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犼喝光了吧台上所有的酒,是酩酊大醉,在我和老饕说话的时候,它从地上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着,一边飞还一边打着嗝,这让我和老饕都十分的紧张。

    而这时老饕也没了主张,甚至不敢确定这只玉犼到底是不是吃人的主儿,这让我更害怕了。

    “可儿,让后厨做脑花!”死鬼李雨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大白天的,你也敢出来?”老饕惊讶地看着死鬼李雨迟。

    可是李雨迟没有向他解释,只是催着我快让后厨做脑花来,我也来不及多想,就对后面喊着:“脑花,脑花……还有……还有黄酒。”

    我最后才想起来,应该给它喝点儿黄酒试试,也许老饕说得对,它喝了黄酒就会睡觉,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是试试了。

    后厨去传来厨子的声音:“脑花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做,我都想让他把生的就端上来,却又怕吓到他们。

    “要快,要香,怎么做都行。”死鬼李雨迟在我的耳朵边儿上说着。

    “要快,要香,怎么做都行。”我随口喊着,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要几份啊?”又有人问我。

    这回可是把我问急了,再等一会儿,这里所有人的脑子大概都要被玉犼当菜吃了,还问我几份,我大喊着:“有多少要多少,这里有人请客。”

    听到我的声音不对劲儿,后厨的人不再多问了,只听到爆锅的声音,接着一股奇香从后厨飘了过来,空中的玉犼一下子楞住了,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而且还是规规矩矩地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接着就见几个服务员托着盘子跑了出来,问我把菜送到哪儿,我一指吧台让他们放下,这时后厨又叮叮当当地叫勺,几个服务员也不多问,放下菜就向后厨跑。

    “酒,黄酒!”我大声喊着。

    “在柜子下面,就剩下一坛了。”走在最后的一个服务员告诉我,嘴里说着话,却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忙向棋吧台的柜子下面去寻找黄酒,别说,下面还真有一个带门的柜子,我费了点儿劲,才把那个小门打开,里面还真有一坛黄酒,看来这是故意藏在里面的。

    我将黄酒抱了出来,放在吧台上,只见玉犼对那些变着花样做出来的脑花连看也没看,倒是对着那坛子黄酒一个劲地吧嗒嘴。

    这是一坛用古法酿的酒,看来还真是,坛子口是用黄泥封的,隔着坛子是一点儿酒味也闻不出来,不知道这玉犼对着它怎么就那么感兴趣。

    我把上面的封泥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此时别说是玉犼了,就连我也好想喝上一口,可是我的动作慢了一点儿,玉犼已经跳到坛子沿儿上,把头伸了进去。

    我本想着让它给我也来一口尝尝,可是我的话没说出口,说听到老饕叫了起来:“给我点儿!”

    扑通一声,我再看那坛子时,只见正在痛饮的玉犼一头扎了进去,得,这回它在洒里洗澡了,这酒别人还能喝吗,花格窗子里传来老饕的哀号声,他声称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酒。

    我再探着头向酒坛里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酒,只见玉犼正在那里用小舌头舔坛子呢,我当时都快晕了,这家伙这是喝酒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刘笑笑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问我这是哪位客人点儿菜,看来她发现事情不对头了。

    我看着那一吧台的各式脑花,感觉自己真的有补一补的感觉,再看已经傻了眼的刘笑笑,心里也好着急,我的本意可不是这样的啊,我是想帮她的,是想救人的,是一片的好心啊!

    刘笑笑已经意识到我又闯了祸,她这个年是要白干了,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默默地看着我,那意思是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能说吗,我能把事情全盘托出,告诉她饭店里来了一个吃人的妖怪,现在正睡在洒坛子里。

    猛然间,刘笑笑的眼睛一亮,她指着吧台上放着的黄酒坛子,却说不出话来,只用眼睛在问我,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酒坛子,挤出一脸的笑:“一会儿我再弄一坛去。”

    “可儿,你到哪里弄去啊,那是我和我老公结婚时订做的,本来想着过年用它来祭神的。”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的眼泪,倒是泛起了点点的血丝。

    我能说神已经醉倒在酒坛里了吗,可是这怎么跟她解释啊,我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红红火火的,我这个帮忙的一来,只这小半天就让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刘笑笑的老公从外面采买回来,见了吧台的情景,不用问就已经明白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刘笑笑的肩头:“笑笑,上天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挫折只是一时的,起来,把今天的事情做完,别让别人看出来。”

    刘笑笑点点头,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她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老公的手按在她的肩头,默默地凝视着她,那鼓励的目光,期待的眼神,让她再将鼓起来勇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向后厨走去。

    我站在那里都楞了,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她会跟着他老公,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后退。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客人出来结账,这个样子不大好。”死鬼李雨迟在的我耳边轻声说着。

    “是我害了笑笑姐。”我喃喃自语。

    “别说小孩子话了,这是定数,他们的财运没到,钱是进不来的。”李雨迟低声安慰着我。

    好吧,这里的唯一闲人就是我了,我要亲自动手了,虽然在家里时我是很少做这种打扫的事情的,可是在刘笑笑的古董店里这种活还是没少做的,我已经锻练出来了,找来打扫用具,一会儿就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酒瓶子别打破了,还可以换钱的。”老饕见我把洒瓶子弄叮当直响,心痛地对我说。

    “这能换几外钱?”我指着那一堆的空酒瓶子。

    “你个败家的孩子,多少也是钱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会过日子,看以后谁娶了你,非把个家败个净光不可。”老饕咂着嘴叹息着。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当。”死鬼李雨迟不失时机地随口附和着。

    “跟你有毛线关系!”我惊讶地叫了起来,竟然没有听出这是一句玩笑话。

    他们俩个被我逗得是哈哈大笑,我气得真想给他们一酒瓶子,可是他们两个哪一个又怕这酒瓶子砸呢。

    李雨迟再次催我把玉蝉从玉犼的脖子下摘下来,说他跟着这只玉犼太难受了,要是我再不摘下来,他真的要搬家了。

    老饕这才注意到玉犼脖子上戴着的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怪不得它这样粘着你,你用五行石子把它套住了,它还能到哪里去。”

    “什么,五行石子真的能降服它,可是,那不是我套上去的,是它自己戴上的,它好象很喜欢。”我看着在洒坛里睡得香甜的玉犼告诉老饕。

    “当然,五行石子能让有灵性的动物降伏这是没有疑问的,只是你为什么把你的宝贝都戴在它的身上,过不了多久,这小葫芦和玉蝉就会被它吸了灵气,成了废物了。”老饕奇怪地问我。

    “就是说,我早就让你摘下来,你就是不听。”死鬼李雨迟也在一旁附和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位李大哥可以利用一下玉犼的灵气呢,没想到,差一点儿就害了他。”我说着坏笑起来。

    “摘下来吧,要不你以后可就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了。”老饕呵呵笑着,又告诉我把玉蝉和小葫芦摘下来后,用刚才揭下来的封泥再把酒坛封好,什么时候想用玉犼再把洒坛打开,那时它自己就会醒来。

    我还担心玉犼会被闷死,可是老饕却说它在古墓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死,一个小小的洒坛怎么会死呢。

    我想他的话有道理,就将玉蝉摘了下来,那小葫芦是自己附在玉蝉上的,玉蝉一摘下来,它也跟着摘下来了。

    取了那块封泥,再把洒坛封好,只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老饕让我再放到那个小柜子里去,说是有他看着,会万无一失,可我怎么也不放心,想要带回家去,李雨迟却反对,说先放在这里,等以后有了好的地方,再把它带回去。

    可是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安稳的,没有危险的地方让我呆着呢,我不由得苦笑了。

    刘笑笑的老公走过来,我告诉他这个坛子里封了一个很厉害的妖怪,放在小柜子里,不要让别人动。

    刘笑笑老公马上就明白发生的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什么也没说,立刻出去买了一把锁来,把小柜子锁上了,还给了我一把钥匙,告诉我可以随时处理这个妖怪。

    看到他这样果断地处理问题,我开始佩服他了,在古董店的时候,很少见到他,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优点。

    李雨迟却不以为然,在刘笑笑老公离开后,说他的能力绝对是在刘笑笑老公之上的,只是可惜他英年早逝,要不然现在一定是一代的精英。

    “精英也好,妖精也好,你先告诉我,把玉蝉放在哪里才好,这么小的东西很容易掉的。”我手心里托着没有了石串儿的玉蝉和小葫芦问李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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