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流着血泪的小男孩儿不见了,我也不想再在这旷野里街了原有的那份浪漫感,现在都被阴森森的恐怖所包围着。

    我急步向路边走去,却不想在路边狂吠的那条狗却向我扑了过来,在这空无一人的田野里,这狗要是真的咬到我,我还真就没有反击之力,我吓得大喊了起来,惊慌地向前跑去,那狗的叫声就在我的身后,这让我不能不拼命地向前逃,也顾不得这是跑向了哪里,只一心的想逃。

    “姑娘,你怎么了,跑什么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猛然间一抬头,只见前面闪出一道用枯枝围的篱笆,那篱笆前站着一个老者,正是王家村的二叔公。

    我再回过头去,哪里还有什么狗,我已经站在了村子里,那高高矮矮的房屋,还有那参差不齐的篱笆墙,几棵已经剩不下多少叶子的大树静静地站在那里,象是满脸褶皱的老人在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看着那些皱巴巴的老树,一种说不出的惶恐,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弘语上人他们已经回来了,见我一脸惊慌地跑进来,便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见这里也没有外人,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了,特别是那个小男孩儿的,我说得很详细,我知道这个小男孩儿一定有来历。

    他们四个都默默地听着我说话,直到我说完好半天都没有出声,我紧张地看着他们,很想知道他们出去都看到了什么,会不会帮着这里的人解决问题。

    “我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出插不上手,你们需要什么,打个电话,我给你们送来来。”阿奇象是已经完全好了,他那仍就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活人的气息。

    “也好,你先回去,只是别跟别人说这里的事情。”弘语上人对阿奇点了点头。

    “好,我将可儿也带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做用,再说也不方便。”阿奇关心地看了看我,对弘语上人说。

    弘语上人和王吉王真人以及我的那位帅哥师兄吕连胜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他们是不会让我回去的,不是为的别的,都是我这八字闹的,那些鬼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嘟着嘴看着他们,心里大叫不公平。

    阿奇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奇怪地看着他们,那目光里满是疑问,就象我有多少秘密似的。

    打发走了阿奇,我一脸悲摧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问他们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就算死也得让姐死个明白是不是,怎么还不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吕连胜悠悠然地点了一支烟,笑眯眯地看着我说:“这里有个大妖怪。”

    王真人王吉也跟着凑热闹,马上补充了一句:“那个妖怪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家做夫人呢。”

    这两个没眼色的家伙,没见姐急得什么似的,还在这里插浑玩闹,我扯出坐着的椅垫向他们两个打去,他们两个嬉笑着跑了出去。

    弘语上人让我先别急,在这里住两天,闲着就出去走走,就当是到乡下来玩了,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机会,到这里来玩只怕还会花钱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这心里更是来气了,来这里玩,有什么好玩儿的,一会儿是鬼,一会儿是狗的,吓都被吓死了,还有心情去玩。

    弘语上人象是也在躲着我似的,起身向外走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任凭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着,能不能别让那些狗再叫了,如果不能离开这里,至少也得让姐补个觉吧。

    可弘语上人却同样告诉我,除了我之外,是没有谁会听到什么全村的狗都在叫的,这让我也无语了。

    二叔公的儿媳妇怕我一个人呆得无聊,就给我找来一副扑克牌,说那是她儿子带回来的,他们也只在过年的时候玩。

    扑克牌是有了,可是谁陪我玩啊,这里的人都忙去了,哪有个闲人陪着我在这里打扑克,我无聊地将那扑克在手里转动着,忽然间发现,那扑克盒上画着一只大狗正对着我笑呢。

    又是狗,昨天晚上就被它吵死了,今天又差一点儿又被它吓死,现在手里还拿着它,它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盯着手里的扑克牌盒子看,见上面写着这是一副十二生肖之一的扑克牌,我不由得笑了,这商家还真是会做生意,连十二生肖都被利用上了,可是心里着实的无聊,便打开盒子将扑克取了出来。

    五十四张牌,除了两个王是两个可爱的小孩子之外,都是形态不同的狗狗,看上去是憨态可掬,活泼可爱,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觉。

    那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典型中国娃娃的样子,身穿大红的吉服,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让人越看越是喜欢。

    忽然我看到那做为大王的那一张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用手一摸,再看时,却是一滴血,我手一抖,再看那纸牌上的小男孩儿,他的眼睛里竟然渗出了血来。

    我吓得一下子就将纸牌扔在了地上,手里其它的纸牌也哗地一下撒落了一地。

    “怎么了,小美女,没吃饱饭吗,连牌都拿不住了。”村长三柱子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纸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指着地上的纸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本是想让他也看看,却不想,我再看那地上的纸牌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纸牌,大小王都是小丑的模样,而纸牌上也并没有什么血。

    “怎么了,掉地上就拾起来呗,就这事儿也得村长帮你做。”三柱子说着弯下腰去,拾着地上的纸牌。

    见他帮我拾纸牌,我也忙蹲下身去拾着地上撒落的纸牌,我们两个此时是头对着头,这时我听到人小孩子嘻嘻的笑声,当我抬起头时看到三柱子的背上背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小女孩儿,她正朝着我嘻嘻地笑着,露出两排小白牙来。

    我正想问三柱子那小女孩儿是谁时,却一转眼,那个小女孩儿不见了,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二叔公的儿媳妇。

    “哟,这是怎么说的,还让村长到我家来干活来了,这扑克还有一副,我再去取就行了,还麻烦村长干这么重的活儿,这要是累坏了,我们可是赔不起啊。”二叔公的儿媳妇说着手里又拿出一副纸牌来,这一副是崭新的,连外面封着的塑料纸都没有打开。

    “这怎么还喜新厌旧了呢,有一副玩着就行了呗,那副留着吧,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也是那么一回事儿啊。”三柱子说着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纸牌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二叔公的儿媳妇解释说今天有客人来,当然得拿新的,她一时着急将旧的拿给了我,感觉不好意思了,所以忙取了新的来。

    这村子里的人还真是敦厚,不过就一副纸牌,还值得她这样多想,我真是不想感动都不行啊,只是不知道这副纸牌会不会也变成五十二张狗和两张小孩子。

    看着我将新的纸牌拆开了,村长三柱子心痛得不要不要的,他还一个劲地抱怨我,意思一下就行了呗,还真就打开了,这过年又得买新的。

    看着他那样的心痛我也真是醉了,不就一副牌吗,他至于吗,我理也没理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将新纸牌给拆开了。

    当我将那副纸牌捻开后,这回我看到的是一副正常的纸牌,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了好大一疑团,会不会是三柱子和二叔公的儿媳妇在这里,我才看不到纸牌变化的。

    我什么也没想,拿着纸牌就匆匆忙忙地向自己昨天晚上住的小屋子里跑去,嘴里还叮咛着他们两个不要跟来,我要看看到底是我眼睛花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古怪。

    三柱惊讶地看着我的背影,问我这是做什么去,还这样的神密?

    “算命!”我丢下这两个字就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是了,都说这新牌算命最灵了。”二叔公的儿媳妇在我的身后笑了起来。

    “迷信,纯属迷信,小小年纪学点儿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些个,浪费时间。”三柱子说着忿忿地向外走去。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开房门,伸出头来问。

    “我去坟地了,陪你师父他们去的,怎么了,是不是已经算出来了。”三柱子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又背着两只手向外走去。

    二叔公的儿媳妇对我讪讪地笑着,说了声她要做饭去了,就离开了这里。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又变得空荡荡的屋子,这才走了出来,又坐在我刚才坐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纸牌,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向手里的纸牌看去。

    我的眼睛渐渐地从模糊中变得清晰,我看到那纸牌正在变化着,一张又一张,被我再次捻开的纸牌上又映出一个个狗狗的身影,它们看上去是那样的活泼可爱,让人大有抱上一抱的念头。

    最后两张牌被我缓缓地捻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当我看到的仍就是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小王是一个小女孩儿,大王是一个小男孩儿时,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泪眼朦胧中,我又看到那个小男孩儿看着我,眼睛里慢慢地浸出一滴血泪来,那样子就跟我在田野里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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