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向张贤说道:
    “这马塈原本是岩昌人,原本就是将门世家,自小博览群书,跟着其父学习韬略,多年前就是老夫军师。后来因为钓鱼台一战成名,老夫被贾似道排挤,他也被牵连,一名军师硬是被贾似道调去静江做一名小小的守将!但是此人做事坚毅果敢,智计百出,四川钓鱼台一战,马塈也帮忙出谋划策,参与其中,庙算能力也是算得上首屈一指,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他受够了奸臣的折腾,相比于文天祥,相信他更加能够接受我们的行事风格。”
    张贤听完就站了起来说道:
    “哎呀,王大人还有多少宝贝啊,这样的人才,还请王大人帮我们招揽招揽啊,现在我们是极缺人才,没有人才,再好的宏图伟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王复笑了笑说道:
    “马塈此人与我原本就是故旧,一封书信一定会前来的,但是,这人心气很高,原本贾似道是对他许诺高官厚禄,要他背叛于老夫,被他拒绝了,这才被贾似道弄到偏远的静江去做了一名小小的守将,他这人要考验主公,而不愿意接受主公考验,就连老夫当年也是一样的被他给考验过。”
    张贤听王复这么一说,心里面顿时好奇了起来,问道:
    “哈哈哈,这倒是有趣,不知道这马塈当初考验了大人什么问题?”
    王复见张贤好奇起来,也呵呵一笑,说道:
    “这马塈说来话长,还是当年四川安抚制置使余玠于大人的关系才认识的。当年播州冉琎、冉璞兄弟俩,那是出了名的有文才武略,隐居在蛮夷地区。前后有几任外任的将帅征召,他们坚决不肯就职。
    后来他们听说余玠贤明,愿意与余于大人谈谈。“于是前往帅府。余玠素闻冉氏兄弟之贤名,看到拜贴就请冉氏兄弟进府邸并立即会见他们,施以平等的礼节,赐予精美住宅的待遇。冉氏兄弟以平常的心态接受,过了数月,也没有对余大人谈什么有用的建议。
    余玠准备向他们问候请教,于是为他们设宴。余玠亲自主持宴会,酒喝到畅快的时候,在座的来客纷纷争着讲自己策谋的高明,而冉氏兄弟只是饮酒用餐而已。
    余玠以含蓄的话语引导他们,最终这两兄弟还是默默无言。其实啊,余玠余大人明白:“这两兄弟只是在试探他是不是真诚待士而已。“第二天,余大人让兄弟二人换住另一处更奢华的住宅,并派人天天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作为。派去的人发现冉氏兄弟终日不讲话,只是面对面蹲着,用白垩土在地上画些山川城池的图形,起身后就涂抹掉。
    又过了数日,冉家两兄弟这才主动找到余大人,献保西南计:主张“徙合州城“。他们分析说“蜀之形势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人,各粟守之,贤于十万师元也,巴蜀不足守也!”这才有了老夫后来一战成名的钓鱼台之战!”
    张贤听王复这么一说,问道:
    “王大人,想必这马塈和二冉兄弟必定有些渊源吧?不然王大人也不会讲他们的事情!”
    王复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
    “大人真是少年英才,都想到老夫要讲什么了!不错,这马塈可是二冉兄弟的恩师!这试探余玠余大人的法子,实际上就是马塈教授的!当年老夫身边多有猛将而无得力军师,余玠余大人刚好向老夫推荐了马塈,为了请到马塈,老夫可是真的三顾茅庐!那马塈在巴蜀之地,和二冉兄弟住在人迹罕至的蛮夷之地,老夫可是中了两次毒瘴气才请动了这马塈先生。
    马塈先生到了钓鱼台就配合老夫着手布置防御,马塈并且预测到,巴蜀之地其它军镇,由于没有可堪一战的防御,迟早都会失陷于鞑子,于是提早购置了大批粮草和武器,并且派人联络这些地方将领撤退路线。果不其然,巴蜀的秦、巩、利、阆等州陷于鞑子蒙哥后,各地军民陆续来这里集结,钓鱼城成为十数万人聚居的重镇,这对老夫击杀蒙哥,打乱鞑子吞并我大宋的步伐、延续宋之国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这个人,老夫建议大人可用!”
    张贤拍了拍手说道:
    “这样的人才,本官当然会重用的,也希望本官可用通过马塈先生的考验,共同干出一番伟业出来!,还请王大人早早回家,写信请来这位诸葛一般的人物帮忙啊!”
    王复笑了起来,自己这位主公倒是做事干脆利落得很,这确实是成大事者一个重要的优点,王复对着张贤说道:
    “好好好,老夫这就回去写,先前说道去看幽冥狼骑的事情,我们就明天去吧!这两天还得解决大人护卫的问题,毕竟大人你现在已经是皇上钦封的武锐军指挥使,我们这作战亲兵,大人你暂时是指望不上了,还都得继续一边剿匪在实战中锤炼、一边补齐最近的缺口。”
    王复看了看张贤,继续说道:
    “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这扬州城周边,可靠又有身体健壮之人,我们都差不多招募到了,毕竟我们招募的标准真的已经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了,再去招募,恐怕就只能降低标准了,不然很难再招募到现在武锐军这样的好兵苗子。”
    张贤听完王复所言,点点头说道:
    “王大人所言甚是,我们招募军士的标准,的确很高,但是我们千万不能降低标准,宁缺毋滥!这是原则。哎,王大人,你看我们剿匪,降匪数万,这里面很多都是武艺高强、身强体壮之人,如果从这里面挑选一.....”
    张贤话还没有说完,王复似乎已经急了,说道:
    “张大人意思是要从降匪当中选兵?这可是一步险棋啊!这些悍匪万一作乱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张贤摇了摇头,想到后世多的是降将、降匪建立不世功勋的,抗美援朝打得美国人胆战心惊,战功赫赫的万岁军不也是反正的军队吗?王坚这样的名将,他有战略眼光,但是不得不说,他也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局限性,张贤对着王复开口说道:
    “王大人所言有一定道理,但是纵观历史,绿林和匪寇之中,也有狭义之辈,如果本官记的不错,那巴蜀的二冉兄弟,小时候也是得到过匪寇帮助,才得以乱世求生的。当然,我们招募这些降匪,并不是见了身高体重,武功高强就要。而是要从这些降匪当中挑选家庭清苦、父母或者妻儿健在,又被胁迫或者被逼无奈才做了绿林的,我们招募的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
    另外,我们为什么先前一定要招募本地本方、知根知底的家丁?那就是希望用一批方便塑造、忠贞不二、令行禁止的骨干,用这批骨干将来在发展新力量,举个形象得例子,一滴墨水很黑,要是滴入一盆红色猪血当中,那黑色也会被染成红色,这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我们只需要打乱这些降匪的地域界限、同一地方的、兄弟都需要分散开来编入各营,通过摸底、真诚的疏通这些降匪的思想,考验合格再补充进我们的武锐军,条件好的,还可以让其父母都接过来安置,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本来就是武锐军中的一份子。”
    王复很显然又被张贤说服了,说道:
    “嘿嘿,哎呀,我说张大人,你这想法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虽然有时候感觉天马行空,但是不得不说的确很有道理,那老夫就尽快的去落实了。”
    当送走王复的时候,张贤才发现,念心早已等候在门口。晚风一吹,几缕青丝卷曲在念心娇美的脸庞上,念心痴痴的望着张贤。这段时间,张贤由于经常剿匪奔波,忙忙碌碌的,倒是怠慢了念心,张贤一把拉过念心,轻轻抚摸着念心被风吹乱的秀发,说道:
    “这么晚了,娘子就不用等我了,为夫忙完了自会回去的。”
    念心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张贤,轻轻的抿起两片娇艳欲滴的嘴唇说道:
    “相公说的哪里话,相公出生入死的,还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妾身却又帮不上相公什么忙!等等相公却是我这一天当中最开心的事情,因为,妾身就在相公身边,可以看着相公你做事,心里面就知道相公一直都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很安全、很踏实!”
    张贤被念心的话击中了心灵最深处的情感,猛然间想到了大宋秦观的《鹊桥仙》,张贤轻声唱和了起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心听完张贤唱和的鹊桥仙,心里面像吃了蜜一样,笑着说道:
    “相公的意思是,我们的夫妻之情,情比金坚,要妾身不用时时刻刻挂念夫君,是这个意思吗?”
    张贤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娘子此言差矣,为夫唱和秦观的《鹊桥仙》,重点是这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相公我自然就是那金风,娘子你就是那玉露,我们晚上一相逢,才会胜却人间无数啊!你说是不是啊娘子?哈哈哈哈!”
    念心被张贤调戏,脸色绯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崛起嘴巴说道:
    “相公又捉弄人家,本来还打算告诉你王雨瑶妹妹的事情给相公知道,现在妾身生气了,不想告诉相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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