心疼娃儿,也恨自己没办法,村里没外出打猎的的人们都知道了孩子眼睛看不见,大伙心里都是疙疙瘩瘩的,为孩子感到惋惜,为凌家两口子感到不公。

    凌虎昏迷中,自然不知道自己娃儿的眼睛有问题,他给婆娘用血补充阳气之后,他在外屋床上足足昏迷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醒来先找水喝,灌进去几乎一大盆,稍微缓过来一些精神,还是觉得昏昏沉沉,摇摇欲坠,浑身酸麻,整个人如同没了筋骨一样,软绵绵疲塌塌的。

    许大夫还在屋内一旁坐着,等凌虎喝完水,递给他指甲大小的血芝茸,让他服下,补充气血。凌虎吞下,觉得浑身血液开始重新涌动,恢复一些力气,酸楚的感觉也少了些许。

    “许家哥哥,婆娘咋样了?”凌虎问到。

    “嫂子已经没事了,还需要温养几天,娃儿也很保住了,但是……”许大夫话说到一半,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凌家哥哥,快去救人啊”

    两人赶忙跑了出去,发现是村里的王家小兄弟,他还没成家,这次跟大伙一起去林子中捕猎,历练历练。见他呼呼喘着粗气,显然疾跑而来,神色慌张,衣衫破损,有的地方还带着血迹,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惊恐的说道“凌家哥哥,出事了,快去林子中救人……”

    “小兄弟不要着急,快进屋来,先歇息下,慢慢说。”凌虎赶紧把他接到屋里,心里充满了疑问,许大夫同样如此。

    “先吃点这个,我去弄点水来”许大夫递给王兄弟一点血芝茸,王家兄弟吃了以后面色渐红,呼吸慢慢平缓,喝了几口水后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凌虎走了以后,众人都去伐树做架子,鹰尸周围的树木太粗壮,砍不动,于是大伙去别的地方砍树,离得鹰尸有些远了,也没留人看守,而且大伙绑木头架子做的太专心,都没留意别处。回来后发现鹰尸居然被一帮人给围住了,那帮人看着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好像这东西就是他们猎到的一样,村长气闷,带着众人前去评理,开始还和和气气的说话,后来剑拔弩张争执起来,最后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临边村里吃了亏,可气的是那帮人非常嚣张,看到临边村众人制做好的架子,居然还把村里汉子们当牲口使,让临边村汉子们抬着架子走,那帮人在后面跟着,王家兄弟趁着晚上睡觉跑了出来,结果被那帮人发现,幸亏他熟悉林子地形,最后逃到了捕捉母鹿的树洞里,并且盖上洞口,在里面藏了一个上午和晚上,那帮人看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便停了搜捕,王家兄弟这才跑回了村。

    “啥?拿着哥哥们当牲口?”凌虎听见这一句几乎气炸了肺。

    “凌家哥哥先别生气,王家兄弟,那帮人是什么来头?”许大夫问。长了这么大,从没听说附近有山匪之类的,而且别的村里兄弟们也都挺安分的,大伙捕猎也从不离自己村子太远,也就方圆二十里左右,各个村寨中约定俗成的。

    “我听见他们谈话了,说自己是葛家庄里的”王家兄弟思索了下,接着说。

    “葛家庄?离咱们七十多里,中间还隔着郑家寨子,怎么跑咱这里了”许大夫说道。葛家庄他们都知道,听村长说里面有个娃娃做神仙去了。

    “我记得葛家庄的人都不错,前几年一户人家得了怪病,找到我这儿了,我去了一次,虽然没治好,但那户人家还是非常感激,一村子人都客客气气的,看那模样不像装出来的。”许大夫说道,他也有点纳闷。

    “甭寻思那个了,咱又没惹他,他反而找上来了,葛家庄都活腻了,咱都让人骑到头上当牲口了,还有啥可忍的。”凌虎站了起来,抄起骨头弓,身上尽管酸痛,愤怒之下竟然也没了感觉。

    许大夫也站了起来,接着王家兄弟也站了起来,凌虎找出一双靴子给王家兄弟穿上,又给他换了件完整的衣服,王家兄弟拿了柴刀,许大夫抄了把猎叉。

    凌虎灌了几口烈酒,旋即递过去,那两人也喝了几口,酒酣胸胆尚开张。

    “干他娘的葛家庄。”凌虎骂了一句,由王家兄弟带路,三人入了林子。

    “凌家哥哥,找到村里的哥哥们,别冲动,听我安排,咱们这么人少,尽量别起冲突,要不然最后吃亏的是咱们……”路上,许大夫说。

    “行,那就听许家哥哥的。”凌虎说。

    “那边村里有神仙,虽然是个小娃儿,就怕是个小心眼啥的,长大后要是记仇,咱们以后不得老吃亏”王家兄弟说。

    “神仙也不能欺负人”凌虎说。

    一会儿功夫。三人来到了射下帝鹰的地方,走过此地,约摸二十余里,来到了一处山坳口

    三人走过山坳,刚拐过来就听见了一点吵杂声音,声音不大,还有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出,看来追上了那帮人。

    三人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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