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说话的人是姚安眠的父亲,他因为今天晚上和老同事喝了点酒,一早就已经睡下了,刚刚姚妈妈在回到房间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摇醒了起来。

    一个劲儿的要他出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他身穿着睡衣,身上披着一件羊毛衫,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他坐到了姚安眠的身边,在叶姿和顾盼盼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姑娘都不错,不管哪个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自己都很满意。

    “爸,我们这正谈着正经事呢,你先回屋吧。”姚安眠推了推要姚父,示意让他先回屋子里去。

    姚父的脸上略带不悦,姚安眠说的话,好像是在说自个儿多不正经似的。

    他嗔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轻咳了两声,正了正音色,将目光投向了叶姿的身上,看着他和蔺言坐的那么近,两个人的手又拉在一块,便能够看得出来,叶姿并不是姚安眠的女朋友,他又看了看顾盼盼,满意地笑了笑。

    眸色微敛,姚父看向了叶姿,就这刚刚的那个话题,继续说了下去,“这种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透过屋内的光线,和制造出来的阴影,而在屋子外的人产生了一个假象而已。”

    姚安眠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怎么忘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一位中的物理老师,这种办法,别人或许想不到,但是,他应该能够解释的清楚。

    姚父看着几个年轻人,都是一脸狐疑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个实验,给你们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姚父走进了卧室,片刻的功夫,他又走了出来。

    这个实验方法很简单,他先是关上了家里所有的灯,让叶姿等人走进了姚安眠的卧室内。

    随即,姚父点燃了一根蜡烛,又拿了一张纸,剪出了一个人的形状,放在了蜡烛旁。

    光影折射在姚安眠卧室的玻璃门上,在门背后,果真能够看见,好像是有一个人,正坐在客厅里面。

    “这……”

    叶姿一脸的狐疑,姚父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对叶姿解释道:“这是光影现象,制作起来很简单,只需要一个灯泡和一张纸就能够解决了。”

    果不其然,姚父证明了叶姿的猜想,那么也就是说,李雪当天晚上,一定有出去的可能性,但是,从录像上来看,李雪又并没有离开过名仕公寓,这……

    “老大,你们过来看!”

    就在这时,顾盼盼的惊呼声,将叶姿从沉思之中扯了回来。

    在他们当中,顾盼盼是最不希望李雪有什么嫌疑的,可是,李雪今天的表现,又让顾盼盼觉得,自己的这位老同学的变化实在是有点太过惊人了些。

    再加上,刚刚姚父证实了叶姿的猜想,顾盼盼便一直在盯着相机的屏幕。

    “安眠药,能不能把相机中的视频放到电脑上?”顾盼盼问道。

    姚安眠点了点头,说道:“这没有问题。”

    说完后,姚安眠从顾盼盼的手里接过了照相机,很快的便连接到了电脑上。

    须臾,电脑上面出现了刚刚照相机之中的画面,顾盼盼指了指电脑的显示器,对叶姿等人说道:“你们看这里!”

    叶姿顺着顾盼盼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忽然,她的眉心扭成了麻花状。

    换面之中,一个老奶奶手持拐杖,从名仕公寓之中走了出来,若不仔细看,他们并不会发现什么端倪,但是,看着老奶奶的脚,就能够发现,这个老奶奶竟然穿着一双高跟鞋。

    试问,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手持着拐杖,又怎么会穿着一双高跟鞋呢。

    顾盼盼是第一个认出这双高跟鞋的,“李雪今天和我吃饭的时候,好像就穿着这双高跟鞋。”

    叶姿的双眼顿时一亮,脑海之中不禁想起了李雪今天的打扮。

    没错,她的确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高跟鞋。

    叶姿不容多想,连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陈默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

    “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陈默和叶姿几乎是同时间开口。

    叶姿沉声道:“我先说。”

    “我们刚刚发现了,李雪昨天晚上应该是出去过的,那么也就是说,赵越超的死亡,或许和李雪真的有关系,我们……”

    “叶姿!”

    电话之中传来了陈默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他倏然开了口,打断了叶姿的话,沉吟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拆穿了李雪的不在场证据,我们……”

    “李雪已经死了。”

    叶姿听见了陈默的话后,脸色顿时变的煞白,她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陈默哥,你刚刚说什么?!”

    陈默长输了一口气,沉吟道:“就在刚刚,我们接到了李雪发来的短信,她对自己杀了人,已经供认不讳,在家中割腕自杀了。”

    叶姿脸上的神情倏然一僵。

    李雪,竟然自杀了!

    半晌,叶姿都没有回过神,瞪大了一双眼睛,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蔺言这时从叶姿的手里拿过了电话,“陈默你好,我是蔺言。”

    “你们在一块儿?”陈默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沉了沉,显得更加沙哑。

    蔺言颔首道:“我们现在在一起,你那里方便我们过去吗?”

    “好。”

    名仕公寓。

    飘雪的冬夜,被警车的灯光映衬的如同白昼一般,蔺言将车挺好后,几个人纷纷下了车,直奔李雪的家中。

    警戒线封闭了李雪的家门,周围的邻居开热闹的人不少,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着什么。

    可是,叶姿却什么都已经不进去了。

    李晓强站在警戒线外,看见叶姿等人来了,拉开了警戒线让他们进了现场。

    李雪的自杀现场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叶姿是来过李雪家的,只是,没想到,只有一天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李雪的家中,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白布,看起来,就像是医院的停尸间似的,只不过,白布下面沉睡的并不时尸体,而是家具。

    陈默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递给了叶姿等人鞋套,“你要进去看看吗?”

    叶姿贝齿轻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默将目光投向了蔺言,薄唇微启,叮嘱道:“照顾好她。”

    蔺言颔首:“我会的。”

    穿上了鞋套,叶姿和蔺言走进了李雪家的浴室。

    偌大的浴缸中,李雪安静的躺在里面,她的脸色苍白似纸,没有一丁点的血色,而浴缸之中的水,已经被李雪的鲜血所染红。

    李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双手抱拳,放在她的胸口位置。

    这些并不算是诡异,让叶姿诧异的是,李雪的脸上,竟然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她的微笑,干净、纯粹,像是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爱人付出了生命一样,她死的很安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叶姿稍稍的向后顿了一步,蔺言上前,扶住了她,“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先出去。”

    叶姿转头,目光之中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蔺言,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离开了李雪的死亡现场,叶姿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感觉舒服了那么一丁点。

    叶姿走到了陈默的身边,紧绷着一张苍白的脸,对陈默问道:“李雪是什么时候投案自首的?”

    陈默翻看了一下记录,“大约是在45分钟前。”

    叶姿闭了闭眼,又问:“你们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吗?”

    陈默说:“已经死了,法医刚刚经过初步的检查,证明了李雪的死因无可以。”

    叶姿缓睁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她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李雪的投案电话是白杨接的,他走到了叶姿的面前,沉吟道:“她对谋杀了赵越超供认不讳,当天,她已经计划好了要杀赵越超,所以,在你和简夏到场后,才会说了那些话,引起你们的主意。”

    “然后呢?”叶姿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

    白杨继续说道:“她知道你会派人跟踪她,所以她利用光影原理,制作出了一个不在场的证明,然后,乔装离开了名仕公寓,在医院当中偷了护士的衣服,潜入了赵越超的病房,在赵越超的静脉之中,注入了大量的空气。”

    叶姿闻言,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记得,当时值班的护士所说的每一句话,当天晚上,她在值班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工作岗位,而且,监控录像上面,也并没有拍摄到有人进入赵越超的病房内,这一点,李雪是怎么做到的呢?!

    白杨似乎看出了叶姿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那个值班的护士也并没有说谎,只不过,她当时忘记了,自己曾离开过护士站5分钟的时间,在这5分钟内,李雪杀完人后,离开了赵越超的病房,并且,洗掉了她曾去过医院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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