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大家玩得都挺嗨的,只有我和刘笑笑的老公感觉到店里又出了古怪的事情,心一直都是提起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刘笑笑老公今天晚上打牌一个劲儿地输,而我,却什么也没有玩儿,在店里是如坐针毡。

    自从看到一道青烟飘过,换了刘笑笑老公的麻将牌,也就从这时起,他再没赢过。

    接着就看到服务员大瑞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他说老位本应该是他老爸的原饭店老板抢了他投胎的机会,现在大瑞那个总是在闹毛病的儿子,是那个老板来找麻烦的。

    我上了香,请来了黑衣阴司,没想到,黑衣阴司没有帮忙,却把那个已经是个小鬼的小男孩儿给锁走了,我能说姐的头被他们弄得都晕了吗。

    可这还不算完,眼看就要敲响新年的钟声了,我却听到那隆隆的鞭炮声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声音,这声音让人毛毛的,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低声嘀咕着,这又是什么东西来了,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我自言自语,可是有着心事的刘笑笑老公却一直都用眼睛注意着我呢。

    见我嘴唇动,他便推开面前的麻将向我走来,问我事情怎么样了,那目光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苍桑,这让我怎么忍心把听到的声音告诉他。

    “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随口回答着,心里却想着,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应对。

    “那就好,大过年的别再出什么事情了。”刘笑笑的老公说着又向后厨走去。

    我随口问他去做什么,他说有点儿饿了,想去吃点儿东西,我不由得笑了,看来他刚才也没有吃好。

    我心里这想着,不由得觉得自己也饿了,正想去取点儿吃的东西,却见从饭店的大门进来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我不由得楞在那里。

    这些人可不是开门进来的,他间是穿过门进来的,饭店那明亮的玻璃门就象是不存在一样,他们进来得是那样的自然,一点儿阻碍也没有。

    我有心喊鬼来了,却还是将嘴闭上了,弘语上人警告过我,除夕夜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出现,虽然第年都应该如此,只是今年姐的眼睛能看得到他们。

    那些家伙见了我就跟没见到一样,不仅如此,他们和饭店里那些人员相遇的时候根本就不避让,从他们的身上直接穿了过去,那样子就象没看到他们一样,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也没有感觉到还有这样一队人走过。

    我看得是毛骨悚然,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看到这些人是一回事,而看着他们从活人的身上穿过去又是一回事儿,真怕这些被他们穿过去的人会留下什么可怕的后患。

    这一队走过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好些奇形怪状的虫子似的动物从四周爬了出来。

    它们当中有长脚的,也有没长脚的,更有象蜈蚣似的长了数不清脚的,两只眼睛一个头的还算是正常,那四张脸的,两个头的,甚至每节肢节都长着眼睛的,看得我是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些虫子们正在四处爬着,空中又飘浮着好多的小东西,有透明的,也有带着颜色的,一个个的小嘴一张一合的,看得我不知道向哪里躲才好,哪里还有心思去吃东西。

    而这些小东西可是很不客气,见了吃的就会爬上去咬,这让我更没有了食欲,正转身想要离开,忽然想到刘笑笑的老公,他不是想要去吃点儿东西吗,我的心里一凉,大叫着不会吧,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儿。

    我忙向后厨跑,虽然以前除夕夜里吃东西都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看到这些,说什么也不要让别人再吃东西了。

    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手里拄了个龙头拐杖,见了我用拐杖一点我的头:“小丫头,还认识我吗?”

    这不是在黄泉路上等了屠花婆婆三百年的王时飞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惊讶地问道:“你,你还没有去投胎转世?”

    “哎,投什么胎,转什么世,我在阴间找了个遍,也没见我的花姑子,后来有人提醒,我才明白过来,我那老伴,她还在人间作怪呢,我怎么能一个人去投胎转世。”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急的红了。

    “你的花姑子,好象不大对劲啊,你想想,你在黄泉路等了她三百年,可是她死后在那个孽世已经修炼了上千年,这时间就不对啊。”我努力想让老者明白,他的花姑子跟屠花婆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人。

    “不同的世界,时间上也会有差异,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小丫头,你是不是又见到她了,她在哪里,我很想见见她,让她清醒过来,跟着我一起去投胎转世。”老者说得很认真,可是我却明白他已经完全痴迷了。

    老者说着从我的面前消失了,不知道他这是去了哪里,我有心告诉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的花姑子已经很难再找得到了,可是这话也只能是对自己说了。

    我正想继续向后厨走,却见刘笑笑老公从后面走了过来,见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忙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近前,见他的手里拿了一大叠的红色剪纸:“把这些都贴上去,店里也会干净一些。”

    我看着这些红纸,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这古董店的老板是没有白当,想到的就是比我多。

    我将红色剪纸四处贴着,所贴之处也开始清静起来,那些奇怪的虫子也渐渐地退去,我这心里才算是有了一点儿的底。

    可是我的耳朵里还是有那种奇怪的声音,不知道这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声音真的存在。

    这时我正好来到吧台的前面,走到这里我也有些饿了,因为没有了那些小虫子,这胃口自然也就好了起来。

    想到吃,我又想到了贪吃的老饕,不知道这个年他过得怎么样,应该是很愉快了吧,在饭店里,一个吃货应该是非常幸福的。

    我进吧台取了瓶饮料,随便也抬头看看,心里想的是想要问问他,这夹杂在鞭炮声里的奇怪声音是什么,他活了这么久,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刚进吧台,就听到老饕的声音:“你还知道过来,我都喊了你好几回了,你理都不理我。”

    我惊讶地看着吧台后那花格子窗上的大红剪纸:“你叫过我,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见,这里我可是来过几趟了,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啊,那会儿我正忙着呢。”老饕心虚地笑了起来。

    “是在忙着吃东西吧?”儿不猜也能想得到他在做什么。

    “不是,我真的叫过你的,你得把那个玉犼放出来……”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饭店的大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我吓了一跳,忙扭头向门外看去,只见一队队丑陋的鬼魃出现在门口,正在拼命地撞击着饭店的玻璃门,可是这些鬼魃没有那些鬼魂们幸运,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红色剪纸的力量,他们怎么也无法穿过大门闯进来。

    我愕然地回过头去,看着花格子窗上那大红剪纸里隐隐出现的老饕,缓慢地伸出手来指着门外。

    “还看着做什么啊,这些家伙很厉害的,再不把玉犼放出来,它们可就要闯进来了。”老饕急得对我喊了起来。

    我二话不说,忙向口袋里去找钥匙,将吧台下的小柜子门儿打开,取出黄酒坛子,麻利地将上面密封的盖子打开。

    一缕浓烈的酒香从坛子里飘了出来,我的脑子一时间清醒了许多,心也镇定下来,再看那酒坛里,一团软绵绵的白色如同就要融化了一般,那正是醉酒的玉犼。

    玻璃做的大门渐渐地透过一只只爪子似的手,那长长的黑色指甲向前伸着,鬼魃那可怕的身躯正一点儿点儿地浸透过来,他们那血红的眼睛没有一点儿神情,只是那样死死地盯着前方,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叫声,那叫声正是我早就从鞭炮的声音里听到的。

    “喂,你醒醒。”我用食指轻轻地推了推还在沉醉中的玉犼。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它的身体时,一丝凉意从指尖直传遍我的全身,我不由得楞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个活物,还是一个雕塑,怎么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快点儿醒过来!”我看着那已经向饭店里面浸进来的鬼魃们,心里这个急啊,对着玉犼喊着。

    可是这个家伙却是纹丝不动,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我不由得又用手指推了推它,喊它快一点儿起来,这回我的手指碰到的是柔软的一团,虽然还是那样的凉,却可以断定,这家伙不是雕刻出来的。

    见它不动,我也急了,顾不得怕它是什么吃人脑子的怪物,一把将它从坛子里提了起来,可是这家伙却跟一个粉团一般,还是一动也不动,我在手里摇了摇,不得不又将它丢进酒坛里去。

    “怎么,你叫不醒它?”老饕也焦急起来,可是下一句话没有把的鼻子气歪了:“那我还是先躲躲吧,我可是活着的,对这些东西来说,还算是一盘菜。”

    它竟然要躲,这个时候逃走的还是朋友吗,我不由得面露愠怒之色:“临阵脱逃,以后别想再吃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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